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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就是个演员,从见到这家伙开始,一直在演戏。
可这一次,谁都看出来不是演的了。
傘如同疯了一般冲向了面包车,速度极快,用尽了全力一拳砸向了玻璃,没砸开,用拼尽全力拉车门,还是拉不开,随即拳打脚踢,对着破面包车进行疯狂的“殴打”。
楚渊与炎熵对视一眼,二人笑了。
他们不知道傘为什么突然攻击面包车,有可能与火种有关,可这家伙绝对打不开车爹,要不然他早就这么做了。
其实从面包车亮相的时候,傘就知道车爹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至高塔区域,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哪怕是空气流动都被他所掌握,唯独面包车。
面包车,就好像是一片虚无,不存在,又存在着,无法被左右,无法被窥探。
傘不是有洁癖,偏执狂一样擦拭着面包车的,他只是在尝试改变,如同以往那般,可以改变一切,可以修改一起,可以构建一切,可以毁灭一切,可面包车,可车爹身上那些污迹,无时无刻不在刺痛他的双目,在至高塔区域,他谁都可以改变,唯独车爹,刚才不行,现在不行,未来不行,永远都不行!
火种,他也早就看到了,没当回事,因为他不知道火种是“火种”。
当哈琪琪用手指触碰到火种后,火种散发出了一种令他感到异样的能量后,他才知道这是被派藏到主物质世界的火种。
哈琪琪闭着眼睛,没有看向车外发疯的傘,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在乎,只是难得安静下来感受着与火种之间那种越来越强烈的联系。
楚渊等人也猛地发现,根本不是贺老二与火种呼应上了,而是二哈。
二哈歪着脑袋,修长的手指触碰着火种,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
是的,不是贺老二,是二哈,哈琪琪看到了,也感受到了。
那是一个黑色的点,暗淡的“点”。
刹那间,这个时间,甚至无法用时间来形容,太短了,就是这无比的短的时间内,瞬间的高温变成了能量膨胀,物质出现了,能量出现了,空间出现了,亚空间,也出现了。
二哈无法理解她所看到的一切,所感受到的一切,这一切,让她紧张,让她害怕,让她无措。
下意识的,二哈想要去拉扯楚渊的衣袖,本能的一种反应,如同往常。
楚渊不在车内,车里只有贺青云。
贺老二抓住二哈的手掌,轻声道:“我在。”
二哈露出了笑容,再次闭上了眼睛。
贺青云似乎是感悟到了什么,轻声道:“别怕,有我在,指引我,你看到了什么。”
“哦,好滴。”
随着二哈闭上眼睛,可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感受到,旁边的贺青云大脑一阵刺痛,痛的无以复加。
老二也看到了,感受到了。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贺老二看到了黑暗,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山,看到了水,看到了生命的起源,看到了亚空间的形成。
看到了伟大,也看到了渺小。
伟大的宇宙,本来很渺小。
渺小的人类,可以变的很伟大。
他看到了界域,界域中那条独眼之蛇,蛇,被镇压在过去与未来与现在的节点之中。
他看到了时间,八卦盘中那无法被其他人理解的秒针、分针、时针,拖着虚影转动着,变成百万年如一日的时间长河。
傘,派,所有人,所有灵体,所有守护者一组的成员,都是渺小的,微茫的,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挣扎惶恐、安然认命、随波逐流。
贺青云突然露出了笑容,如同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大金毛,恨不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将尾巴摇成风车一样。
“一同。”
一声一同,哈琪琪也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笑容。
他们共同看到了,感受到了,那是一个老人。
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双脚踩着防水靴,下身有一条宽大的沙滩裤,一边挠着屁股,一边弯着腰,看着长河,看着时间长河,看着宇宙长河。
老人叫做楚富贵,二哈无比的熟悉,无比的依赖,贺青云,也觉得这个老人无比的熟悉,是啊,如何能不熟悉,他可是楚渊的二大爷,他可是改变过人类命运的楚富贵,他可是连炎熵都无法揣测的老人。???..coM
楚富贵又蹲在了河边,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进了河中。
无数文明的命运,无数空间的命运,无数的无数,被改变了命运。
楚富贵露出了奸诈的笑容,抓起一把石子,扔进了河中,激起了无数水花,无数涟漪。
这就是楚富贵曾经做的,在做的,即将做的,寻找着,观看着,尝试着,无数可能!
所有的一切,都与楚富贵有关。
楚渊、炎熵、楚神兵,所有人,所有的一切,面包车、异事部、端枢,所有的一切,过去,未来,亚空间、异空间、虚空,都与楚富贵有关,包括守护者一组。
河里有许多人,满身伤疤与纹身,满面彪悍的炎熵。
穿着紫色蟒袍,古代人打扮,与一个疤面汉子勾肩搭背的年轻人。
楚富贵似乎十分不喜欢那个下颚有一条长疤的汉子,捡起小石子,砸向了那个疤面汉子的后脑勺,接连砸了数次。
河里还有好多好多人,还有秦游,那个当初被大家强迫中了彩票,又被舒文魁开着大卡车撞稀碎的倒霉鬼。
也有楚渊,骑着电动车,穿着黄色制服,奔波在大雨之中。
还有好多好多人,举着巨斧,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陈佳运。
还有魏开山,异事部的部长,魏部长,在河中穿梭,变成了一条蛟龙,一条仿佛随时吞云吐雾遨游九天的蛟龙。
这就是楚富贵的作品,他尝试过无数可能性后最满意的作品,笑着,挥着手,面容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骄傲,那么的自豪。
这就是火种,代表着真相,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无数可能性的火种。
古老者的守护者先祖们,将火种交给了楚富贵,楚富贵又随手扔在了主物质空间之中,不是不在乎,而是老头知道,知道这一切的结局,那就是希望,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永远,都有希望。
楚富贵似乎是看到了哈琪琪,看到了贺青云,仰着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老头干瘪的嘴唇呢喃了一句什么,哈琪琪咯咯娇笑着,贺青云,重重的点了点头。
车门被拉开了,贺青云面带笑容,脸上没有恨意,没有怒火,只是那么微笑着。
傘不断的后退着,暴退,脸上满是难掩的惊慌之色。
走下了车,白色的道袍无风自动,贺青云低头,抚平了躁动不安的衣角。
在抬起头,贺青云看向大拿与楚渊,拱手施了一礼:“今日,我来保护你们。”
一语落毕,贺老二突然竖起了一根手指,似乎是在比划一个“一”字。
下一秒,无比巨大的黑色裂缝出现了,一个狰狞的独眼舌头从其中钻了出来。
“傘。”贺老二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淡淡的望着傘。
下一秒,被镇压在界域中的世界之蛇耶梦加得,卷动着无比巨大的身躯,砸向了目之所及的一切。
“不!”
傘惊恐大喊,脸上满是惊恐。
贺青云闭上了眼,下一秒,如雷,如光,快到了极致,单手掐住了傘的脖子,将其摁在地上。
“傘。”居高临下的贺老二,微微开口:“你他妈惹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