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要债（3）
格带泪眼汪汪，跟着禾玉屁股后面，絮絮叨叨——
“你要记得回来看我呀，你还订购了东西呢。你要是不来，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就去找你。”
“现在机械星问题解决，其他星球忙着修炼，机械星人也要忙着锻造自己，学习技术，我应该可以离开机械星。”
“你真的不想一直留在机械星吗？”
……
离湛觉得烦，水蓝色眼眸看向他，面无表情。
禾玉已经要走了，离别之情压过了格带对离湛的恐惧，所以他瞪了离湛一眼，依旧泪眼汪汪地看着禾玉。
早前格带是很不将禾玉放在眼里的，但一场选秀下来，禾玉永远那么可靠，有他在，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心里特别有底。
最近禾玉在机械星，格带感觉处理事情都更游刃有余。
禾玉离开，他立刻就能感觉到压力。
格带看了离湛一眼，走到禾玉旁边，压低声音：“玉玉，我们机械星人是联邦最好的伴侣，已经在伴侣首位蝉联多年第一，要是你想踹了离湛，可以找我们——啊！”
格带尖叫着消失在视线中。
全体机械星人的眼睛顺着他划过天际的抛物线弧度，缓缓移动，全都张大嘴巴，画面喜感。
离湛微微笑：“玉玉，我们该走了。”
禾玉看向格带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这里是机械星，格带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也懒得干涉这些人的“争风吃醋”。
果然，在飞船即将起航的时候，格带一瘸一拐传送回来，疯狂挥手——
“再见！”
“禾玉，过段时间见！”
禾玉潇洒地举起手，挥了挥，完全改装过后的飞船驶离。
不臣的琴漂浮在禾玉身边，凌不臣温润的声音响起：“你有没有觉得格带变了很多，有点……有点……”
他似乎在想措辞。
禾玉淡淡接道：“尤金的影子。”
凌不臣瞬间沉默，淡蓝色让人一眼就忘的琴漂浮着，安安静静。
离湛轻叹口气，走到禾玉另一边，与他并排站立，高大的蓝色身影站在白色身影身边，极为登对。
他的声音平静：“或许他是在以这一种方式纪念尤金，也或许，他终于理解尤金，最终活成尤金。”
那个曾经天真而高傲、厌恶尤金的格带，最终理解尤金，继续背负尤金的责任，再活成尤金。
——世事无常。
离湛对尤金没什么好感，就凭他差点害死禾玉这一点，他就永远不会对尤金有好感，机械星是困住离湛一百六十年，逝者已逝，他可以放过。
但尤金差点杀死禾玉，他永远也不会有好感，不会原谅。
蓝眼睛离湛就是这么护短，可以伤他，但不能动禾玉。
他看向禾玉，眼神复杂：“那你还定制……”
禾玉挑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不想再继续折腾？”
离湛微怔，随即笑得不怀好意：“想。”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非常。
他们身后，一把琴与一柄剑并排漂浮着，他们一个是离湛的“武器”，一个是禾玉的“武器”，两人在前面“谈情说爱”，两个“武器”在后面眼神幽怨……
不臣的琴：“不就是仗着有人形吗？等着吧，我会尽快修炼的！”
旁边，留痕长剑上下抖了下，像是在应和。
“下一站去哪儿？”
“第四区吧。”
禾玉叹口气：“现在还是一毛钱也没有。”
——只能指望琼了。
-
联邦的布局中，五颗星球并非是呈圆圈形状，也不是挨在一起，而是不规则分布着，他们周围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星球环绕。
可以说，每一个主星都相当于一个星系，非常强大。
第一区在靠近宇宙中心的位置，第二区在东南角，而南边就是第四区，第三区在西边，第五区在北边。
所以禾玉选择了先去第四区，这里距离第二区更近。
蓝星是一颗蓝色的星球，机械星是银色的，第一区战斗星微微偏黑色，第四区生物星便是绿色，通常情况下，只有星际交通工具或者是有特殊申请的飞船才能飞入别人的星球。
但“神”是特例，禾玉的飞船制造出来那一天，蓝星便将飞船录入系统，被各大星球投放各种各样的权限。
可以说，禾玉的飞船能随时去到任何星球，不会遭受星球防御攻击。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放心禾玉。
换一个神，他们可能还是会有些提防。
飞船还没降落，他们就能看到下方大片大片的茂密植物，那些植物富含能量，也让这颗星球的能量浓度比其他星球更高，很有生命力。
巨大的撑天大树、巨大的花朵、巨大的药剂原材料……都能在天空看得清清楚楚。
能量体系推广，药剂并不受影响。
当然，也因为能量的体系的推广，药剂体系可能发生变革。
蓝星售出的书很有意思，据说生物星不少人都在研究怎么将“丹药”炼出来，更是对小说里面的描述十分向往。
之前郑克统计的销售情况就可以看出，生物星是蓝星书籍的重要购买力。
生物星自己也是很有想法。
——小说里面都说，炼丹的最有钱。
——他们万一成功了，那是一举暴富啊。
禾玉在浓郁的能量当中降落生物星，也立刻被这些热情的生物星人们包围起来，他们看禾玉与离湛的眼神十分热切。
相较于机械星只欢迎禾玉的做法，生物星显然不一样，他们非常欢迎离湛。
琼本身就是为离湛进入选秀，生物星与离湛有一份香火情。
当初《顶流选秀》捅出的真相对所有星球都有影响，不仅仅机械星暴露，生物星也暴露阙神已经死了，混乱星无神暴露。
这样一颗资源丰富的星球，怎么可能不被人觊觎？
琼不仅要护着第四区，还要兼顾数个混乱星，她的压力，一点也没比格带小多少，这一个月，她承担了很多。
但实力越强，责任越大。
被混乱星与第四区特殊培养的琼，不可能放弃她的责任。
此时戴着帽子的假小子琼站在前方，面带微笑地看着禾玉，看起来比一个月前又沉稳了很多，只眼中还带着星星。
琼笑容灿烂：“好久不见。”
禾玉挑眉：“三十九天而已。”
琼嗔怪：“三十九天，很长了，我可是知道你在机械星，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给盼来。”
禾玉眉眼弯弯：“盼我来收账吗？那钱准备好了？”
琼：“？？？”
她狭长单眼皮眼睛瞬间瞪大：“你是来收账的？格带为什么不告诉我！”
——靠，她还以为禾玉是来环游的！
禾玉脸刷得就沉了下来，依旧微微笑：“怎么？你想欠钱不还吗？”
那笑容，笑得人毛骨悚然。
琼：“……”嘤嘤嘤，她不敢。
她捂着胸口，想到自己签下的一张张欠条，快要呼吸不畅了。
所以她当初到底为什么那么潇洒签欠条？签字的时候多潇洒，还钱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琼
声音微颤：“我的小金库不够，你们多待几天，给我点时间挣钱。”
禾玉颔首：“可以。”
琼松了口气，下一句便是：“在机械星住了七天，在我们这里，也不能少于七天。”
放宽收钱时间只是很小的因素，更多还是为了留禾玉多待一段时间。
禾玉抬手推了推眼镜，相当无奈：“你就不能尽快处理完第四区的事情，去找我们吗？”
闻言，琼叹气：“唉，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我可真是想走。”
第四区也参与了当初的“弑神”事件，后来他们准备营救离湛，那一批参与的人陆陆续续都被处罚了，所以生物星现在的高层大多还是原来那些。
可关于修炼，关于能量体系，他们只能缠着琼来负责。
作为现在的第四区战斗力第一人、最接近“神”的存在，琼没办法推卸，只能忙成陀螺。
顿了顿，琼淡紫色的小拇指动了动；“幸好还有西雅陪我。”
禾玉看向她的小拇指，眉梢一挑：“西雅快要恢复了？”
琼深吸一口气：“这边来，我们边走边说，正好给你们讲讲生物星的事，看看生物星的风景。”
她摆摆手，那些热切围着他们的人让开一条路，让他们离开。
禾玉也在打量生物星的人，他们看似与其他星球人差不多，仔细看却很不一样，比如说，他们更喜欢绿色的植物。
甚至一些生长的植物还被他们带在身上，精心照顾。
而相较于其他星球人，第四区的人也要更平和一些，甚至有些——社恐。
是的，生物星的人有些社恐。
禾玉看看总是戴帽子的琼，再回忆起光芒四射的西雅，这两人……可是与社恐没有一点关系。
他的视线扫过其他生物星人，他们立刻害羞低头，又再次狂热地看向他，再移开，不敢眼神对视，社恐本恐。
禾玉嘴角微微上扬，笑着摇摇头。
琼领着他们坐上豪华观光车，这才伸出手指，声音轻轻——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意识在变强，生物星能量浓郁，之前我修炼的时候小拇指也在修炼，我以为是我修炼的缘故。最近才突然发现，在我不修炼的时候，小拇指也会自发修炼……”
她看向禾玉，眼神有些复杂。
禾玉轻笑：“对，你没猜错，西雅在恢复，距离她醒来，可能并不远了。”
琼又看向小拇指，神情更加复杂了。
禾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的小拇指上，紫光越来越浓郁。
“她醒来，你会失去一件神品宝物，你舍得吗？”
不臣的琴上下动了动，好奇问道。
他也霸占了离湛的琴，但在他没有变成人之前，离湛都能将他当成装备用。
而且这是禾玉送给他的，在他心中有特殊意义，丝毫没觉得对不起离湛。
那琼与西雅呢？
琼愣了很久，这件神品宝物是她出生就有的，也是她一直不凡的“金手指”，像是她的一部分了……
舍得吗？
琼声音轻轻：“舍不得。”
再抬头，她帽檐下的狭长双眸充满了笑意：“但是，只要想到西雅以后就算变成人，也还是我的武器，好像……还有点期待。”
小拇指上，紫色的微光闪了闪。
不臣的琴：“……”
——艹，他不仅要等离湛死才能上位，还要等他死才能彻底失去束缚。
好气！
琴身动了动，颇为嫉妒地看向留痕长剑，能与禾玉有羁绊，这可比与情敌有羁绊幸福多了！
留痕长剑：“……”
银白色剑身动了动，相当满意的样子。
他没忍住，嘀咕一句：“我这也太倒霉了，禾玉到底什么时候丧偶……”
离湛微笑：“你们第四区是想进去救我？挺好的，初来乍到，给你们生物星送个礼物吧。”
琼：“？”
湛神怎么突然这么好？有点不正常啊。
不臣的琴：“？？？”
——艹，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果然，几秒钟后，离湛开始弹琴。
琴声带着能量在整个生物星扩散，所有人都在静心聆听神乐。
那一天，生物星所有植物都在生长，那一天，生物星的能量植物们在跳舞，那一天，生物星上能量活跃，那一天，生物星人修炼变快……
那一天，不臣的琴累崩！
禾玉在生物星同样住了七天，所有有趣的地方琼都带他去看了。他将当初收集的沾上西雅血迹的泥土交给琼，也许能帮助西雅回归。
琼郑重收起。
最后一天，他问琼：“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这些联邦响当当的高手们，竟然个个都拖欠欠款。
这些人穷吗？
绝对不穷，不仅不穷，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可一旦面对禾玉，都成了二皮脸，相当没脸没皮。
禾玉面无表情看着琼。
琼露齿一笑：“给给，肯定给，这不是怕你拿了钱就走嘛，要不再多留一段时间？”
禾玉：“不了，把我订购的食物装上。”
生物星植物多，导致有很多非常好吃且珍贵的果子，这些都是高价产品，一般人不会购买，而且，也不一定有资格购买。
禾玉是够资格的，所以他买了很多。
琼正在准备转账，随口问了句：“你要那么多果子做什么？要制造药剂吗？那单是果子，可能效果不够……”
禾玉：“吃。”
琼：“？？”
她的手顿住，不可置信地拔高声音：“你说什么？吃？！”
禾玉颔首。
琼咽了咽口水，相当震惊：“你知道这些果子多少钱吗？你又不要孝敬，按照价格购买的话，我的欠款会花掉大半！”
禾玉惊讶：“还没花完吗？”
他看向琼，无边框眼镜架在鼻翼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就再买一些好吃的果子。”
琼：“……你钱花完了，怎么办？”
禾玉相当淡定：“花不完，还有镇星和元泽、斩特、锻于晨的账没收回，只要留下锻于晨的钱就够用了。”
而他想了想，武器星他不会有想买的东西。
——锻于晨的钱可以省下来。
琼再次咽了咽口水：“他到底欠你多少？”
她觉得自己欠的已经很可怕了，禾玉报出数字时，她多次震撼自己竟然欠这么多，直接掏空家底，还从生物星借了些钱……
但禾玉还是花得毫不手软，到底是谁给了他底气？
禾玉报了个数字。
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乖乖，原来是锻于晨给了禾玉勇气啊！
第四区的旅行到此结束。
琼含泪送别他们，她站在增加了无数绿植的飞船旁边，挥挥手，声音轻轻：“禾玉，再见。”
禾玉看向她：“很快会再见的。”
琼猛地点头：“我忙完这里的事后去找你们，生物星住着舒服，你们收完账也可以来生物星生活。”
顿了顿，她补充：“我们还有乌露雪山之约，希望能早日见面。”
禾玉眼神微微放空，随即再次有了聚焦，微笑点头：“会的。”
飞船启航。
琼一直目送到飞船完全消失，这才看向淡淡紫光的小拇指，声音轻轻：“西雅，你也想参加乌露雪山之约吧？快快醒来。”
-
飞船一路前往第三区，远远便能看到一颗白色的星球。
相较于第一区与第二区，第三区是更加激进的星球，除了蓝星外，几大主星当中第三区对修炼接受度最高。
他们疯狂地追求着实力与传承，传承星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第三区一直想要追赶第一区，相较于第一区“老牌贵族”的矜贵，第三区有一股年轻人的活力，潮气蓬勃，干劲十足。
飞船飞入第三区领域，便听到似乎能响彻星际的喊声——
“欢迎禾神、湛神来到第三区！”
“欧耶！”
禾玉与离湛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同一个感叹：第三区，有点活泼呀。
镇星那么沉稳的性格，竟然是来自这么活泼的星球？
飞船越来越靠近，远处有一道立着的人影，同样越来越近。
蓝色的头发十分显眼，一身黑色劲装，一只手背在背后，身体挺拔，身材完美却并不显得魁梧，脚下踩着魔方，于星球之上等待禾玉的到来。
——镇星。
一见到禾玉，他那双独特而富有魅力的丹凤眼便弯了起来，一双眼眸中似承载着星星，面无表情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脚下一动，落入飞船之上，他微微偏头，轻笑：“禾玉，你终于来了。”
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早前他决定一个月就去找禾玉，但一个月时，禾玉正在环游星际收账，他便安心等在第三区，没有追去。
禾玉与他视线相对，两人一黑一白，长身如玉，于甲板之上对视着。
离湛心口一紧，他上前一步，递给禾玉一杯充满能量的果汁，声音轻轻：“不是来收账吗？”
相较于其他人，他最警惕的情敌便是镇星。
就像是小说里面必有男二一样，镇星就像是他们世界的男三，带给离湛不一样的危机感，他不会忘记《全民恋爱》中，禾玉可是与镇星当过情侣！
出了他之外，唯一的情侣！
——二愣子万人斩不算。
（万人斩：……）
镇星与其他人不一样，他没有推诿，笑着说：“已经准备好了。”
下一刻，飞船还没进入第三区，他便成功转账，转头邀请禾玉：“去传承星做客吗？他们知道你要来，非常热情地做了准备。”
离湛看向禾玉，他很想禾玉说出不去，然而他知道——不可能。
果然，禾玉：“嗯，去看看吧。”
镇星顿时笑容灿烂，离湛蔫头耷脑。
飞船缓缓降落，这颗星球确实与其他的星球不一样，这颗星球充满了热情，在他们落地的瞬间，烟花彩带，天空歌舞团，以及此起披伏的年轻人喊声——
“欢迎禾神！欢迎禾神！”
“宇宙禾神，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千秋万代！”
“宇宙禾神，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千秋万代！！”
凌不臣&留痕&离湛：“……”
这个星球，一看就不太正经。
禾玉淡定颔首，走下飞船。
就像是社恐的生物星与西雅的反差，社牛的传承星与镇星同样有反差，比如此刻镇星就在揉太阳穴，看着前面烟花、彩带、花瓣、鲜花……活像婚礼的现场头疼。
——这群逗比们。
禾玉也在笑，在他们笑过之后，在欢迎仪式结束后，在镇星准备带禾玉离开的时候，他的神情陡然间变得严肃。
而那一瞬间，像
是感应到什么，整个传承星都严肃了起来。
他们看向禾玉，眼神带着忐忑与不安。
禾玉在万众瞩目中，缓缓拿出一根保管十分妥帖的长鞭，举起，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而肃然：“我答应他的——送成昭回第三区。”
镇星神情严肃，那群逗比的传承星人，此刻同样严肃至极，他们部分人上前，深吸一口气，大声道——
“迎接第三区英雄成昭回家！”
第三区人举起手，回应当初成昭之礼，恭敬而敬仰的声音响彻整个第三区——
“迎接第三区英雄成昭回家！”
禾玉将长鞭交到镇星手上，正式完成当初答应成昭的事情。
-
禾玉在活泼的第三区过得挺开心，但他同样只住了七天，花了无数的钱换传承星有意思的产品。
相较于机械星与生物星，传承星的“特色”并不多，他们的特色大概是激情，这东西却不是能带走的纪念品。
禾玉挺喜欢这个地方，他们与第一区、第二区、第四区一样，为禾玉修建了使馆，欢迎他随时到来。
这一次禾玉离开时，不仅仅只有空荡荡的钱包。
镇星还的账没花完，传承星又再次给他很大一笔钱，同时，他又带走长鞭。
将长鞭送回，是他答应成昭的事情。
将长鞭带走，又是他答应传承星的事情。
他要带着长鞭去武器星，用传承星的钱将长鞭锻造为神品宝物，看成昭是否保留着一抹意识，是否还有回归的可能。
离开之前，禾玉朝着镇星摆摆手：“走了，回见。”
离湛已经进了飞船，开心到就差放鞭炮，漂亮的水蓝色眼眸中堆满了笑意。
见此，镇星突然挑眉喊道：“禾玉！”
离湛心口一紧。
禾玉回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话。
镇星笑了笑，丹凤眼弯弯：“回见。”
飞船消失在视线中，镇星脸上的笑容才逐渐褪去，万丈高空之上，只有他踩着魔方安静地看着前方。
这一刻，他孤零零站在那里，充满了孤寂感，连空气都在变冷。
风吹过，他的神情怅惘。
人和人的际遇很奇怪。
他以为是他先遇到禾玉，可时间溯流，真正先遇到禾玉的是离湛，他遇到禾玉时，离湛已经等了禾玉近两百年。
缘分这件事，错过一步，便是一生。
茫茫大海之上，他与禾玉初见，他曾以为那是他们的“缘”。
可是，巨鱼也在，在他之前遇到禾玉。
初见时，便是禾玉骑着巨鱼，与他们所有选手碰面，谁都晚了离湛一步。
先来后到的顺序很重要，不是他与禾玉无缘，而是离湛与禾玉更有缘。
——五杀离湛，对方却依旧无怨无悔走到禾玉身边。
——哪怕没有意识，哪怕变成NPC，他也会以各种形态，艰难爬到禾玉身边。
离湛如此，镇星没资格说自己比离湛更适合禾玉。
迟到就是迟到，错过就是错过。
这世间从不止一种感情，离湛占了禾玉最重要的爱情，但他还有友情。
他们不能相守，却也能两生欢喜。
他们在各自的人生中，各自的领域里，继续灿烂前行，闪闪发光。
——遗憾有时候，本身也是一种美。
当然，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期待着禾玉“分手”或者“丧偶”：）。
那时候，他一定第一个争取上位。
（离湛：……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