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眼眸看过去,唇角微扬,“方玉舟,这些人,你总不能说不认识吧。当年,你以实习生的身份跟着程家的科研团队研发新品。这些人,可都是你的合作伙伴,兼前辈。”
方玉舟藏在桌子下的手攥紧了衣摆,他没有理会叶凝,哑着嗓子不可置信地道:“风老师,云老师,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叶凝他们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竟然能让你们来做伪证?!”
南州清了清嗓子,“这几位证人还没有开口,你怎么就知道是伪证?”
方玉舟:“你们叫他们过来,不就是为了要把我忘恩负义的罪名坐实吗?程小姐,我当年念在你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份上,并没有跟你计较,这么多年过去,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台下坐着的萧衍锦瞄了眼方玉舟发红的眼尾,“这小子,还挺会装。”
他手肘推了推秦枫:“你说,这是不是网上说的那种男绿茶?”
“很明显,是的。”
秦枫还没说话,清脆的女声在他们两个身后突然响起。
萧衍锦一惊,迅速扭头朝后面看过去。
只听卡巴一声,萧衍锦好看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疼得直抽抽,“江锦一。你来干什么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看着萧衍锦嘴唇都发白了,江锦一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哎呀,我以为你知道呢。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萧衍锦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
“哦。”小姑娘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头上翘起的呆毛一点一点地,瞧着有点可怜。
秦枫看不过去,谴责的目光瞪了眼自家兄弟,意思很明显:活该你单身!
萧衍锦:我又没说错什么!
两人眼神交流之际,江锦一已经满血复活,“这个方玉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渣男啊?怪不得能勾引到小师姐的朋友,确实长得还不错。”
听她语气里居然还带着兴奋,萧衍锦突然就不高兴了。“人面兽心而已,你看着吧,今天他必死无疑!”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这一小片区域回荡。
汪震业坐的离他们还挺近,轻易便听清了萧衍锦他们的话。
混浊的眼眸浮现一抹精光,突然就想到了被他们抓起来的汪震华等人。
也不知道方玉舟研究出来的药品行不行,万一汪震华他们翻供,这事情可就真的难办了……
若是他知道他已经是被放弃的棋子,此刻就该担心自己的命了。
“芸锦,你跟他们熟吗?”汪震业摸索着拐杖的龙头。
盯着庭上的战况,突然转头看向百无聊赖地汪芸锦,“叶凝那边,你当初去的时候,就没有探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被点名的汪芸锦神情恹恹,打了个哈欠,“我能有什么消息?叶凝和薄寒年不排斥我也已经是看在薄老爷子的份上,他们难不成还能给我说他们的计划?!他们俩又不是傻子!”
此话一出,汪震业的眼神就变成了她最熟悉的那种,我要你有什么用的目光。
“我之前教你的手段,都白费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从前汪芸锦演也要演出来不服气,但她今天没睡够,心情不好,装都懒得装,双手环胸,开始摆烂,“爸,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托你之前让我做的那些事的福,我跟叶凝根本不对付。我那个表哥,妥妥妻管严。谁相信他们能给我消息,谁就是傻子。”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汪震业是那个傻子。
她也不知道叶凝是哪根筋不对劲,让她保护汪震业。
忽的,她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汪震业。
难道有人要杀汪震业?
这好事啊!
她为什么要救汪震业?
可转念一想,薄寒年是最恨汪震业的,若知道有人要杀汪震业,定会顺手推舟,眼下竟安排人保护汪震业,应该是有其他的目的。
汪芸锦慢悠悠的收回目光,没让汪震业发现自己的异样。???.biQuPai.
这个父亲,在她心里早就跟死了一样,他活还是死,她根本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这汪家的东西,可不能落入王付芳母女手中。
汪震业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开口就要骂,余光瞥见薄寒年森寒的目光。
青天白日的,他竟是感觉一阵信阴风从脚底漫上来。
汪震业握着拐杖的手抖了一下,到嘴的谩骂全部忘了个干净。
他半阖眼眸,手掌攥紧了拐杖,眸光轻颤。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忌惮又带着点恐惧的人。
汪芸锦挑眉,还有除了黄家之外的人,让老头感到害怕?
她依着目光看过去,薄寒年刚好移开视线跟叶凝交谈。
汪芸锦眨眨眼,没看到预料中的人,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眼珠动了下,又落在汪震业身上。
余光不小心瞄到门口,几名科研人员进场完毕之后。
只听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一名跟汪震业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穿着红色马甲的男人,在两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看着那跟法院的警察不一样的衣服,汪芸锦瞳孔微微睁大,“汪,汪万年?!”
叶凝这么有本事?!
居然能把这个狗东西给找来?!
“什么汪万年,你糊涂了吧!”女儿低声的惊叹并没有逃过汪震业的耳朵,时隔多年,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男人不禁喉咙一紧,“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只是汪震业。
就连方玉舟瞧见进来的人,呼吸都跟着艰涩几分。
凌晨最懂察言观色,眼看着当事人脸色不对,直觉这个汪万年或许是个重要人物,“方玉舟。这个人,你认识?”
方玉舟眼神闪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回答凌晨的话,男人低声喃喃:“他不是进去了吗?为什么,会让叶凝找出来?!这个叶凝,到底什么来头?!”
台下,王付芳看着进来的人。
阴郁的眼神便是不看她,也让人觉得心底发凉。
她搓了搓手臂,柔弱的攀上汪震业地胳膊,“震业,这个人,是谁呀?怎么,你好像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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