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离，连“延伸”都不需要开启。
符源穿过铁栏门，依次攀上灵偶的身体......
莫测屏住呼吸，很快听到一段心声。
「符源之语：锋锐，源石编号5，9，8，2，3，4，1，3。」
「符源之语：锋锐，源石编号5，9，8，2，3，4，1，3。」
「符源之语：锋锐......」
这是第一个灵偶！
按照推测，每一个灵偶心中不断重复的符源之语正是他们“生前”的契约称号...
此时的莫测快速记忆，将所听到的“锋锐”源石编号记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莫测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冲着铁栏门里面缓缓喊道：
“符源之语：锋锐，源石编号5，9，8，2，3，4，1，3。”
很快，头痛消失了...
能行！莫测这才放松下来...他需要担心支付代价的问题，如果灵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那就麻烦了...当然，这么近的距离他是可以提高音量保证让灵偶听到，但那无疑会引来走廊门外警卫监察员的注意。
第一个符源之语到手，有9号和8号源石，无疑是红级...
莫测如法炮制，再次对第二个灵偶使用读心术。
然后是第三个...
饶是他感觉自己的速记能力不错，但是仍害怕出错，一边逐个支付代价的同时，一边取出5铜元买的那支钢笔在准备好的纸张上一一记录...
只用不到五分钟，他就将七个灵偶的符源之语一一记录下来。
怀着满意的心情结束“剽窃”行为，莫测起身，再次装出观察一会“拘留三室”之后，这才重新沿着走廊巡视所有的拘留室...
捡起丢在“拘留八室”门口的房间指示牌，莫测不慌不忙的转了几圈，重新回到关押灵偶的铁栏门外，背对走廊门，飞快将“湮灭”指示牌拧回原来的位置。
因为拆装了一次，指示牌多少留下了一点痕迹，尤其是已经生锈的螺丝，因为被螺丝刀拧动之后，螺丝上原本的铁锈因为摩擦重新露出少许的金属光泽。
莫测想了想，决定用上辈子的土办法，用指尖沾了沾唾沫，然后抹了一把窗台上灰尘，对螺丝一阵涂抹...
虽然仔细观察之下，指示牌上的螺丝还是能看出些许异状，但是莫测觉得这样做已经足够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没人会闲的没事仔细研究这东西。
再说，螺丝只用一两天就会重新生出铁锈。
缓了缓心神，莫测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故作淡定地沿着走廊走出门外。
重新见到各位负责警戒的监察员“同事”，莫测脸上露出伪装的笑容，说道：
“辛苦啦，兄弟们！”
“别这么正式哈，出不了什么问题的......来来来，谁口袋里装着烟，给大家发发！”
“抽根烟歇一歇。”
几名监察员互相对视，知道莫测是更高一级的惩罚者...既然领导说了，那还犹豫什么？
反正只是休息几分钟......
顿时有人发烟...莫测接过一根白色的卷烟，点燃，吸了一口便快速吐出，笑着再次重复了一遍：
“兄弟们辛苦了哈！”
几个岁数大一些的监察员笑嘻嘻地附和，没说话，最年轻的一人听到莫测如此说，却是直接打了个立正，正式地喊了一声：
“为铁民服务！”
这小子神态郑重，身体崩的笔直，只是嘴里还叼着刚刚点着的烟，看上去颇为滑稽...
“不错不错，年轻人有干劲！”
莫测眉毛颤抖，拍了拍年轻监察员的肩膀，顺水推舟把惩罚者身份的逼装熟，点头说道：
“大家责任重大，一定要认真！向这小兄弟学习哈！”
“没准就有什么胆大包天的家伙打拘留室里嫌疑人的主意......”
一名监察员叼着烟笑嘻嘻地上下打量莫测，玩笑着提醒说道：
“惩罚者先生，您的岁数......看上去也不大啊。”
莫测心里暗笑，点头了点算是回应。
不过，几个监察员倒是对惩罚者的身份产生了一些好奇，趁着和三楼人员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和莫测攀谈起来：
“长官，你们三楼的密探平时做哪些工作啊？是不是特别危险？看你们年纪似乎都不太大，但是级别都比我们高。”
二楼的普通监察员虽然知道三楼“惩罚者”的存在，但是并不知道这个词汇的真实含义，也不知道契约者世界，只被单位告知惩罚者相当于“特工监察员”的概念。
他们日常的主要工作是对各种普通目标的明察暗访，履行潘多拉监察联邦政府官员的职责...虽然偶尔出现契约者案件时，他们普通监察员也会跟随着一起行动，但是作战主力无疑还是身为契约者的惩罚者队伍，而他们只是负责一些外围警戒之类的工作。
反正已经拿到了符源之语，莫测此时并不着急回三楼，也不排斥和几个二楼“同事”聊天扯淡......莫测呵呵笑了一声，脸上却是意味深长的表情，叹道：
“惩罚者难啊！你们只见到惩罚者官衔高，却不知道我们背后承担的责任...光看见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
见莫测如此说，几个监察员兴趣更甚，纷纷露出听故事的表情。
莫测叼着卷烟，吐出一口烟雾：“我们惩罚者要潜伏在最危险的地方，解决最难以解决的困境，时刻面对生死考验......一旦被发现的话，后果你们知道的，肯定会后悔铁神把我们降生在这个世界。”
“比如，我有一次潜伏任务中...发现敌人派出了五十名全副武装的保镖要刺杀一个目标，不得不暴露身份保护目标，和这五十名全副武装的敌人对战...知道吧？以一敌五十！”
“就算枪枪爆头，手枪里的子弹都不够用，你们想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咱们吃惩罚者这碗饭，不行也得上！”
这是当初干掉八名兴隆山庄保镖，营救彭斯·罗德曼的任务，当然，莫测毫无廉耻地改了剧本，用来吹牛逼......没提目标彭斯被干掉的事实，而且把对战八人改成了五十人...莫测觉得这样没啥问题，反正都是一千人以内，明明差不多嘛。
莫测将烟头捻灭，老神在在地卖了个关子。
几个人眼中顿时闪现各种光芒，有怀疑，有钦佩，有人沉思...不过，看向莫测的神情立刻有些不一样了。
莫测打了个哈哈，嘿嘿笑了一声，说道：
“得回三楼了哈，各位，继续值守吧！”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莫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尽头。
年轻监察员咽了一口唾沫，对着几个同伴问道：
“以一...敌五十？这...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另一名监察员反驳说道：“干咱们这一行的，任务临门，就算是死也得硬上...那长官说的没错！”
年轻监察员吃惊地问道：“也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完成任务。”
“哈哈哈...”远端的一名监察员立刻笑出了声，笑声将走廊的平静打破，连忙又捂紧了嘴巴，压低声音说道：
“当然成功了，不然，他怎么可能还活着站在这里？”
年轻监察员双眼顿时放大：
“以一敌五十，他竟然赢了！我晕！这...我靠，惩罚者是神人啊。”
“早就说了，惩罚者都不简单的。”一名监察员随声附和......
没人再说话，似乎都陷入了某种思考中，在幻想一人持枪四处游走，躲避子弹的同时还对黑压压一片的五十名敌人反击，如同铁神附体一般，将对手一一击倒......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钦佩的表情。
............
莫测一头扎进三楼的卫生间中，将自己关在里面，借用灯光查看刚刚记录下来的七个符源之语。
符源之语，“锋锐”！
从名字上就能知道，这个符源之语应该能将物品变的锋利...大概就是字面意思。
符源之语，“光照”......擦，这个见过成品的——在矿山深入地下传送阵的时候，宗臣白衣用过。
符源之语，“掌心雷”...
这是什么？名字有些中二，很像玩过的某款一刀999游戏中的技能。
符源之语，“敏捷”！
这个太熟悉了，是监察署的二十种源初之语之一，而且是其中为数不多的白级源初之语。
效果和阿卡丽的“敏捷药剂”差不多。
没想到，竟然出现了重复。
符源之语，“狂笑”。
等等，这个......确认是契约能力吗？这么不伦不类的名字。
难道是能让自己或者别人放声大笑？或者...搞笑？
这能力本身就在搞笑吧！
符源之语，“复制声音”!
这个容易理解......应该是有复制声音之类的功能吧？和录音机类似？
符源之语，“液化”......这个也很好理解，应该是能将身体或者物体液体化，具体能力需要制作契约物品之后确定。
.........将所有七个符源之语一一研究了一遍，莫测嘴角不由得绷紧。
略有些...失望啊。
本来想着七个符源之语也许会有一些能大幅度提升自己战斗力的能力，可惜......似乎却是都不怎么样。
至于七个符源之语的等级...
竟然有一个橙级，这个最高级的符源之语竟然出乎意料地是“光照”，莫测很清楚的记得，宗臣那个光照只是红级，自己弄到的这个比他那个还高一级。
这到是很容易理解，变成灵偶的契约者会处在不同的级别时变成灵偶，导致其符源之语的等级不同...也就是说，其实任何一个契约者的称号，或者说任何一个符源之语都有升为最高级别“金级”的可能，但是，随着契约者变成灵偶，符源之语的组成被固化下来。
举个例子，莫测自己的称号是“心魇”，核心能力是读心术，自然有可能不断升级成为高级契约者，但是他若是变成灵偶，那么届时的符源之语就是当时转为灵偶时的级别......当然，橙级的心魇读心术自然比红级时候更加强大。
而且“称号”竟然有重复的情况，也就是说，会有两个完全同样能力的契约者，莫测有种恍然的感觉。
两个红级，一个是“掌心雷”，另一个是“锋利”，其余四个符源之语都是白级的。
这其实和契约世界的情况相符，因为潘多拉的封锁，契约者近乎失去级别提升的空间和资源，所以大多数是低级契约者......而灵偶是由契约者变化而来的，自然也大多处于低级。
不过，有收获总是好的，莫测现在所储备的符源之语数量之多，近乎可以装备一个惩罚者队伍了......
看来，还是得尽快找源石购买的渠道啊，将这些符源之语变现，转化成为自己的战斗力...莫测打定主意，在厕所里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在水槽中洗手。
再次蹑手蹑脚的走回队员办公室，莫测抹黑找到自己的折叠床...
谁知，折叠床摆放不稳，莫测只是刚刚坐上去就发生了位移，顿时响起一片摩擦声。
罗青和老猫同时醒了。
“额......莫哥，你在干什么。”罗青睡意朦胧地问道。
莫测还没来得及回答，桌上的老猫却是叫了一声：“去厕所呗...我都听到...他在卫生间洗手的水声。”
“哦......”罗青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猫叔似乎也是换了个姿势，嘴里如同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这么晚了还起夜...你肾虚吧?不对，你是不是用五姑娘了...还去洗手......”
莫测张了张嘴，还没等发出声音，就听到老猫的方向传来轻轻的鼾声。
擦...猫叔的听力真好，不过，还是没能发现我去二楼的情况，莫测又等了一阵，这才放下心来。
碎觉......
......早上醒来。
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大脑有些昏沉，莫测被迫离开温暖的被窝。
没办法，卡莱尔和丽贝卡都已经抵达办公室了，看见包括老猫在内的三人还在昏睡，卡莱尔一声大喊，将所有人同时惊醒。
莫测穿好一套新的制服，这才冲进洗手间，洗漱完毕后，这才感觉精神回复了一点。
卡莱尔看到已经收好的折叠床，插着腰对旁边面色苍白的丽贝卡抱怨道：
“咱们监察署三楼的男人，哎......”
“没一个像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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