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的人偶有一颗‘心’, 这是数百年前友人赠与他的临别礼物。
人类的寿命于人偶而言过于短暂,他本以为所谓的重逢只是一句谎言。可在数百年后的须弥城,他却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人身影。
不期而遇
在那一瞬间, 胸腔里的‘心脏’似乎跳动了一下,但早已不再期待的重逢之刻已经无法再让他动容。
人偶, 代号为散兵的执行官已经得到了他一直所追寻的无形之物——成为神之心的容器,成为...神。
所有的知觉都与这副机甲连结,命运的提线人偶似乎终于变成了操控者。
他坐在机甲内,看着他曾经的友人被挟持着走了进来;看着纯白之血的主人走进他曾使用过的独属于实验体的‘培养皿’;看着名叫艾尔海森的书记官用长剑将教令院的大贤者挟持,将事先设定好的程序破坏殆尽,再斩断了培养皿与机甲相连的地方。
疼痛在所难免, 这是他成为神明的微不足道代价。
...
“艾尔海森!”看着自己的研究成果被毫不留情的摧毁, 大贤者阿扎尔目眦尽裂, “背叛者!教令院的背叛者!”
“你才是那个背叛者,阿扎尔。”将长剑收回,银发的书记官居高临下的看着教令院的大贤者, “你背叛了须弥,也背叛了神明。”
“我已经让赛诺将你们触犯教令的证据交给了所有的风纪官。”不仅如此,如果旅行者的行动成功, 全须弥城的人们都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大贤者恶行。
话音还未落下, 实验室的大门就被打开,大风纪官和已经变回原本模样的旅行者闯了进来。
一切似乎正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可所有参与营救计划的人都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大贤者已经构不成威胁, 可两位至冬的执行官却仍未出现。
他们的行动太过顺利了。
“艾尔海森!月树!小心!”
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小派蒙的眼睛微微睁大, 朝着正站在操作台上的两人伸出手。
伙伴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只见先前一直沉寂的巨大机甲正朝他们的方向抬起手, 一道紫色的光炮从机甲的手心里发出,将高处的操作台轰了个粉碎。
失去落脚点,操作台上的人们全都掉了下来。
旅行者和大风纪官想要向前营救,可过远的距离让他们的行动都成了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伙伴继续下坠。
“天呐...”派蒙下意识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下一刻,一阵清风拂过。
直播间
【啊啊啊温迪我吹爆啊啊啊!!!】
【干正事的巴巴托斯真的好靠谱】
【他是蒙德的神明啊】
...
预想中惨烈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千年的流风拖住了下坠的众人,让他们全都平安落地。
“呼...”透过指缝看见这一幕,派蒙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温迪在。
“有没有受伤?”旅行者跑到两人面前仔细打量着。
朝木和艾尔海森都轻轻摇头:“没有。”
但现在不是放松闲聊的时候。
确认了同伴的安危后,金发的旅行者朝着突然动起来的机甲望去,表情有些凝重。幻化成黑发青年的诗人也降落在了他们身边。
“呵...就像多托雷说的那样,教令院的人果然是一群废物。”神明的半成品朝着众人抬起手,手心里又有刺目的光圈在酝酿。
“虽然最后一步还未完成,但是用来对付你们...已经足够了。”
一道道激光以机甲为中心朝着众人发射。
用长.枪吃力的接住一次冲击,大风纪官喊道:“散开!”
他们站在一起就是机甲的活靶子。
对视一眼,众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跃去。下一秒,他们曾经站立的地方就被光炮击中,焦黑的地面向下塌陷,布满了裂痕。
“好...好可怕...”
一直跟着旅行者的小派蒙连忙躲到他身后。
下一刻,密集的光弹铺天盖地的朝着一行人席卷而来。
游刃有余的躲避着光弹的轨迹,黑发黑眼的少年皱起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直接站在原地不再躲闪。
如他所料,所有的光弹都避开了他的身体,落在身后又给原本平整的地面添了凹陷。
直播间
【我咋感觉不对捏】
【黑漆漆这好像格外轻松啊】
【亏我还怕他受伤后暴露身份】
【描...描边大师?】
【你看看旅行者海哥和温迪赛诺那边,全都朝致命处招呼好吗】
【...这是放海了吧】
...
为什么不攻击他?
朝木回想起了上次与两位执行官短暂的会面。博士认识‘月树’这个身份,并且打算下杀手。但是...斯卡拉姆齐,另一位执行官——机甲内的人制止了他。
博士认识月树,却并不知道月树就是朝木。
至于散兵...又是‘过去’认识的人?
不再躲避,朝木仰头注视着巨大的机甲,用不久前新获得的能力扫描着机甲的头部和心脏——这是弱点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抱歉,虽然机甲内的执行官对他似乎没有敌意,可放任下去他的同伴们就会有生命危险。即使执行官是‘过去’的熟人...甚至可能是友人,他也要阻止这一切。
错误不会因为一些美好的情感和羁绊而改变其本质。
果不其然,他在‘心脏’处看到了一枚正在发着紫光的,悬浮着的如同棋子一般的东西。而操控机甲的人便被安置在机甲的‘心脏’与头部之间。
最后,朝木将视线停留在机甲的心脏处:【007,那颗棋子是不是机甲的核心?】
【是的,宿主】
007仔细分析着机甲上的能量场,却发现在执行官的心脏里也有一处怪异——它像一颗心脏,却又不是真正的心脏。
而且...很熟悉,却被一股力量阻挡暂时无法解析。
那是什么?
得到007的答复,黑发黑眼的少年朝着同伴们喊道:“攻击它胸口的雷元素标志!那是机甲的核心!”
话音还未落下,几道激光便朝他扫了过来。
少年往后跃去,可仍有一缕发丝被一道光切断——对方动真格了。
机甲内的执行官朝他看了过来,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和愤怒,片刻后又重新变回了面无表情的冷漠的模样。垂下头,人偶低笑了几声,连带着连接着他的管道也开始颤动。
“呵...”抬起头,执行官俯视着地面上的少年,如同俯视着一只蚂蚁。
“本来想放过你...”机甲抬起手,密集的光弹朝着少年扫射过去。同时,机甲的另一只手提前堵在了少年唯一的逃生路线上。
“月树!小心!”
躲避不及,朝木直直的撞到了机甲巨大的拇指上。
张开五指将‘自投罗网’的少年紧握在手中,机甲将他举在了与视线平齐的位置:“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机甲的扫射停了下来。
“月树!”
小派蒙语气十分焦急。
同伴被敌人握在手里,一行人不敢轻举妄动。
金发的旅行者朝着温迪看过去,可吟游诗人朝他轻轻摇头,虽然皱着眉却不见任何凝重之色。
蒙德的神明相信——机甲里的执行官不会对朝木出手。
可是下一刻,机甲的坚硬冰冷的手便猛地收紧。
“唔...”伴随着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少年明显感到了身体上的痛苦。
机甲另一只手也高高举起,掌心里闪烁着雷光。
“不要...月树——!”小派蒙朝着同伴的方向飞去,可那道雷光还是降临了。
“轰——!”
一阵强光闪过,刺得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意料中的痛楚并没有降临,睁开眼,朝木看到了正挡在他身前的黑发黑眼的青年。风元素力将他整个包裹住,形成了一道看似牢不可破的屏障。
“斯卡拉姆齐!”黑发与衣袂随着互相冲击的力量混乱的鼓动着,化身为‘朝木’的吟游诗人眉头紧皱,朝着机甲内的执行官喝到:“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机甲内
暗紫色头发的执行官看着机甲外的这一幕,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
机甲...不受他的控制,自己行动了。
“呵...”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猛地转过头,代号为散兵的执行官看见了他的同僚。
“多托雷...是你!”
“舍弃不了多余的感情是无法成为神明的,斯卡拉姆齐。”立在最顶端,代号为博士的执行官朝朝木和温迪的方向伸出手。
下一刻,紫黑色的火焰升起,将两人彻底吞噬。
“月树!”
“温迪!”
...
世界树
根系盘踞了整个世界的巨树之下,两位一模一样的神明相对而立。
“我将一缕意识留在在世界树中寻找新的支点。”智慧之神朝自己伸出手:“这是我找到的,唯一没有将大慈树王遗忘的世界。”
“真是有趣呢,与我相似却又不同的经历,还有一个不曾在我的世界存在过的人。”
“遗忘...大慈树王...”幼小的神明将手附在胸口上——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脏处就涌上了不曾有过的陌生的感情。
就好像...她真的将那个她一直憧憬的存在遗忘...甚至是消抹了一般。
温热的泪水也在眼底氤氲。
小小的纳西妲抹去面颊上的眼泪,“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另一她朝她走近:
“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虽然我们有不同的经历,但我们的感情史互通的。”
智慧之神朝着另一个自己伸出手,她的手心里有一团绿色的荧光。
“这是我的记忆,仍然记录了大慈树王的记忆,可我不能带着它回我的世界。”一旦她的记忆回归,魔鳞病和死域又会开始肆虐,世界树也将被污染。
用手轻轻一送,绿色的荧光飘到纳西妲的身前,“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保存。”
也许在未来,她仍然会来到这个支点,来到这个世界——而她的记忆便是大慈树王曾经存在过的证明,也是能帮她指明方向的坐标。
绿色的光团没入纳西妲的胸口,与此同时,另一个纳西妲也开始消失。
“我该回去了,很高兴能与你见面。”智慧之神给了自己一个拥抱:“谢谢你。”
感谢另一个纳西妲让她知道——大慈树王真的存在过。
...
再次睁开眼睛,纳西妲的意识已经回到了净善宫。
阅读着脑海中多出来的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但时间的法则让她只能阅读到现在,无法看到未来。
她看见了金发的旅行者,还有一直跟在旅行者身旁的小派蒙。迪娜泽黛和妮露她们在为她准备花神诞祭,这个世界有如此多的人真正期待着她的降临。
然后,在花神诞祭前,也就是现在——教令院的人开始行动了。
从牢笼中挣脱,纳西妲朝着教令院的智慧宫走去。
她要将神之心取回,然后亲手结束这场闹剧。继续自我怀疑和否定是毫无异议的,如果连毛毛虫都当不好,怎么蜕变成美丽的蝴蝶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