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兄,你的剑法突飞猛进,想来鬼谷决战之事,多半取胜。”姒禹明知故问。
盖聂摇头,“我没有和小庄进行决战。”
“为何?”姒禹疑惑,这倒不是作假,他知道盖聂没有和卫庄决战,但他不知道其中的原由。
“胜负有时候很重要,但有些东西比胜负更重要。”
“比如你和卫庄之间的感情?”姒禹直言。
盖聂沉默下来,没有回答,但姒禹知道这就是盖聂为什么没有和卫庄决战的原因。
作为这一代的鬼谷弟子,卫庄显然更加野心勃勃,所以他非常注重胜负,特别是和盖聂之间的胜负,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而盖聂性格偏向善良,更看重亲情友情等情谊,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剑客,所以他不想和卫庄进行决战,因为一旦决战,那么他和卫庄就必须倒下一个,这是鬼谷的规定。
从离开秦国时的强大胜负欲,再到如今注重情谊,盖聂消失的这两年一定遇到了什么改变他人生的经历,姒禹没有探究的意思,他只是心中感慨,锐利锋芒的盖聂终究是过去,未来那个沉稳有情的剑圣才是盖聂的归宿。
“聂兄今日胜我一筹,不如我做东,去紫兰轩坐坐?”
“嗯?”盖聂挑眉,认真看着姒禹,见对方神色严肃,不似玩笑,想了想道:“也好,很久没有和老师畅饮了。”
两人决定,很快便离开王宫。
紫兰轩不同于其他勾栏之地,紫兰轩白天也是工作的,而且往来的人员不少。
这个工作日程是姒禹重新编排,因为姒禹太清楚文人骚客的秉性,对于勾栏之地,晚上有性致,白天也不遑多让,在嫖娼不犯法的年代,紫兰轩的生意不要太好。
紫兰轩日夜无休的工作时间对紫兰轩的姐妹来说自然不妥,不过随着紫兰轩的发展壮大,紫兰轩拥有足够的姐妹两班倒,白天卖艺,晚上卖身,有欢喜功的加成,断然是累不到紫兰轩姐妹,甚至有努力的姐妹,加班加点的干,也幸好姒禹给的功法是缩减版,不然紫兰轩准得闹出人命来。
姒禹是紫兰轩的幕后大老板,也是紫兰轩的常客,在咸阳紫兰轩就没有不认识她的姐妹。
所以当姒禹带着盖聂进入紫兰轩时,看见他的姐妹忍不住抛了一个媚眼,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人理会姒禹。
姒禹是紫兰轩幕后大老板不假,但紫兰轩实际上的掌控者还是紫女,知道紫女和姒禹的关系,在紫兰轩出发姒禹主动,不然是没有姐妹打扰他的。
“看来你在紫兰轩有些不受欢迎。”盖聂难得露出笑容,戏谑道。
“哼,小兰,一号房有人没有?”姒禹不甘示弱大喊。
紫兰轩二楼,一位妙龄少女走了出来,容貌绝美,衣着紫色连衣裙,看到楼下的姒禹,她眼中有诧异,“火禹大人,你怎么又来紫兰轩,紫女姐姐可是警告过你,让你一个月内不准踏足这里的。”
“小孩子懂什么,一号房有人没?”姒禹再问。
“没人,不过被人预定了。”
“谁?”
“王奔将军的孙子,王元。”
“啊???”姒禹愣住,接着笑了起来,“我还没去找他的麻烦,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才十二岁就混迹勾栏之地,看来今天得帮王翦大将军治理一下子孙后代。”
“我要在一号房饮酒,准备一下。”
“是,火禹大人。”几乎没有犹豫,紫兰便答应下来。
紫兰轩虽是勾栏之地,管理其实很严谨,像占用他人预约房间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在紫兰轩发生。
但万事无绝对,姒禹就是紫兰轩那个几乎。
“走吧,聂兄。”姒禹招呼,又对紫兰道:“听说你们在齐国学有所成,让姐妹们来表演一下。”
“是。”
紫兰轩一号房,位于紫兰轩顶层,拥有坐观咸阳的超高视野,能来一号房消费的,除了金钱,还必须要有绝对的权利,王元其实不够资格预约一号房,但王翦一家在秦国实力太雄厚,紫兰轩也需要卖上一个面子。
就像如果是蒙家有子孙来紫兰轩,紫兰轩也需要给一点面子一样,紫兰轩想要在秦国发展的好,这点人情世故必须要有。
来到一号房,其实就是紫兰轩的顶层,盖聂张望了一下,叹服道:“老师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段啊,视线所及,可见王公贵族府邸,又见百姓居所,咸阳之交通繁杂,在此处却能一眼梳理清楚,呵呵,有这样的景色,只怕美人在前,也无多少人欣赏吧。”
“是吗?也许是看的多了,我倒是没有感觉,你游历在外,可能还没喝过百越之酒吧,今天让你见识一下。”
“百越之刀,烈而不辛,不醉神,醉人,盖聂略有耳闻。”
“哈哈,不想你这剑痴居然也会了解江湖事,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姒禹于楼阁边缘坐下,在这个位置他能看见周围的一切,下方却看不见他的观望,是他平日打探情报最常坐的地方。
盖聂对坐,身后有紫兰轩姑娘端酒菜上来,等酒菜齐全,又有紫兰轩十多位紫兰轩姑娘聚集于表演台,开始表演齐国绝技,《大武》。
鼓声响起,姑娘们时而柔美时而刚硬,刚柔并济间展现华美舞姿。
盖聂听了,肃然起敬,端起的酒杯不自觉放下,仔细聆听,仔细观看。
有此表现的不只是盖聂,在紫兰轩下方街道,路人一个个诧异的看向足够七层高的紫兰轩,看向紫兰轩的顶楼。
“是齐国的《大武》,鄙人有幸在春节祭天时听到过。”
“紫兰轩姑娘本身擅长《大韶》,如今看来《大武》也不差,真不知道这紫兰轩背后到底是何人,能聚集这两种绝世乐舞,绝非泛泛之辈。”
“那是自然,听到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没,那是紫兰轩的一号房,听说想要在一号房消费,家财万贯不说,还必须有郡级权利,而真正消费的人,就我所知,皆是九卿之列。”
“九卿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