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对上赫尔曼审视的眼神,仿佛能在一个照面便洞察人心般。
甚至只要约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赫尔曼极有可能会直接叫人把约瑟轰出去。
“……”
约瑟表情冷了几分,夹枪藏棒的隐晦目光扫向侧对着自己的云焦,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遗憾。
“刚才云焦说他从花园回来之后脖子一直很痒,可能是过敏了,就想用手去抓。我怕他把自己的皮肤抓破了,所以就伸手护住了他的脖子……可能是因为心急,我没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就留下了指痕。”
“对吧?云焦先生?”
他说完用温和而tou着丁点违和的眼神投向云焦,询问的语气乍一听,分辨不出来任何多余的情绪,但云焦却能察觉出来约瑟话语里威胁的意味。
“嗯……”
少年掐着指尖,大而有神的瞳眸盛着湿漉漉的水雾气,看上去无辜而可怜,悠浅的语气听起来肯定得委屈巴巴的。
赫尔曼半挑眉,复述了一遍,“过敏?”
他弯下腰,轻轻撩拨开少年的衣领,将指痕完全展露在视线中。
男人用手指腹沿着指痕的边缘抚摸了一圈,目光却顺着精致骨感的锁骨下滑,从衣领打开的缝隙窥见了少年雪白盈泽的胸膛。
这件衣服显然是少年以前穿的旧衣服,被洗得起着无法熨直的褶皱,颜色也褪得厉害。
经过反复清洗之后,布料都变得松松垮垮,所以赫尔曼只是轻轻一撩,便仗着身高优势将细嫩的肌肤尽收眼底,连带着仿佛绽放在冰雪圣境之上的两朵雪梅都一览无遗。
除了脖子上的红痕,少年身上没有任何过敏的症状。
云焦不适地往后退了退,将衣领从赫尔曼的手中救回来,收拢了领口,略微不忿的眼神扫过轻浮的赫尔曼。
赫尔曼失笑,替小妈整理好了衣襟之后转目看向约瑟,“既然小妈身体不舒服,那就不继续留约瑟先生了。约瑟先生请回吧。”
约瑟无言,临走时又对云焦说:“我想继承考验要一段时间才会结束,我们还有机会可以聊聊天。那我们下次见吧。”
“……”
云焦知道约瑟没那么好打发,只要没达成目标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再来的。
想到这云焦就一阵头疼,本来三兄弟就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又多出了一个身份尚不明确的约瑟牵制他的行动。
赫尔曼沉眸看着约瑟离开,眼底的思索悄然划过。
“小妈,需要我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吗?”
云焦摇摇头,捂着自己的脖子拒绝,随后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拽住赫尔曼的袖子,放软语气说:“可以不把这件事告诉安德烈吗?我怕他会多想……”
以云焦的判断,就算他不说这句话,赫尔曼也不会告诉安德烈自己“过敏”的事情,甚至连约瑟来过他房间都不一定会说。
因为以安德烈的个性,知道了百分之百会醋意大发,然后又跑过来对他动手动脚。
云焦平平安安长到十八岁,在这几个副本里遭遇的xg-骚扰比这十八年里遇见过的还要多。
而默林和赫尔曼表面上是温柔体贴的孝顺“儿子”,但从以前不理不睬的态度到现在过于殷勤,这种明显的转变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种隐忍式的情愫比安德烈直白宣泄的类型要难缠得多,但情绪堆叠得拥挤饱满,迟早会像注满水的气球,一层薄壁岌岌可危地支撑着,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嘭”的猛然炸裂。
他此时提及为的就是加剧水球膨胀满溢的进度。
本身现在就是三兄弟争夺继承人位置的特殊时间,在这个时候加剧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赫尔曼闻言后眼睛里的温度凉了一些,宽柔地答应了绝不会告诉安德烈。
少年回以流星般转瞬即逝的笑,给赫尔曼发了一张好人卡后便要送客去尝一尝香喷喷的小蛋糕。
“可我替小妈瞒下来……小妈要怎么奖励我呢?”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着,看似在开玩笑,宝蓝双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无可挑剔的精致小脸。
云焦低垂着眼眸思考对策,浓密纤长的睫羽颤动,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余光瞥见了茶几上香气四溢的小蛋糕。
在赫尔曼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时,云焦拿起碟子里摆放的银质刀叉,切了一块小蛋糕。
等到赫尔曼走到他身边停//下,云焦叉着蛋糕,一手用银餐碟托着,转身微踮着脚尖喂到男人嘴边。
“喂你吃蛋糕好不好?”
赫尔曼没想到自己送来的蛋糕最后又回馈到了自己身上,他并不喜欢吃甜品,所想要的奖励也不是这个。
可明艳的少年顶着水雾蒙蒙的润眸,眼里只有自己时,没人能舍得直接拒绝,令少年失落。
赫尔曼弯下腰迎合云焦的身高,怕他踮着脚举累了,就着少年举手的姿势含蓄地咬了一小口。
绵密的奶油和醇厚的巧克力搭配上新鲜的水果夹心以及酥酥脆脆的薄饼屑,小小的一口所包含的口感层次丰富且鲜明,像眼前的少年一样甜而不腻。
赫尔曼从咬下到咀嚼,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云焦的脸。随着柔滑的奶油伴着巧克力酱滑下食道,赫尔曼凝聚的目光也从少年清tòu明亮的眼睛一同滑落到对方红艳的□□上。
安德烈亲吻这双如烈焰灼人的红唇时,想必滋味比蛋糕要美妙太多吧?
不然怎么会亲上这么久。
如果不是他那通电话打断了,恰是年轻燥‘热的青年人,随便撩拨都能起火。
更何况是在那种浴‘火缠身的状态下,恐怕更加上不得台面的举动都会做出来……
赫尔曼凝视着云焦的红唇,心神突然悸动着抽跳,似眼神陡然间深邃晦暗几分,毫无预兆地伸手用指腹在剩下部分的蛋糕上的奶油巧克力酱上抹蹭了一下。
修‘长的手指裹染上了甜美的粘稠黑白奶油巧克力,随即不多停留地便均匀涂抹在了少年红润的唇面上。
精致昳丽得像个瓷娃娃的少年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眸如若星河,被黏腻的奶油侵染于唇上,无端地就多了几分被亵‘渎过的旖‘旎感。
浓稠的巧克力酱漫过奶油,沿着肉嘟嘟的唇珠向下淌落,即将凝结成帘坠落。
少年下意识地就伸出舌‘尖舔‘舐快要滴落的巧克力酱,粉嫩的小‘舌卷走纯墨流体的巧克力,还有被一并扫带进去的蓬松奶油。
冷白色的奶油在黑色巧克力和红粉舌‘尖的映衬下就仿佛多了一种暧昧而引人无尽遐想的se‘qg意味。
云焦几乎是看着赫尔曼的眼神从温吞逐步演变成掩饰不住的炙热。
这才后知后觉地明了自己即使做了连喂‘蛋糕这种尽可能减少对方冒犯举动发生概率的行为也没用。
意识到赫尔曼不对劲的云焦试图后退,慢慢撤出危险距离。
但他刚刚往后挪动了一下脚步,就被赫尔曼攥住了手腕,将手中的蛋糕和餐碟一并拂开扫在了地上。
可以说赫尔曼眼下就像是忽然放弃了自己温柔体贴的形象,变得犹如被安德烈附身了一般,躁动不已。
云焦被赫尔曼拉入怀中,一双沾染了奶油和巧克力酱的唇被男人含住,连亲‘吻的方式都和安德烈不尽相同。
只能说不愧是兄弟……
奶油和巧克力酱为这次的亲‘吻增添了可口的甜美,更像是催化剂。在不断地升温彼此间灼热绵腻的呼吸。
赫尔曼细细地品尝着云焦唇上的奶油巧克力酱,痴迷的程度不亚于要将少年一并吞吃入腹,融于骨血中。
云焦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承受了两次激烈的亲吻,感觉肺部的空气都被榨取过度,传泛着细微的烧灼刺痛感。
赫尔曼没有限制住少年的双手,因此云焦抬手推开赫尔曼,并力道偏重得打了赫尔曼一巴掌,趁着对方慌神的瞬间直接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而晃过神来的赫尔曼追到门外,看着两边走廊空荡荡的不见少年的踪影,便不再去寻人。
男人垂眸,摩挲着自己刚刚亲吻过少年的唇,触及到黏腻的奶油,连唇齿间都荡漾着比单吃蛋糕时还要香甜的气息。
赫尔曼唇角上扬,悠然自得地乘电梯返回三楼,一边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去查一下约瑟这个人。”
这边云焦一口气从楼梯刷卡重新跑到了四楼,确认走廊上没人后靠在墙边小小地喘气。
打安德烈或许要考虑考虑,但对赫尔曼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因为原身勾‘引的是安德烈,而赫尔曼以往一直都对他视若无睹,在亲他之前也没有挑明心思,依旧用“儿子”的身份对待他。
所以即使打了赫尔曼,他也可以用安德烈为借口。
甚至只要他对安德烈说了赫尔曼冒犯他的事情,安德烈对赫尔曼的排斥情绪会更盛一步,彼此的嫌隙也更深一点。
休息了一会后云焦再打算在四楼找找线索,但四楼很多房间外都有监控摄像头。
云焦边避开摄像头边仔细观察了一下,最后发现一间没有摄像头监视的房间。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云焦刷卡打开了这间房间,透过走廊的光线依稀能看清,里面的陈设看起来像是很普通的书房。
云焦走进去查看,没敢打开灯,但现在是白天,稍微拉开一点点窗帘后房间里便亮堂了许多。
视野清晰之后云焦想要先去查看就在窗户前的书桌。
他拉书桌的抽屉,却上了锁。余光正好瞄到右侧方书架上有什么在闪动。
云焦还以为是摄像头的信号灯,扭头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金属徽章,被架在一个水晶座上。
再仔细端详,少年发觉自己见过这个徽章的样式。
在安德烈胸口的纹身上。
那的确是一颗心脏,而周边模糊不清的凸起其实是凸起的尖刺,让整颗心脏看起来像是红色的榴莲。
云焦余光看见的闪动,只不过是徽章的红色底色在光线照射下的细光。
等等。
云焦瞳孔一缩,墨色瞳孔中倒映的徽章里的心脏图案正在缓慢跳动。
只是看着那颗血红心脏跳动了一下,云焦便觉得思维混乱,神志不清。
天地一片颠倒旋转。
少年晕倒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