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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会不会赖上您?」「她若不识好歹,非要来招惹,那我就去宗人府告一状,不止这东珠簪子,她手里不合礼法的事,还少吗?」温宪笃信四嫂嫂有本事治住三福晋,便懒得再提,高高兴兴地说起昨晚回来,姐弟五人都在车上睡得昏天黑地。胤禵回永和宫,还对她七姐姐说,长这么大,除了那晚跟四哥去看打铁花,就数昨日玩得最尽兴,被皇阿玛禁了一年的弓箭,这回可算过足了瘾。毓溪听得心中欢喜,弟弟妹妹们玩得高兴,连日为宴席辛苦的一切都值了,一时更不在乎三福晋的事后续会不会另有麻烦,横竖这京城里,最难得一日太平,纷纷扰扰才是寻常。琇書網此刻毓庆宫中,文福晋悄然来到太子妃寝殿,太子妃正靠在窗下发呆,其实早就隔窗瞧见文福晋进门,可她身上难受,连说话都没力气。太子妃之前的日子还算安稳,但近来肚子越来越大,身子一日比一日笨重,加之面上忽然长出许多痘疱,这些日子但凡能避着太子,她连胤礽都不想见。可文福晋知道,除了怀孕带给身体的辛苦,以及容颜变丑的困扰,最让太子妃心烦的,还是太子似乎又故态复萌。只不过,他没穿着太监衣裳在宫里乱闯,而是这不大不小的毓庆宫中,几乎没有哪个宫女没上过太子的床榻。胤礽原就色心重,自然能开枝散叶是好事,因此早些时候那些侍寝过的宫女,大多有个名分,圣上和太后算得是默许,直到后来人越来越多,便限制了毓庆宫添新的人手,再到太子妃进宫,才重新选了一批。可如今……「她们走了?」「是,四福晋说过几日进宫再来向您请安。」太子妃沉沉地一叹:「我眼下容颜丑陋,实在见不得人。」文福晋忙道:「娘娘再忍一忍,孩子落地后,您的肌肤很快会回到从前的白皙柔嫩,这样的例子宫里不少见。」太子妃没应答,闷了半晌后才道:「那几个宫女,都安置好了吗?」文福晋无奈地说:「交付给梁总管了,也只有梁总管信得过,旁的人万一露出一句半句的,可要毁了太子的名声。」太子妃苦笑:「东宫喜好女色,早不是什么秘密,于男子而言再寻常不过,他们还会为太子骄傲,你多虑了,我更是多事了。」文福晋轻声道:「话虽如此,可人越来越多,她们为了讨太子喜欢,勾心斗角、费尽心机,若将东宫搅得乌烟瘴气,如何使得,您是不得已,才求梁总管相助的。」仿佛说话也很累人,太子妃又沉默了好一阵后,开口道:「眼下不论发生什么,我皆力不从心,你说得对,一切以维护毓庆宫和太子的体面为重,其他的,等我生下了孩子再说吧。」她低头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然而眼下除了这孩子,对于将来,不敢有任何指望。「娘娘,太子是为了朝务,又自暴自弃吗?」「谁知道呢,他不顺心的事太多了,多到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文福晋不敢再多嘴,从一旁捧来盒子打开,禀告道:「这是四福晋送来的谢礼。」太子妃神情倦怠地看了眼,许是给孕妇的物件,十分谨慎,没有可以吃的,之前在女眷中颇受喜欢的墨子酥自然也不见了,盒子里不过是些玩物把件,但胜在色彩鲜艳、做工精致,看着招人喜欢。「拿过来些。」「是……」文福晋将盒子推到太子妃面前,她伸手取了一只绒花剪出的狐狸,胖滚滚的小狐狸,经能工巧匠用丝线,就剪出了油亮水滑、惟妙惟肖的皮毛,捧在手里把玩有趣,便是当簪花戴在发鬓,也一定灵动可爱。太子妃感慨:「我们在宫里,平日里准备礼物,无外乎那些金银俗物,倘若太子府邸能在紫禁城外,我也能像乌拉那拉氏这般,不论四季节庆、红白喜事,都能送出新鲜有趣的东西琇書蛧,叫人记忆深刻。」文福晋道:「您说笑了,所谓东宫,自然是要在宫里的。」太子妃抬眸看向她,显然自己的话没能被理解和体会,但也罢了,人生难得一知己,彼此不过妻妾身份,能相安无事就很难得。「替我去一趟永和宫,就说我醒了,但身子不爽还是不宜见客,请四福晋体谅。」太子妃吩咐道,「内务府昨日送来的脂粉香膏,我眼下用不上,拿去给四福晋,她若不喜欢,赏人也是个用处。」文福晋应下,心里暗暗高兴,困在这毓庆宫里,主子奴才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真是憋闷坏了,哪怕门前转一转,都值得她高兴,更何况是去永和宫。于是伺候好太子妃,文福晋换了件衣裳,带了那些连盒子都没打开的脂粉香膏,赶紧往永和宫来。眼下已在用午膳的时辰,紫禁城外的八阿哥府里,厨房按时将饭菜送来,八福晋昨日享宴高兴,今天的心情依旧美好,纵然天热,也不嫌饭菜难以下咽,兴致盎然地坐到了桌边。珍珠从门外进来,原是去捡了一碟泡菜来给福晋送饭,如今八福晋也不在乎什么阿哥府饭桌上该有的体面,顺了胤禩的心意,大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而这宝云亲手为八阿哥腌制的泡菜,连她都很喜欢。「你这样小心地看护几坛咸菜,其他下人不笑话你?」「眼下他们都知道,八阿哥爱吃的泡菜,在咱们府里,比金银还珍贵。」八福晋笑道:「你倒是舍得拿来我用?」珍珠忙道:「奴婢自然是更疼您的,宝云姑姑都说了,要多少有多少,只怕你吃坏肚子,不怕您吃多了。」主仆二人说笑着,八福晋先喝了几口酸汤,珍珠在边上,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奴婢今早去厨房,听采买的说,原来昨日三福晋突然走了,并不是家里有事,福晋,您猜怎么回事?」八福晋摇头:「我怎么猜得到,我也不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