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落低了低头:“三哥,你别听凝香胡说八道,什么温存不温存的……”
“再耽误下去,咱们就剩八分钟了。”顾云池戏谑地笑着,牵着苏黎落的手进了602的门。
“八分钟的时间,听一个消息,应该够了。”顾云池笑道。
消息?
难道……
苏黎落猛地抬起头来:“三哥这么快就打听到了?”
“答应我家落落的,自然要尽心尽责。”顾云池捏了捏苏黎落的鼻子,他将落云从苏黎落怀里揪了出来,然后随手丢在了地上。
“去洗个手,该出门了。”
苏黎落应了一声,飞快地去洗手间里洗完了手:“怎么样?夏董事长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现在是没什么大碍了,心脏放了三个支架,昨天刚做的手术,现在在燕京总医院心内科的特护病房里。”
“心脏支架?!”苏黎落狠狠地吃了一惊,“这么严重吗?”
顾云池将双手搭在了苏黎落的双肩上:“他本身就有心脏方面的疾病,这次发现的早,送医还算比较及时,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怪不得凝香说他昨天很晚才回电话……”苏黎落自言自语,又有些犹豫:“三哥,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凝香。”
“夏董事长的意思,是暂时先不让她知道。”顾云池说,他揽着苏黎落出了门,“你们国庆节不是就回燕京了吗?那个时候夏董事长也已经出院了,让他亲口告诉她比较好。”
“那……好吧。”苏黎落点点头,心里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我认识燕京一家比较好的疗养院,尤其擅长心脏搭桥术和动脉支架植入术的术后的护理,已经让人帮夏董事长牵线了,你别担心了。”
顾云池紧了紧苏黎落的腰,声音里带了几分哀怨:“落落,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我不希望因为别人的事情而影响你的心情。”
苏黎落抬起头来,笑着对顾云池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些事不会影响我心情的,因为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说着,她牵着顾云池的手迈出了电梯。
一声车辆鸣笛声响起,不远处的一辆商务轿车闪了两下车灯。
“下来得挺早嘛!”夏凝香从副驾驶摇下了窗户,目光哀怨:“怎么不再拖延些时间?害我打赌输给陆子恒了。”
“你赢不了我的!”陆子恒笑着开口,“我就说三少向来准时,从不拖延时间的。”
“你们两个打赌有赌注吗?”苏黎落笑着上了车,颇有些幸灾乐祸。
“有啊。”陆子恒笑看了一眼夏凝香:“赢了的人拥有游乐场攻略的主动权。”
“这是我们两个的赌注,人家两口子可不包括在内!”夏凝香没好气地开口,“我今天要跟着我们家落宝贝,她玩什么我就玩什么。”
“你……确定?”陆子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夏凝香的妆扮,然后发动了汽车。
“遭了,我今天忘了换休闲装了!”夏凝香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将自己穿着尖细高跟鞋的双脚往座椅底下缩了缩。
她今天不仅穿了高跟鞋,还穿了窄套裙,甚至连头发都是披着的。
别说去游乐场玩那些刺激性项目了,就算坐个旋转木马她都没法坐。
“臭黎落,光顾着跟男朋友你侬我侬了,都不提醒我换身衣服!”她没好气地冲着苏黎落嚷嚷了一句。
“我当时也没注意嘛!”苏黎落憋着笑,“谁让你刚才跑那么快的?”
“有你家顾老师在,你眼里还能看得到谁?重色轻友的家伙!”夏凝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精打采地瘫在了副驾驶上。
多半天下来,她没换衣服的后果,就是坐在休息区里看着苏黎落他们挑战各种刺激性项目,而她自己,则无精打采地一边啃着冰淇淋,一边给几人看着包。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手里的冰淇淋被一只大手夺了去,紧接着手心里又被塞了一杯温热的奶茶。
看着那只戴着名牌手表的手腕,夏凝香撇撇嘴:“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去坐摩天轮?”
“我可没有当电灯泡的喜好!”陆子恒在夏凝香身边坐了下来,随手将夏凝香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塞进嘴里。
“喂!那是我的!”夏凝香瞪了瞪眼。
陆子恒摸了摸脑袋干笑一声:“你们女生来那个的时候,不是不能吃凉的吗?总不能浪费吧?”
夏凝香咬咬牙:“你一个大老爷们,记这个倒是记得挺清楚!”
陆子恒再笑,有些意味深长:“我的记性一向很好的,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好!”
夏凝香“切”了一声,低头插上了奶茶吸管。
“摩天轮你可以坐,要不要上去试试?”陆子恒问道,他将右手悄悄伸进裤兜里,紧紧握住了刚刚买的两张摩天轮票。
“试什么试?你没看到那都是情侣小屋吗?”夏凝香撇撇嘴,
“倒是你,我怎么听黎落说,你身边的女朋友总是隔几天就换一个的?你怎么没带来让我们瞧瞧?顺便带她坐个摩天轮什么的?”
“她乱说的,我那都是逢场作戏!”陆子恒红了红脸,将那两张摩天轮票又往裤兜深处塞了塞。
“嗯,我懂!”夏凝香拍了拍陆子恒的肩膀,“片叶不沾身嘛!”
陆子恒的脸色微微一沉,顿时觉得自己用了这好些年的微信名不香了。
改!
立刻就得改!
他从身上摸出了手机,第一时间点开了微信设置。
“我说……你不会是因为恐高才不敢坐摩天轮的吧?”
陆子恒正低头想着新的微信名,冷不防听到了夏凝香幽幽的说话声。
他闻声抬起头去,看到夏凝香正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高空,神情恍惚,似乎在怀念些什么。
陆子恒神色一暖:“凝香,我……”
“好巧,其实我也恐高!”夏凝香自顾自地再次开口,“说来也怪,我小的时候其实不恐高的,可是自从我妈去世之后,我好长一段时间没去过游乐场,后来再去,就忽然变得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