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愣住,他没有怀疑姒禹所说的准确性,作为行走在百越和秦国之间的“使者”,姒禹对楚国的了解肯定比他强。
但,如果姒禹所说为真,那么他得到的信息就是假的,而告知他信息的人恐怕就有些不对了。
嬴政心中有了思索。
“老师,赵国的城池,秦已经消化完毕,此刻正是大秦力量巅峰时刻,如不动兵,以后就动不了了,难道要再次攻打赵国?”
嬴政没有说攻打韩国,原因是他很清楚,韩国地理特殊,一旦先动韩国,那么战争就停不下来,可能一直到他吞并天下,秦国才能停止前进的脚步。
嬴政有这样的想法,但那么做秦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胜利,所以他选择了进攻楚国或者赵国,准备稳扎稳打。
“赵国有李牧,短时间内是拿不下来的。”姒禹道。
“那老师的意思...”嬴政问。
“直取韩国,佯攻赵国,回首攻打楚国,集合三国之力,任赵国有李牧还是廉颇都能轻松吞灭,届时燕、魏不过探囊取物,等拿下五国,齐国会懂得怎么做的。”姒禹起身振振有词。
“老师之言,也是寡人曾经之想,但是如此做秦国做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七国为此流血的人太多太多,寡人也不是不敢,只是觉得如果可以减少伤亡,何乐不为。”嬴政负手而立,长叹一声。
“呵呵,我明白王上的意思,是想以韩国为掩护,先行吃下赵国或者楚国,积蓄足够的力量,再一次征战对吧,那时候秦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兵不血刃赢下战争也是有可能的。”姒禹开口。
“正是如此。”嬴政道。
这个想法在以前嬴政是没有的,只是随着秦国近两年的养精蓄锐,随着红薯、棉花、郑国渠的建造,嬴政似乎看见了一条不需要牺牲太多人,也能统一天下的道路。
“如果我说韩国只需要动兵就能轻易接收,楚国城门会自动打开,大王可愿意出兵。”
嬴政闻言,身体一震,猛地看向姒禹,见他眼神坚定,没有虚假,语气凝重起来,“如若能轻易吃下韩、楚,无需五年,寡人必然统一天下。”
“好,王上既然已经把韩非请到秦国,机不可失,三日之内,韩国大将军之子姬一虎必死。”
“静候佳音,大秦百万雄师随时准备冲锋。”
......
姒禹嬴政这里才确定好战略方向,第二天,韩国便发生大震动。
上到王孙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无疑不害怕担忧。
原因是权倾朝野的姬无夜之子姬一虎在边关遇刺,不幸身亡。
“韩非,卫庄,流沙,我要你们统统为我儿陪葬。”
将军府内,姬无夜暴戾的甩砸周围所见一切,地上血流成河,那是府上侍女侍卫还有他妻妾的鲜血。
将军府死寂一片,而第二日,姬无夜就在朝堂公然逼迫韩王安下嫁红莲公主。
红莲自然不愿,于朝堂吵闹,然此刻的韩国朝堂最疼爱她的韩非出使秦国,韩王安迫于压力不敢反对,丞相张开地到是想要阻止姬无夜成为王亲,却因为朝政群臣惧怕姬无夜独木难支,加上四公子韩宇有意交好姬无夜,红莲的婚事在她极不情愿下定了下来。
第二天红莲和姬无夜婚期拟定,昭告天下,于二月龙抬头举办,霎时韩国上下再次一震。
无数人叹惋,无数人可惜,都对姬无夜所作所为谴责不耻,特别是刚从鬼谷回来的某人,眼中的杀意从韩国边关直入王城。
......
韩国朝堂之变其他国家略有了解,但不是特别在意,到是在秦国有人对此事密切关注。
在得知姬无夜二月迎娶红莲后,嬴政来到了王宫训练场。
“看来王上还需要忍耐两月。”见嬴政,姒禹先行开口。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老师的计划万无一失,嬴政佩服,两月而已,寡人等得起。”嬴政笑道。
“王上说笑了,如果不是有你请走韩非,计划可没有那么容易。”姒禹倒是平静,毕竟坑卫庄和姬无夜的计划早些年就制定好,现在不过是践行,一切事宜都在计划之中而已。
“韩国寡人相信老师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楚国不知老师留下何等高招,还请老师说说,也让寡人有个心理准备。”嬴政严肃道。
一个国家的征战不是儿戏,他的每一个决定后面都有无数尸骨,所以即便对姒禹有信心,嬴政也打算问清楚。
“王上不问,禹也会告知,当年禹不是前往百越寻找棉花种子吗,那时候以为的遇到了楚国庶子负刍,我见其有利用价值,便留了性命,如今负刍已经在楚国登基为王,只要有必要,下达一些荒唐的命令不在话下。”姒禹解释。
嬴政点头,随后道:“可老师不是说楚国兵权在项燕手中吗?楚王的命令能有多大作用?”
“这便是我之前所说需要佯攻赵国,而后偷袭楚国,项燕如今还不知道负刍的异常,等秦军踏足楚国领地,他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
而且百越之地得力于秦国帮助,已经有了部分兵力,皆是从背后偷袭,必然能给楚国造成大麻烦,双面夹击,又有楚王误导,我不信楚国还不灭。”
“原来如此,只不过想要偷袭楚国,部队少了不成事,多了恐楚国反应,这该如何?”嬴政又问。
“此事就要我们的昌平君,昌文君两位大人帮忙了,大王不会忘了他们两人祖籍何许吧。”姒禹眯起眼睛。
“楚国王室,熊氏。”嬴政跟着眯眼回答。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我们的两位大人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忠诚,楚国于秦历来交好,其边关对秦的防御却从来没有松懈,特别是昌平君掌权后,楚国对秦的防御攻势节节攀高,一副要应对秦入侵的架势。
要知道被秦国一直震慑的韩国和赵国都没有这般防御,楚国凭什么如此戒备。”
“有人通风报信,告诉了楚国秦国现有力量,楚国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对秦国防御,而项燕此人是帅才,说说他猜到秦国目的也不为过,是吧,老师。”嬴政沉声道。
“多半如此,不然我实在想不通楚国为何对秦国那么防备,要知道在以往秦国征战中,可都没触碰过楚国。”
“老师要如何做?”嬴政甩袖,已然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