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下,满是温馨的木床上躺着有些疲劳的刘山。
近在咫尺的秋蝉香汗淋漓,此刻已经沉沉睡去。
原本打算闭目迎接新一天到来的刘山,在看到一道走入屋内躺在他身旁睡觉的小男孩时,吓的差点心脏骤停。
小男孩就这样背对着他睡,盖着他的被子一动不动。
刘山哪怕是神经再大条,此时此刻也难以安心入睡。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时秋蝉醒了过来。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儿子,竟然跑来他们的被窝里睡觉了。
“咦!刘山你怎么顶着黑眼圈?”
“昨晚没睡好?”
秋蝉想着昨晚的羞羞,担心刘山是不是累坏了身子不由关心询问道。
“没,没事!”
“你先去做早饭吧!”
刘山挣扎着起身解释了一句,看着身旁依旧在熟睡的小男孩差点没忍住用被子给他包起来捆绑住。
他打了个哈欠催促秋蝉去做早饭,感觉有些头脑晕眩昏昏欲睡。
昨晚那东西贴着他睡,刺骨的那种冰寒感觉差点将他神魂冻结。
所以他一晚上都在警惕小男孩,压根就没睡着过。
“你到底要做什么?”
在秋蝉离去后,刘山眸光冷冽地盯着佯装睡着的小男孩小声质问道。
只是小男孩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起身盯着他灰白的瞳孔内泛起血丝,逐渐染红整个瞳孔。
刘山吓了一跳慌忙下床,找了根棍子握在手中警惕地看着小男孩。
“娘!爹要打我!”
“你快来啊!他想打死我!”
这时,小男孩突然间高声大喊把刘山给吓了一跳。
这特么的,真是恶人先告状。
还没等他丢掉棍子,便见秋蝉慌乱跑了进来。
“刘山!你做什么?”
她看着手持棍子的刘山显然也吓了一跳,护犊子心切的她立即喝问道。
“误会!误会啊!”
“我拿棍子是为了挠痒痒而已!”
暗骂不已的刘山连忙解释道,拿着棍子在后背上磨蹭着。
秋蝉有些狐疑地看了他几眼,怀疑他为什么老是趁着自己不在想要欺负儿子。
“小童别怕,你爹不是要打你!”
秋蝉狠狠瞪了刘山一眼,连忙来到小男孩身旁安慰道。
“娘!他好凶啊!刚刚拿棍子想要打死我!”
“”
“不怕不怕!他要敢打你,娘就跟他拼命!”
“我们去外面不理他!”
秋蝉一边安慰,一边用警告的眼神瞪着满脸无语的刘山。
就这样,两人前后脚离去,留下依旧还是黑眼圈的他微微皱眉。
在两人离开后,刘山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忧小男孩会暗中对秋蝉出手。
所以他连忙走出里屋躲在暗中警惕着小男孩,那家伙似乎也有所察觉回头给了他一个邪魅的冷笑。
就这样,一早上的时间平静度过。
刘山一直在暗中监视小男孩,他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只是偶尔会回头看向他。
中午时分他本来想去睡一会,寻思大中午应该没啥事。
但还没等他睡着,他便听到了磨刀声。
小心翼翼走出屋子的他,看到小男子正蹲在院角磨刀。
这可真是把他吓了一大跳,原本的瞌睡虫也被赶跑了。
没敢睡觉的他,又盯了小男孩一中午。
每次他感觉犯困站着都想打瞌睡时,便总能听到各种声响。
不是小男孩在磨刀,就是传出测测阴笑声将他吓醒,甚至还有各种飞来的夺命暗器差点射中他。
最后在傍晚时分,他突然出手扛起秋蝉又朝着村外跑。
秋蝉依旧传出阵阵惊呼声,而村里的村民们全都在吃瓜,依旧没人阻拦也没人出声议论只是淡漠地看着。
“刘山!你放下我!”
“你又发什么神经?”
秋蝉尖叫连连质问着刘山,不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竟又扛着她往村外跑。
“你听我说!”
“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
“等会我们去昨天经过的那处一人高的油菜花田内办事,你待会”
刘山扛着秋蝉来到村口时将其放下后,又拦腰把她抱起小声在她耳旁嘀咕。
紧接着,他便抱着人奔跑向村子内的田野区,进入了一片油菜花田。
“啊!刘山你做什么!”
“这里可是野外,你想要可以回家再”
只听一道道惊呼声接连响起,然后那油菜花田内便响起各种动静。
最后动静虽然小了一些,但还是能够看到油菜花在摇动。
同一时间,距离油菜花田有着百米远的一处草丛内,小男孩目光幽幽正在盯着油菜花田。
村子里白天有着不少人走动,但都没有理会油菜花田内的动静。
就这样,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在小男孩渐渐心生狐疑走向油菜花田时,他看到了浑身凌乱红扑扑着一张脸走出的秋蝉。
“小童!你怎么跑出来了?”
“是饿了?”
“娘带你回家做饭!”
走出油菜花田的秋蝉有些意外地看着走来的儿子,满脸尴尬的她伸出手想要拉着儿子回家,却发现他突然躲闪开,而后冲入油菜花田内。
突然,他急冲的脚步一滞,他看到刘山此刻正缓缓从油菜花田内走出。
“走吧!”
“回家吧!”
刘山走上前伸手牵住小男孩,拉着他走向秋蝉。
秋蝉见他们父子这么和睦也是很开心,走上前牵住儿子的另一只手朝着家中所在的方向而去。
逐渐降临的夜幕,洒落在走回家中的三人背影上,却只有秋蝉被拉出细长的影子。
村子里的人此刻早已回到家中,整个村子再次变得死寂无声。
所有人都很自觉,天亮出门溜达,天黑回家睡觉。
没有人会离开村子前往村外,他们好像只在村子里活动。
“嘎吱!”
昏暗的院门被推开,和睦的一家人缓缓走入院子来到里屋。
随着烛光被点亮,整间屋子也变得亮堂了许多。
“你们先坐着,我去煮完饭!”
“不急!坐下先说会话吧!”
来到里屋点亮了蜡烛后,秋蝉看着依旧牵着手的刘山父子,露出温馨的笑意打算去做饭,却被刘山给拉住了。
“说什么?”
秋蝉有些不解地看着刘山,见他将自己的手握的很紧,那温热的触感让她心中很是温暖。
小男孩已经走到一旁坐下,眼神有些狐疑不定地看着刘山,再次露出阴测测的微笑。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没能再吓唬到刘山。
“说吧!你是什么人?”
“我知道你不是刘童!”
刘山拉着秋蝉坐在小男孩对面,用着审问的语气盯着他质问道。
“爹!你在说什么?”
小男孩似乎愣了一下,满脸不解地看着刘山。
“行啦!不用再演戏了!”
“你不是刘童!你一直在暗中惊吓我,目的便是怕我睡着,我说的可对?”
刘山目光锐利地盯着小男孩再次质问道!
秋蝉却是瞪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听着,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男孩闻言则是皱了皱眉,脸色似乎变得有些阴沉,本就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也变得更加森冷。
“不愿意说?”
“还是你自己也没想起来?”
“鬼王!”
刘山似乎并没在意小男孩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见他依旧闭口不言想要否认的样子,不由冷笑一声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刘山!你到底在说什么?”
一旁的秋蝉满脸疑惑,看着似乎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出言问道。
“你先听着吧!不要打岔!”
“等会你就明白了!”
刘山见秋蝉询问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牵着她的手回答道。
“爹!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怎么变得这么古怪?”
那脸色阴沉的小男孩突然露出懵懂无知不解的表情,天真的目光望着刘山狐疑问道。
“我不是你爹!”
“我也不是刘山!”
“我叫周凡,与你鬼王一样都是外来者!”
已经想起一切的周凡此刻淡淡开口道!
小男孩怕他睡着,便是因为只有睡着记忆才会逐渐复苏。
对方不杀他,一直在暗中惊吓他,自然是有着不能杀他的理由。
“爹!什么鬼王,周凡,你是不是这几天没睡觉脑子糊涂了?”
小男孩似乎还想狡辩,但早已记起一切的周凡却是冷笑了一声。
秋蝉有些惊疑地看着刘山,似乎感觉他好像变得陌生了。
“你不用否则!”
“鬼王我知道你并没有死,当初你假死舍弃了肉身,其实应该与那半个诡谲融合,变成了鬼脸面具。”
“换句话说,那鬼脸面具便是你!”
“你应该是无法直接进入三号棺内,所以变成鬼脸面具让张倩随身携带,最终带着你进入这里。”
“我很好奇,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周凡盯着对面的小男孩,一字一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一旁的秋蝉依旧有些听不懂,但已经感觉到丈夫与儿子似乎正在远离自己。
这让她突然有些心慌,有些慌乱地紧紧抓住周凡的手。
“周凡!你真是本王见过最聪明的后辈!”
“仅凭一些芝麻大的线索,你便能异想天开将所有的事情都窜连起来,真是不得不令人赞叹。”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杀了你,你就会永远地彻底消失?”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鬼王也就没再继续否认。
他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跟周凡玩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