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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不请自来的麻烦

作者:苍原狼字数:4090更新:2022-03-08 23:28

云嘉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连龙文牧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分明听见不少脚步声由远及近,而这些脚步声皆是朝着这边而来。

有人?龙文牧把云嘉往自己身前一拉,绷紧了几分警觉。

探索这座遗迹的队伍有很多,也曾料想会跟其他人遭遇。这些是云轩国的人?亦或是天月国的人?

在他警惕的同时,已经有脚步声来到了门外。短暂的等待后,一声轰鸣声,木门被人由内而外粗暴的踹开了。

木门在这一脚下基本散架,木屑在空中飞溅。

同一时间,十几道身影鱼贯而入。

十几人冲进屋的第一时间就将龙文牧两人团团围住,各个气息勃发。

天月国的人?龙文牧定睛把他们一一打量过,看这些人的服侍,已经能肯定他们是天月国的人无疑。

竟然在这种地方和天月国的人遭遇了吗?

这些人分列在四周,将不算宽敞的屋里挤得满满当当,满是尘埃和木屑的空气中,充斥着满溢的肃杀之气。

“果真有人!”一个魁梧的男子大声舞气的说道。

龙文牧视线流转,这些人有男有女,修为基本是大妖师层次,只有一个人是地妖师的实力。

唯一有地妖师实力的男子看起来极其年轻,站在人群的边缘,一双丹凤眼,身穿一件刺绣白衣,打扮的颇为儒雅。

龙文牧注视他们的时候,对方同样也在注视龙文牧两人。在龙文牧身上注视的较少,更多的目光是停留在云嘉身上。

在探查出龙文牧是大妖师时候,就已经有人露出不屑,但见过云嘉后,这些视线大多都变得狂热起来。

“大老远就听见声音,我说是谁在这屋里偷偷摸摸,原来是云轩国的人呀。”唯一有地妖师修为的男子轻佻的笑道,对强闯此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龙文牧把云嘉往身后拉了拉,表情自始至终都云淡风轻:“大老远就听见声音,我道是哪儿来的盗匪强闯人屋,原来是天月国的人。”

谁也没想到龙文牧会突然反唇相讥,天月国许多人脸色瞬间就挂不住了。

“呔,哪儿来的野小子,敢这么跟杜天明师兄说话!”一个人抬指厉喝。

天月国和云轩国这次共同探索,表面上是合作,但并不是表示下面的人都是铁板一块。

再者,遗迹中探索,大家都是竞争关系,会针锋相对也是在所难免的。

见他们这幅模样,龙文牧暗叹,这是来者不善啊。

就在他已经做好要动手的准备的时候,屋外,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天明呀,里面是怎么回事?”那声音苍老嘶哑,温吞而缓慢。

伴随着声音,一个佝偻着背脊的老者从门外徐徐走了进来。

老者鹤发童颜,枣红色的面庞,皆白的发须,双眼眯成缝,如在小憩。

龙文牧眉头不由皱起,因为他从这个老者身上感觉到了地妖师之上的气息。

天妖师吗?

偶然遇到的天月国队伍,竟是有天妖师坐镇的。

一支队伍有没有天妖师坐镇,这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龙文牧不忌惮其他人,但若是有天妖师在,那就截然不同了。

“天鹤师尊。”地妖师男子恭敬的将老者迎了进来。

天鹤,这便是这个老者的名讳吗?龙文牧在心里暗暗记下。

“天明呀,怎么回事?”天鹤出声问。

杜天明指了指龙文牧两人,解释道:“这里有云轩国的人。”

老者眉梢跳动,眯着眼打量过去:“原来是云轩国的小友啊。”

龙文牧抱拳,不卑不亢:“见过天鹤前辈。”

“好,好,我观小友丰神俊朗,不愧是云轩国的俊才,后生可畏啊。”老者哈哈一笑,回头对天月国众人哼了一声,“都干什么呢?天月国和云轩国共同探索此地,都是友邦,你们摆着一脸敌意作甚?”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违背,皆都收敛了起来。

“还没问过小友二人的名讳。”老者接着和煦的道。

“龙文牧。”天鹤态度还算不错,打消了龙文牧的一些敌意,所以报姓名没有隐瞒。

“云嘉。”云嘉也接着说。

名讳报出,天月国众人先是一怔,接着许多人都带着诧异开始窃窃私语。

老者眉头轻拧,也有点出乎意料。

“云嘉?莫非姑娘就是那位云嘉公主?”天鹤微微斜着头询问。

云嘉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是我。”

“原来是云嘉公主,老朽眼拙,平日只顾着修炼,却未曾去开阔眼界。只闻过公主之名,竟未认出,还望公主勿怪呀。”老者说。

接着又朝向龙文牧,同样也是有些惊疑:“小友名唤龙文牧,若是老朽没记错,天妖大会夺冠之人与小友同名。莫非小友便是那位?”

龙文牧不喜不悲:“区区夺冠,不足挂齿。”

天鹤转而开怀大笑:“天妖大会桂冠都不放在眼里,看样子小友志向更在远方啊。年少有为,其志高远,难能可贵啊。”

龙文牧能听见周围人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大多数人也同样因云嘉和龙文牧的身份而惊讶。

“龙文牧?”这次是换成了名叫杜天明的地妖师开口,在紧盯着龙文牧的时候,一抹敌意在目光中流淌而过,“我与师尊在天妖大会时未能到场,原来那个夺冠的就是你呀。还算马马虎虎吧,至少勇气可嘉。”

龙文牧听出他语气里的那一丝不屑。

确实,天妖大会是大妖师层次决胜负,他身为地妖师,自然不屑。

“屋内狭窄,大家挤着也不叫个事儿,不如二位出屋一叙吧。”天鹤缓缓说。

众人相继出屋,屋外还有几名天月国的妖师等在外面。

“龙小友和公主两人怎会孤身在此?”出了屋后,天鹤边走边问。

“有些原因,和其他人走散了。”龙文牧随口说。

旁边的杜天明摇摇头,似笑非笑:“原来是走散了,怎会如此不小心。龙师弟现在虽然是个大红人,但此地危机四伏,若是不小心夭折了,那可是云轩国的损失。你是还好,若是云嘉公主有个闪失,龙师弟你可是万死难辞其咎呀。”

杜天明话语夹枪带棒,显然是报复龙文牧最初时候的顶撞。

而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更是在云嘉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隐藏的那种狂热更盛过其他人。

龙文牧撇他一眼,有些东西自然看在眼里。

“天明,勿要乱言。”天鹤只略作敲打,也没有太过责备。

众人聚在屋外,天鹤望了望远方。

“龙小友之后意欲何处去呀?”

然而还不等龙文牧回话,杜天明率先迈过一步:“师尊,其实依我看,龙师弟他们也是恰巧走到此地。云嘉公主身份尊贵,此地又太多危险,不如让他们二人与我们同行吧。”

天鹤沉思了片刻,略微颔首,继而问龙文牧:“小友意下如何?”

龙文牧有些头大,可能的话,他和云嘉两个人就够了,根本用不着和他们同行。更别说杜天明是什么意思,他也心知肚明。

要和这些人同行,他当然不愿意。

“前辈是往何处去?”龙文牧问。

天鹤指了个方向。

龙文牧浅笑摇头:“既然如此,那就不必了。我和云嘉是去另外一边,道不相同,就此和前辈别过了。”

旁边的杜天明嘴唇隐隐一咬。

“师尊,龙师弟二人若是往别处去那也无妨呀。反正我们也恰巧没有特定的去处,不如和他们二人一路怎样?我们两国此番共同探索,理应互相关照才是。”

杜天明竟是不依不饶。

龙文牧心说这家伙是属狗皮膏药的吗,甩都甩不掉。

天鹤也觉得妥,捋了捋胡须,便点头答应:“如此也好。”

龙文牧咋舌:“杜师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不是更好……”

杜天明讥唇而笑:“龙师弟此言差矣,云嘉公主高贵身份,若是有个闪失,谁能担待的起啊?而且……龙师弟虽然有些实力,但恐怕还没见识到这座遗迹的厉害吧。只是你们二人,怕是难以保全自身。所以跟着我们,兴许到时候我也能顺便护你一护。”

天鹤见状,叹息了声:“龙小友你也别说了,就如天明所说,你们与我们一起走,也更妥当些。”

这句话已经不是询问了,而是表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云嘉黛眉紧皱,拉着龙文牧退后了一段距离。

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压低了声音。

“现在怎么办?”云嘉再怎么也能看出这些人是有意为之,特别是那杜天明的处处针对,心里有些焦虑。

龙文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无奈的摇摇头:“反正就算拒绝,他们也会跟着我们来,想躲也躲不掉吧。”

反正杜天明是铁了心要把自己两人拴住,至于天鹤,看似年老和蔼,其实也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

想要甩掉他们,龙文牧知道不太可能。

“难不成我们真跟他们一起?”

“没办法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龙文牧耸耸肩,简单的答道。

既然躲不掉,那就见招拆招呗。哪怕真发展成要动手的局面,纵然打不过,他也有信心能带云嘉逃走。

手摸向乾坤环,取出一个圆球递到云嘉手里。

云嘉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

“界珠?”

这是当初龙文牧去出阳国,米卓打造给他的东西。界珠模仿了米卓的草庐,只要往里面注入妖力便能张开屏障。界珠的屏障,只要不是天妖师出手就安全无虞。

“你给我这个?”

“我一般用不上,你拿着更好。”龙文牧说,这只是以防万一的手段。

云嘉脸庞有点发红,老老实实的收好。

两人回到原处,天鹤见他们已有打算:“小友和公主商议好了?”

“天鹤前辈既要相随,那我们却之不恭了。”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天鹤开怀大笑。

既然已经商定,众人便按照龙文牧所指的方向前进。

天鹤在前方带路,其他弟子跟随在后。龙文牧和云嘉二人则被弟子们众星拱月般围聚在中间。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云嘉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但好在龙文牧始终拉着她的手。从掌心中的温度,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心。

“我说龙师弟,”杜天明走在龙文牧旁边,眼神有些鹰隼,“今早见你们时,你们二位共处一室,不知是在偷偷摸摸做什么呀?”

这话任何人听了都知道是在挖苦。

龙文牧代表云轩国出战天妖大会,他是云轩国众多妖师弟子中的一员这是众人皆知。但他一介弟子真和一国公主有什么苟且,那可是天大的丑闻了。

杜天明就是料定了龙文牧什么都不敢做,才用这种问题来给他难堪。

龙文牧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杜师兄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说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整夜未眠,能干什么事?”

龙文牧说的如此坦然,如此轻巧,让杜天明傻眼了一阵,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应对了。

“而且啊,杜师兄,别说什么偷偷摸摸,我和云嘉向来都是光明正大。”龙文牧说着,还一手揽起云嘉的腰肢。大庭广众之下,动作之大胆,宛若出入无人之地。

他这举动,看得一众弟子目瞪口呆。

杜天明本来还想在言语上压这小子一头,谁想到他竟敢这么做。

他失心疯了不成?那可是一国公主,他区区一弟子,竟敢在众目睽睽下做得这么露骨。

该说他是大胆,还是无耻……亦或是,他说的确有其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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