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琼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满脸笑容地指挥着傅家玄术师去捉拿谢早早。
一群玄术师将谢早早团团围住,手中的符咒尽数朝着谢早早打了过去。
几十道金光将谢早早笼罩在其中。
傅言之想要冲上去帮谢早早,被傅文琼困住,因为年纪尚小又刚刚遭受丧亲之痛,身体虚弱到极点,一时竟挣脱不开。
他眼睁睁地看着谢早早被那万道金光包裹,随后……
傅家的玄术师被炸得到处都是,而站在中心的谢早早毫发无损。
她静静地看着傅言之,裙裾和长发在风中飞舞,她一双眸子冷漠到了极致。
“言之,是你要杀我?”
傅言之摇头。
谢早早面色稍缓。
傅言之却道:“你走吧。”
走得远远的,不要让叔父伤到你,等我有能力保护你,你再——
他以为谢早早会听他的话,远远地逃开,凭她的能力,一定能够逃离幽州台,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他长大。
但是没想到谢早早却只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不要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拔剑杀了过去。
当第一剑捅穿玄术师的咽喉时,傅文琼还没反应过来。
他没想到谢早早竟然如此之厉害。
几十个玄术师被她尽数杀死,最后一剑捅穿了他的心脏。
傅文琼缓缓地躺在地上,大睁着眼睛死在血泊里。
傅言之嘴唇颤抖:“叔父——”
谢早早收起滴血的长剑走到了他面前蹲下,用一种天真的语气说:“要报仇吗?”
傅言之苍白着脸,死死攥着的拳头里渗出了鲜血。
“谢早早,我此生……”
谢早早说:“血海深仇对吗?想报仇吗?我帮你吧。”
说完,反手在自己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那血喷涌而出,谢早早软软地倒下。
她眼中的少年好像崩溃了……
不管那些人是不是骗我,我都报仇了,我杀了他们,就是你的仇人,我再替你报仇。
我不吃亏,你也不吃亏。
是不是很好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傅言之伸手接住奄奄一息的少女,双眼猩红:“谢早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陪你一辈子,现在就是我的一辈子,都给你了……”少女低喃着闭上了双眼,没有再睁开。
但她完全没有看到独自活下来的傅言之,整个傅家荒凉了下来,下人散了,学堂关了,只剩下傅言之一个人独自住在傅家。
他每日还是早起做早课,然后下山除魔,晚上回来,自己生火做饭,然后睡觉。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过了一阵子,在下雪的那日,整理冬袄时,发现了一件缝得歪歪扭扭的棉袄。
一看就是谢早早的手笔,因为他曾经看过小丫头偷偷摸摸在窗下摆弄什么布头,傅言之看到之后还说她:“做抹布还用得着这么大块布?”
谢早早当时只是做了个鬼脸,没有理会他。
现在,他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棉袄,想到了母亲笑盈盈的脸:“以后让你媳妇儿给你做棉袄。”
但是他哪里有媳妇儿。
那个叫谢早早的小妖精,已经自己把自己捅死了。
此时,那个行尸走肉般的傅先生,终于有了反应,他狠狠一拳锤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简直,莫名其妙!!!”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打起来的莫名其妙!
谢早早也死得莫名其妙!
怎了就突然打起来了?
怎么了就突然死全员了?
怎么了杀完全员自己就自杀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谢早早!!!不要仗着你死了,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
不对,这不是真的……
傅言之脑海一片混乱,片刻之后重新清明起来,他们不是要去林家解开结界吗?
怎么会突然在这里?
但很快,他的目光复杂起来。
谢早早,既然你答应一辈子都赔给我,那可要记得履行承诺,否则……
如果系统在这里,应该就能看出来,傅言之,本来没有在幻境里醒来,是活生生被谢早早给气醒的。
*
谢早早的脸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她捂着脸茫然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在一处熟悉的小竹林里,她手里拿着小锄头,旁边放着一个竹筐,散落了几只竹笋。
她好像想起了,师父想吃笋尖炒肉,她专门跑过来挖笋的,挖着挖着怎么就睡着了?
她茫然地擦了擦口水坐了起来,靠着树醒神,然后就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白衫男子,男子高大俊秀,生得剑眉星目,很是惹眼,是谢早早的大师兄乔焕年。
他身边领着一个十二三岁,衣衫褴褛的少年,那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竟然极为漂亮,只一双眼睛冰冷,含着隐隐的怒气。
乔焕年道;“早早,这是师父收进门的小师弟,叫傅言之。”
系统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剧情,心想,得,傅言之的童年走一遍,它家宿主的童年再走一遍,这幻境能不能再懒一点,这故事都快讲成同人文了。
谢早早心里莫名觉得这小师弟的模样和表情莫名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但是看小师弟生得好看,她就很开心:“小师弟,我是你师姐,我叫谢早早。”
傅言之:“呵。”
谢早早:“?”
这小师弟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乔焕年也是一脸茫然,刚刚小师弟十分乖巧有礼的,怎么看到小师妹就这么凶?
“你们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不认识。”
乔焕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来,就只好把师父的嘱托告诉了谢早早:“师父说,让你暂时收留他,多管教他。”
谢早早点头。
乔焕年就走了。
谢早早转头看向小师弟,感觉小师弟不太开心,一直在那里对着自己翻白眼。
他好像也不怎么喜欢自己。
他不喜欢自己,所以看到自己就不开心,不开心就不开心吧,谢早早觉得他活该。
她拎起装满竹笋的小筐,转身往自己的小竹屋走,因为太沉,她走了几步就磨得手疼。
刚要放下来找个东西垫着,结果傅言之就抢先拎起那个竹筐径直往前走了。
谢早早:“??”
傅言之把东西放回了谢早早的房间里,拎了水桶打水去了,动作十分娴熟,然后开始烧火做饭,虽然做饭期间黑烟比白烟多的多,但总归还是把饭菜做熟了。
傅言之冷着脸把饭菜摆桌上:“吃。”
谢早早不敢下筷子。
就小师弟这个阴沉的脸色,不难看出,他不在饭里下药那才是邪了门了。
她默默地放下了碗筷,刚张嘴想找个借口,就听到傅言之冷冰冰的话:“要么吃,要么出去站着。”
谢早早乖乖端起碗吃了一口。
味道尚可,还想再吃。
随即又觉得自己这个师姐做得实在没尊严,这个小师弟看着漂漂亮亮的,年纪也不大,怎么比自己师父还凶?
她偷偷看了傅言之一眼,觉得这个小师弟除了漂亮,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尤其是身上的袄子,穿得跟个牧羊人似的,线头都炸出来了,活脱脱一只刺猬精。
小师弟漂亮又勤快,把谢早早照顾得无微不至,连早起洗脸的水都是热的,但却总是拉着脸。
有时候在谢早早吃饭的时候,会突然放下饭碗对着谢早早道:“笨死了。”
谢早早:“???”
“还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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