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感谢您救了小女,这是我方某送来的粮食,也没有多少, 还请笑纳。”
方云恭恭敬敬地弯腰,脸上堆起了笑容。
他旁边的女儿则是悄悄地和小猫崽握了爪爪,在那里说着悄悄话。
“猫猫, 谢谢你来救我,你是不是听到我在心里许愿了呀,猫猫你就是神仙派来的对不对?”
“猫猫,再过几年我也要长大了, 到时候爹说了让我打理家业, 你跟着的这个人若是待你不好,就过来找我, 我养着你, 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买。”
“猫猫,我想过了, 万一你去的地方非常的远, 可能找不到杭城来, 那我就把我们家的店铺开到大玄的每个角落, 如果你想来找我,一定要去带有猫猫标志的铺子哦, 我知道了一定会把你接过来的。”
女孩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没看到马车旁边的君王早已经黑了脸。
“恩人,小女实在太喜欢这只小猫了,所以话说的多了些, 不太懂事, 还请见谅。”
方云笑呵呵地说道。
“这些粮食您也不好携带, 就把马车也一起拉走吧,我方云什么不多,就是马车多!”
他见对面的恩人还在黑着脸,再次开口说道。
崇朔点头,他自然不会矫情,北方还有这么多地方等着粮食救急呢,官府囤的粮食也是有限的。
于是身后的暗卫熟练地坐上去控制那些马车,原本还有些暴躁的马儿在他们的手里格外的温顺,看的方云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切了。
最后那些粮食都被拉走,崇朔才坐上那辆路边灰扑扑的马车,最后深深看了方云父女一眼,甩着鞭子架马离开。
“猫猫,你要记得小玉说过的话呀!如果那人对你不好,一定要来找我!”
方玉看到小猫崽钻进马车里面,不由自主地大声喊道。
“乖女儿,咱们还是少说两句吧。”方云哭笑不得,他可是看到了,那个叫做月公子的人,脸色可臭了。
方玉没理他,继续大声喊着。
灰扑扑的马车眼看着越行越远,突然一只小猫爪从车窗的帷幕那里伸出来,紧接着一只圆滚滚的小脑袋也探了出来。
奶黄色的小猫崽看着远处正在挥手的女孩,也摇摆着自己的小爪子。
“爹,你看猫猫回应我了,以后我一定要把我们家的铺子开到大玄的每一个小镇,这样小猫崽就能找到我们啦!”
方玉捧着脸,一脸憧憬地说道。
“那小玉以后可要好好打理咱们的家业。”方云也比较高兴,宝贝女儿终于开窍,想要接手家里的产业了。
…
南阳。
穿着宽袖衣袍的小吏慌忙地跑到了衙门,对着一位灰白头发的师爷低语了几句。
“你当真亲眼见到了那令牌?”师爷面色一变,手中的青瓷茶杯被重重放下去,发出碰撞的响声。
“师爷,那南阳第一美人苏芙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靠山,手里还握着御赐令牌,这可是皇室的手中才会有的牌子啊!”
小吏没有说的是,恐怕就连一些王府都没有这种令牌呢。
“师爷,你说苏芙找过来的人不会是京城派过来的钦差大人?”
“不可能,皇帝不可能知道南阳的事情,也没有派人过来,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济州,派去的钦差也都去了济州,谁会管我们青州的事情?”
师爷虽然只是南阳城的官员,但他对于朝廷上面的事情还是挺清楚的。
就连现今的万岁爷卧病在床多少天,他都给打听地一清二楚,那个皇帝能不能撑过来还是一回事呢。
据那位病的特别厉害,这段时间都没有去上朝,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给杨首辅处理的。
“那师爷,您看我们现在怎么办?周家人现在有那位大人支持,我们的人没有把他们带过来,恐怕不好和杨家交代啊。”
那位师爷眼睛骨碌一转:“御赐令牌何其珍贵,怎可能会在一群普通人的手里呢,所以那枚令牌定然是假的!”
“我这就会禀报给县令大人,让他把那群胆大包天,敢于冒充皇亲国戚的人给抓起来!”
“师爷您说的对,那些人定然是用了什么方法,造了一块假的令牌糊弄我们呢。”
这位小吏也跟着点头哈腰。
城外的苏芙还不知道即将有大批的官吏过来抓自己。
此刻她已经跑到了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旁,有些后怕地抱住他们。
“外祖母,幸亏我跟着几位大人一同前来,不然怕是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南阳官府那群人就不是东西和梁家同流合污,连百姓们最后的希望都要夺走。”
苏芙一边抱着外祖母,一边落泪,眼眸像是含了一汪泉水,小巧的鼻子被哭的通红。
“小芙,是哪位大人救了我们?咱们在一起好好感谢一番,这可是救命的恩情。”
旁边的周通走过来,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外孙女,一张老脸非常的激动。
“就是我身后坐在马车里面的大人,不过那位大人似乎心情不太好,我们待会再去感谢吧。”
苏芙刚刚看到福真面色比较苍白,所以委婉的对外祖父和外祖母说道。
“小芙,我跟你说小锦回来了。”周通拉过孙女的衣袖,让她看向旁边头戴幕篱的女子。
“旁边的那个小丫鬟就是豆芽,小丫头现在虽然长开了,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老人神秘地说道。
“妹妹回来了?”苏芙一惊,妹妹如今可是宫中的妃子,哪有可能这么随意的回来,就算是回来省亲,排场自然也不会小,毕竟是皇宫来的人。
对面的苏锦一双玉白的手撩开遮住自己的软纱,对他们嫣然一笑。
“外祖母,外祖父,阿姐,我回来了。”
她的脸上带了一丝病弱,不过精神状态非常的好,因为见到了亲人,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苏芙愣了一瞬,迫不及待的飞奔过来,一双手张开,紧紧的抱住眼前的妹妹。
“小锦,没想到我有一天还能再见到你,呜呜,那人为了博取前程把你送入皇宫,他根本不配做父亲!”
苏芙见到了妹妹,更加伤心了,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好了,阿姐,咱们别哭了,其实父亲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他每一次升官都是自己积累的功劳,我在宫中的地位还是他给争取的呢。”
苏锦给面前的阿姐讲了后宫升迁的规则,这个皇帝看的似乎特别通透,没有特别宠幸哪位妃子,反而凭借着外面官员的位置给后宫的人抬位份。
所以整个后宫的人最期盼的不是皇上哪天来宠幸自己,而是盼着外面的亲人能够升官加爵,可逗了。
其实她觉得在皇宫里也没有这么难捱,有很多乐子可以看呢。
她天天在宫中看戏,觉得这个大玄皇帝的后宫比想象中的要清净,也没有什么争奇斗艳。
毕竟皇上根本都不怎么搭理这些宫妃,每个月几次翻牌子就像完成任务一样。
据说前段时间皇帝在一些宫妃那里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跑路了,皇宫的那些人为这件事情讨论了许久,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皇帝已经不行了。
皇帝行不行倒是不清楚,反正她是乐的不行,每天都在通过自己的小道消息在线吃瓜。
“反正就是他的不对!”苏芙即便是听到妹妹这么解释,也对那个父亲有些生气。
“好好,是他的不对。”苏锦弯了弯眼睛,往阿姐的怀中蹭过去,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她正想要和姐姐多说一会儿话,就看到旁边走过来了一个特别熟悉的人,顿时整张脸都僵硬了起来,眼睛瞪地非常大。
“妹妹你怎么了?”苏芙好奇地戳了戳妹妹的脸颊。
“阿姐,你待会儿可千万别说我是你妹妹,也别说妹妹回来的什么话,不然我可就惨了!求求求求求求了!”
苏锦双手合十,然后非常迅速地拉下了自己面前的软纱,慌忙后退了一步。
瞧瞧她看到了什么,福总管!福总管可是一直跟在皇帝的身边,为何会突然来到这里,难不成皇上也来了?
苏锦一想到福总管可能发现自己的身份,顿时觉得脖子有点凉,她的运气没有这么背吧,好不容易出宫一次,竟然还能遇上皇帝?
“大人,非常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苏芙看到福真走过来,再次出声感谢。
“你带回来这么多粮食,是为了在南阳城外施粥对吧,那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福真看着那些面黄肌瘦,浑身无力的灾民,觉得南阳这里的问题确实有些大,若是皇上看到,肯定会非常生气。
所以皇上到底去哪里了,难不成还没来到南阳吗?
福真想起来南黎那群人架马车的速度,突然觉得也很有可能,他这幅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呦。
不过他觉得自己若是和那位御医相比,还是挺好的,起码没有口吐白沫。
“你们若是还相信我,就过来领粥吧,施完了这些,我们就要回去了。”周通看着那群百姓,也是叹了口气。
这群人之前虽然质疑过自己,但是在关键的时候也保护在前面,他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施粥也不是白忙活。
只是天意弄人,这场旱灾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如果朝廷一直不派人过来开仓放粮,反而让城中的那些富商一直哄抬米价,只怕还要有不少人会被饿死。
“周老爷,我们对不起你,刚刚还在跟着那些丧良心的人一起质疑你。”一位老人捧着手里的碗,落下了泪水。
周通利落地给他盛了一碗带着热气的米粥,又让旁边的老妻舀了一小勺干巴巴的咸菜。
“老人家,你就安心地喝下去吧,刚刚也是你带头冲在前面挡住那些官兵,我还没感谢你呢。”
对面的老人羞愧的满脸通红,他看着手中捧着的那碗能看到小半碗米粒的粥,落下了感动的泪水。
“我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以后我那不孝子孙若是回来,一定让他过来给您养老!”老人喝下眼中的米粥,声音坚定地说道。
“老人家你的身体倍儿棒,还能活很久很久呢,你就等着以后享福吧。”
一旁的苏锦听到了,笑眯眯地说道。
老人更加羞愧了,他颤抖地朝着旁边走过去,让出了排队的位置。
队伍的右侧,坐在棕红色马匹上面的月雯环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投向福真,目光带着审视。
“你不是说那位来了南阳吗?他到底将我们小少主带到哪里了?”
“月姑娘,咱们还没有进城呢,可能公子已经在城里了,你放心,小少主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公子可宝贝这位小家伙了。”
福真这可不是在胡说,那天他可是亲眼看到了万岁爷亲手给小国师穿衣服穿袜子呢。
就算他想上去给皇上帮忙,万岁爷都不搭理他。
“是吗?”对于福总管的上一句话,月雯还相信,但是最后一句话,她表示特别的怀疑。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不远处又来了一队穿着红色衣服的带刀侍卫,他们分为几只支长长的队伍,将草棚这边给牢牢的围住。
正在排队的那些灾民也被隔在了外面,一个个焦急的不行,面色都非常的愤怒。
但是他们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因为来的这些侍卫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一个个都带着长刀。
不像是刚刚带着一群捕快的那个亭长,他只带来了五六个人,灾民们硬气一点,还能反抗。
“周家人在粥里面下毒谋害无辜的百姓罪该万死,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都给我带走!”
领头的人一挥手,那些带刀的侍卫就冲了过来。
“还有你们,你们这些外来人和周家一起狼狈为奸,不仅帮助周家害南阳的普通百姓,甚至还制造假的御赐令牌糊弄官府,全都给我绑走!”
越来越多的带刀侍卫围在福真的马车面前,他们看着几位坐在棕红色马匹上,面带纱巾的几位南黎人有些警惕。
这些人一便气势非凡,□□的马匹毛色是纯正的棕红色,鬃?看起来格外的顺滑,四条腿健壮有力。
他们日常看到的那些千里马和这些马相比可是差的远了,即便内心猜测这些人来历不凡,侍卫们也不敢有丝毫放水,因为县丞已经下达命令。
“这就是青州繁华的城市,南阳?”月雯看向福真的目光带了疑惑,好像在说你们皇帝怎么管理的这些人,素质怎么这么差?
“你们怎么敢的?”福真看着这些人,气的浑身发抖。
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南阳这个繁华的地方反而闹饥荒最为严重,就是因为有这些为非作歹的官吏!
“我们为何不敢?你们伪造御赐令牌,这可是全家都要被砍头的重罪,等回去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在牢狱里面待着吧!”
马上的官差非常神气地对这些人说道。
“还不快动手,将这些人当场拿下!”
侍卫们纷纷拔起长刀,刀尖对准了福真和旁边的南黎人。
相比于福总管的愤怒,坐在棕红色马匹上面的南黎人表情却没有多少起伏。
她们看着挥过来的刀口,一个个轻盈地飞身下马,手中的长鞭甩的猎猎作响。
无论有多少侍卫冲过来,都会被她们卷走手中的长刀,然后按在地上狂揍。
那个领头的官差这才感觉到害怕,但他强撑着一口气,将那边绑着周家人的侍卫也叫过来参与斗争。
“袭击官府的官员,你们罪加一等,就等着通通都被砍头吧!”他生气地吼道,脖子都涨的通红。
然而一道银色的鞭子飞快的甩过来,扯着他的脖子将这人拉到了地上。
“一群酒囊饭袋,也好意思称为官府的官员?”月雯踩着他的胸膛,眼眸满是讥讽。
旁边的福真从一开始的气愤不已,然后看到南黎这群人身手的震惊,最后看着月雯将人家官差踩在地上,一张脸已经快麻木了。
谁叫你们得罪谁不好,非得要得罪南黎这群女人呢?便是万岁爷过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说不定还要一起加入揍人的队伍。
“师爷,师爷快救我!”官差转头看到后面的师爷带人过来,连忙大声呼喊。
“你们就是伪造御赐令牌的这批人?殴打官府办案的官员,与周家人同流合污,你们可是罪孽深重啊。”师爷顺了顺下巴上面的小胡子。
“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家伙,我们也跟这群人拼了!不就是一条命吗?我们所有人的命都是周老爷给的,现在就还回去!”
旁边的那群灾民忍无可忍了,正好已经喝了白粥恢复了一些体力,他们全都拿着各自简陋的武器冲了过来。
还有人直接将手中的瓷碗摔碎,将尖锐的碎片捡起来当做武器。
还打算列出几项罪名的师爷愣了愣,因为那群灾民是对着他的方向冲过来的。
“师爷快跑!”旁边的侍卫哪里见过这么疯狂的民众,拉着旁边的师爷就想要跑。
然而已经发疯的灾民哪里是他们这群天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侍卫能够对付的,很快被揍的鼻青脸肿。
尤其是最中间的师爷,胡子都被扯掉了一半,灰白的头发成了爆炸版的鸡窝头,一双眼睛更是被打成了青黑色。
“疯了疯了,都疯了,你们这群人别让我抓到!一个个都把你们关进大牢里面,后半辈子都别想出来!”
师爷牙齿都掉了几颗,一张嘴还有些漏风。
围在他旁边殴打的那群人听到了可以被关进大牢里面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揍的更加厉害了。
城外发生的事情很快引来了更多的官兵,他们看着被揍成这样的师爷,一个个嘴角抽搐。
这当真是县衙里面的那位师爷吗?
“伞不来救窝!”师爷看着他们,用漏风的那张嘴大声喊道。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有什么动作,南阳城外响起了众多马匹奔腾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大军过境,整个地面仿佛都在震颤。
一群身穿绒服,头戴盔甲的士兵手持□□,小跑过来,他们身后跟着许多坐在马上面骑兵。
这些骑兵身姿端正,通身带着肃杀的气息,银色的盔甲闪着冰冷的光泽。
骑兵后面跟着的则是一辆又一辆拉着粮食的马车,马车上面竖了大玄银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叫南阳的县丞过来!”最前面的指挥军吏坐在高大的战马上面,神色肃穆地看着前面那群守城的士兵和官吏。
“这是大玄的银骑军,我们所有人都有救了!朝廷过来为我们主持公道了!”一位认识这只军队的普通中年人大声呼喊道。
那群南阳的守城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城内,去报信了。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为何在城外打斗?”指挥军吏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师爷,还有那位被鞭子捆住的官差。
“军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些刁民殴打官差,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那个穿着红色官服的官差痛哭流涕,至于旁边的师爷,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只能歪着嘴巴躺在地上,青黑色的双眼瞪的老大。
听到造反这个词,指挥军吏面色一变,他连忙跳下马,走到骑兵后面的一辆灰扑扑的马车那里,恭敬地弯下了腰。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过去,发现那辆不起眼的灰扑扑的马车掀开了帷布,露出了一只奶黄色带了点白的小猫爪,然后又悄悄地缩了回去。
指挥军吏得到了指使,手持□□一步步走过回去,对着草棚挥了挥手。
“把那群人给抓起来!”
听到军吏的声音,官差和师爷都喜极而泣,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那群人抓的不是对面的那群凶悍的女子,也不是那些灾民,而是他们自己。
师爷歪着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张脸更加扭曲了。
那个躺在地上的官差被穿着绒服的士兵们五花大绑的时候,还不在状态呢。
明明是那群凶悍的外来人揍的他,明明是那些灾民造反,为何这些军爷最后绑的是自己和师爷呢?
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被护在骑兵后面的那辆灰扑扑的马车被人掀开了。
身穿玄青色银边锦衣的崇朔抱着身穿淡粉色渐变小裙子的柚可下了马车,一步步走过来。
看着熟悉的身影,福真的内心的小人激动不已,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点也没有老骨头要散架了样子,反而精神饱满,一双眼睛都在放光。
“公子,老奴可算是找到你了!”
“小少主!”月雯踩着福总管面前的马车迫不及待地飞身过去,让对面的那群士兵顿时警惕了起来。
“不用紧张,都是自己人。”崇朔摇了摇头,旁边那群士兵这才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呜呜呜小少主,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月雯刚刚看着少主的身影,就忍不住痛哭起来。
旁边的君王:…………
他分明觉得小家伙的脸比之前还要圆润许多,这些南黎人怎么就眼睛不太好使呢?
虽然月雯的表情有些夸张,但还真的将小家伙唬住了,她蹬着小短腿走到月姐姐面前,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手想要安慰。
“月姐姐乖,不哭了哦,柚可给你买糖吃。”
小家伙扯着月雯的裙摆,努力绷着小脸安慰。
月雯瞬间感觉心都要化了,她赶忙擦干了眼中的泪水,将小少主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那行,柚可要给月姐姐留几块糖。”她还不忘提醒怀中的小家伙。
“月姐姐放心,柚可有好多好多银子,可以买好多好多糖!以后天天都买给月姐姐吃!”
小柚可悄咪咪地凑过去,给月姐姐看她兜兜里面的装着的鼓鼓的碎银和金锭子。
这都是崇朔塞到她的小兜兜里面的,说是装在这里面比较方便。
其实小家伙的空间里面还有很多零食呢,不过大龙对她说不能把空间的事情说出去,柚可这才没有把自己的零食也展示出来。
月雯被感动的不行。
至于站在草棚那边的苏锦,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内心正在疯狂的思考着七七四十九种跑路的方法。
然而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婆娑的眼睛,她的腿又有些挪不动路。
最后苏锦有些泄气地将脑袋埋进姐姐的怀里,嘴里一直念叨,“你们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也查不出来……”
苏芙看到妹妹这个模样,心疼的为她顺了顺头发。
…
银骑军进了南阳城,看到的大多都是荒芜的景象,大街小巷绝大多数的铺子都已经关上了门。
不过也有一些铺子没有关门,这些店铺大多数都带了梁家或者是林家的标志,外面有不少人在排队,但神情都比较麻木。
打听到了这些铺子的粮食价格,崇朔直接冷笑。
“爷,要把那几家人都给抓过来吗?这些人实在可恨,和当地的官员已经勾结在了一起,甚至还迫害了外面正在施粥做善事的人。”
福真哪里受过那种委屈,这不见到了万岁爷,便添油加醋地诉说了之前的遭遇,语气满是痛恨。
“那就全都给请过来。”崇朔也勾了勾嘴角。
这也是他没有独自带着小家伙过来的原因,有时候想要快速解决问题,还是得靠武力解决。
“请过来!”坐在旁边抱着银锭子的小家伙挥了挥手,也跟着大声喊道。
“请过来做什么?”崇朔笑着看向胖嘟嘟脸蛋的柚可。
“坏人,揍!”小家伙捏着肉粉色的小爪子,奶声奶气地哼道。
“好,那就全都揍上一遍。”
柚可高兴地扯着他的衣服爬了上去,将小拳头握着的一个圆滚滚的糖葫芦塞到了大龙的嘴里。
“吃!”她这么表达自己的感谢。
旁边的福真感觉到了熟悉的窒息,他可是亲眼看到之前小国师没有拿住手中的糖葫芦,在马车上面滚了一圈,小国师还捡回来握在了手中。
两个人不会又打起来吧?那么到时候他该怎么拉架呢?是他拽着万岁爷的衣服,还是报紧万岁爷的大腿?
反正得让皇上先冷静一下来,万万不能把人家小国师给揍哭了,不然他怕半夜被那群南黎人勒着脖子挂在城墙上。
然而他等了又等,发现万岁爷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只是看着小家伙手中的葫芦紧紧的皱着眉,最终还是吃了下去。
福真:????
为何与自己预测的不一样?这难不成是个假的万岁爷?那他还需要拉架吗?
“你在旁边那什么表情?快把手帕递过来。”崇朔一转头,就看到张着嘴巴,一脸惊奇的福总管。
“用手打,哦不,手帕?”福真连忙在自己的衣襟里面翻找,然后将干净的手帕恭敬地递了出去。
“伸出手。”崇朔熟练的指挥道。
福真刚刚缩回去的手又伸出来了。
“不是说你!”崇朔看着福真的那双干巴巴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哦哦。”福真再次把手缩了回去,偷偷的看了对面几眼。
他发现那位小国师也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一双小脚放在万岁爷的腿上,欢快的摇来摇去。
而他尊贵的陛下握着小家伙肉肉的手腕,非常熟练地给她擦手。
福真眼皮一跳,立马垂下了脑袋。
他心想自己和朝堂上众多的大臣有可能会错了意,万岁爷这哪里是想要和国师大人对着干,宠着还来不及呢。
所以当初他们这些人这么担心,甚至还聚在一起偷偷的商量怎么让万岁爷接受国师大人,都是没必要啊!
“大龙,吃油饼!”小柚可转了转一双金灿灿的眼睛,她肉乎乎的小鼻子微微耸了耸,已经闻到了外面传来油饼的香味。
“福真。”崇朔抬眼看着面前还不在状态的福总管。
发现这位办事向来非常妥贴的总管最近总是在犯迷糊,莫不是老了?
“去外面买油饼。”
福真后知后觉撩起衣摆走下马车,他下了马车之后才回想起来,南阳城现在正在闹饥荒,哪有铺子卖油饼?
但是这边确确实实的传来了油饼的香味,不仅是他,就连街道上面一些面黄肌瘦的百姓也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然而他们即使再怎么渴望,也没有朝着散发香味的方向冲过去,反而有些畏惧。
“这股香味是从那片院子传出来的,那里是什么地方?”福真询问旁边的百姓。
“回大人,那里是县衙的后院,里面住着的都是各位大人的家眷。”
那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人平静地说道。
他只以为面前的这个人和县衙的那些大人一样,所以都没有任何期待,若不是福真把他叫了出来,只怕都懒得回应。
在他的心中,反正这群当官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算来了新的人,最后只怕也要和南阳城的这些官吏一起同流合污。
福真看向不远处的高墙,平静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
他撩开帷布走上马车,打算和万岁爷说一说这件事情。
上了马车之后,眼尖的福总管发现,小国师的腮帮变得鼓鼓囊囊的,嘴角似乎还有一抹油光。
吃个糖葫芦也会被粘上油吗?福总管一时间有些疑惑。
他只是疑惑了一瞬,紧接着又和万岁爷说起了外面打听来的事情。
“无妨,油饼先不买了,那些官员到时候一起收拾。”
崇朔看了看小家伙鼓鼓的腮帮和油光的手指,低头把小手拽过来用手帕擦干净。
福真看着总觉得不对劲,国师大人是这么好哄的吗?说不吃就不吃了?
然而万岁爷不再提油饼的事情,小国师也在旁边开开心心的玩了起来,到嘴的话便被他咽了回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