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辞是个Alpha。
这个认知让原悄懵了好一会儿。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可能连Alpha的信息素都分辨不出来。
卫南辞的的确确是个Alpha,而且信息素是罕见的烈焰味。
在星际时代,Alpha信息素的味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大部分情况下,精神力越强&#ha,信息素的味道就会越罕见,等级也会越高。烈焰味,甚至称不上是一种具体的味道,闻起来极为抽象,几乎是靠着感觉来识别的。
就像阳光和风一样,很难用语言去描述那究竟是什么味道,但当人闻到的时候,就能靠着感知识别出那是什么。这种味道最大的特点是,没人能制造出来,极难模仿或者复刻。
更重要的是,烈焰味的信息素极具侵.略性,这对于任何一个Alpha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尤其是卫南辞这种好斗&#ha,若是放在星际时代,他光是靠着信息素的味道,就能压制住大部分Alpha。
怪不得这人那么喜欢与人比试……
这一刻,原悄忽然理解了卫南辞从前的许多举动。
争强好胜本就是Alpha骨子里的天性,越是精神力强&#ha,越是难以抑制这种天性。而卫南辞生在这样一个世界中,既没有抑制剂加以干预,也没有Omega能抚.慰他。
这就意味着,他分化后每一次易感期,都需要自我消化。
原悄看了一眼隔壁紧闭的房门,心中不禁对门内之人生出了点同情。
不过这种时候他可不敢去惹卫南辞。
没人知道一个即将失控&#ha面对Omega时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原悄极力克制着自己,试图去忽略空气中飘散着&#ha信息素。他几乎是屏着呼吸回了一趟房间,找到了自己的玉佩。但就在他拿到玉佩之后,却不由一怔,因为他敏.感地觉察到这玉佩上沾上了卫南辞的信息素。
原悄有些不解,他的玉佩怎么会沾上卫南辞的信息素?
但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
方才他折返回来时,卫南辞是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的,也就是说对方在他离开后,进了他的房间。这其中的缘由不难猜测,卫南辞是循着Omega信息素的味道来的,而屋内原悄换下来的衣服都被宫人顺手拿走了,剩下的贴身之物,只有这块玉佩。
换句话说,这块玉佩上,曾沾满了原悄的栗子味。
卫南辞肯定也发觉了这一点,所以偷偷动过原悄的玉佩,不慎将自己的信息素沾在了上边。
至于他是怎么动的,原悄就不得而知了。
联想到卫南辞离开房间时那副干了亏心事的样子,原悄心情十分复杂。
不过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揣好玉佩后便打算离开。
谁知他刚打开门,就结结实实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熟悉的烈焰味扑面而来,惹得原悄心口一跳,呼.吸也跟着乱了。
“我……我以为你走了……”
卫南辞紧锁着眉头,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他若是知道原悄还在这里,是万万不会贸然出来的。
因为他能感觉到,今晚的自己很不对劲,像是随时要发疯似的。
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再偷偷来隔壁房间嗅一嗅这里的栗子香味,尽管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种味道蛊惑,且到了近乎失.控的地步。
“我先走了。”原悄几乎不敢看他,抬脚便想逃走。
然而卫南辞却一把攥住了他手腕,近乎粗.暴地将人扯了回来。
原悄被他一扯,身体失去重心,整个人几乎栽到了卫南辞怀.里。
Alpha释出的烈焰味骤然将人包裹,惹得他心绪一乱,不受.控地释放出了大量的栗子香味。
卫南辞深吸了口气,略俯身看向惊慌失措的少年,便见对方原本白皙的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薄唇更是红得惹眼,让人见之便想做点什么。
原悄对上卫南辞的视线,心底一沉,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
可他的双.腿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一步都踏不出去。
不仅如此,他的身体还无意识地贴.近了卫南辞,想借此获得一点安.抚。
ha存在着某种天生的依赖。
尤其是信息素匹配度高&#,彼此的味道于对方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是原悄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种被信息素支配的渴.望。
尽管他的意识尚清醒,身体却十分诚实,只想靠近眼前&#ha……
原悄无措地看向眼前的卫南辞,便见对方一手慢慢凑近,而后抚上了他的脖.颈。那里是Omega全身最紧要的地方之一,因为他的腺.体就在后.颈处。
后.颈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像是打算将人点着似的。
原悄惶然地闭上眼睛,一颗心忍不住怦怦乱跳,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随后,他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原君恪带着金锭子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卫南辞衣衫不整地坐在廊下,穿着白色的中衣,衣袖和裤子都沾了血迹,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原君恪一惊,问:“原悄呢?”
“在里头。”卫南辞抬眼,目光带着尚未散去的凌厉。
原君恪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迹,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声音带着点不自觉地颤抖,“怎么回事?你把他怎么了?”
“宫人送来的姜汤里被下了药……”
原君恪心中咯噔一下,他虽未成婚,却已过了弱冠之年,对一些事情多少是知道的。他一见卫南辞这副衣衫不整身上还带着血迹的样子,再联想到对方说“被下了药”,一颗心当即沉到了谷底。
他顾不上理会卫南辞,起身一脚踹开了对方身后的房门。
然而映入眼前的一幕,却与他想象中不大一样。
屋内的软塌上,原悄侧身躺着,身上盖了一条薄毯,看起来像是睡熟了。
原君恪走到软塌边,抬手慢慢掀起薄毯,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少年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也没有沾染任何血迹,看起来更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原君恪一手搭住原悄的脉搏,便觉对方皮肤带着点不正常的热意,脉搏也比平时略快。
“公子这是怎么了?”跟在他身后的金锭子一脸紧张地问道。
“太医很快就来了,你在这里看着他。”原君恪道。
金锭子忙点头应下了,而后老老实实守在了一旁。
原君恪提步出了房门,走到卫南辞身边蹲下,抬手想去查看他的伤势。
没想到卫南辞却骤然出手,朝着他的面门袭了过来。
“你疯了?”原君恪闪身避开,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卫南辞却不给他避战的机会,挥拳再次袭上他的面门。
两人在廊下这么你来我往地过了数十招,引得一堆羽林卫和宫人都凑过来看,就连尚未离开的三皇子和太子都闻讯赶了过来。
今日三皇子寿宴出了这样的事情,在没个结论之前,太子自然不会撒手不管。毕竟落水的人不止一个内侍,还有原君恪的弟弟,后来更是牵扯到了卫南辞。
“这是怎么了?”三皇子不解道。
“回殿下……原统领似乎是在和卫副统领过招。”一名羽林卫答道。
实际上,回话这人也不知眼下究竟是什么状况。
但两人在宫中动武乃是大忌,他也不敢胡说,生怕给原君恪惹了麻烦。
一旁的太子拧了拧眉,意识到眼前的状况有些不大对劲,于是出声喝止了两人。
卫南辞一番发泄,精力倒是卸了大半,闻言总算收了势。
被卫南辞莫名其妙拉着打了一架的原君恪,面色十分难看。
但他瞥见卫南辞身上沾着的血迹,便忍住了没吱声。
此事他略一思忖便知其中缘由。
卫南辞应是怕失去理智会对原悄胡来,所以不惜弄伤了自己。
否则原悄如今还不知会如何。
念及此,原君恪面色又有些难看。
“一个羽林卫南衙的统领,一个巡防营副统领,大半夜在宫里大打出手……”太子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两位最好给孤一个解释,否则事情闹到父皇面前,只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原君恪单膝跪地朝太子行了个礼,“殿下恕罪,卫副统领喝的汤里似乎是让人下了药,他与末将过招,只是为了将药力发散出来。”
“下药?”太子一怔,“那姜汤可是孤让人弄的,怎会有人下药?”
“殿下,太医已经来了,不如先让他为卫副统诊治。”原君恪道。
如今他心里比太子还疑惑,自然也想尽快知道真相。他与卫南辞相识多年,虽一直斗来斗去,但这种事情上,他相信卫南辞不会信口雌黄。更何况他看过原悄的状况,确实像是被人下了药。
太子转头看向身后,便见太医院的杨太医正被人引着匆忙而来,他当即便吩咐了让对方帮卫南辞诊治。
随后,众人进了屋。
杨太医丝毫不敢耽搁,动作麻利地取出了脉枕,开始替卫南辞诊脉。
卫南辞这会儿情绪尚未平复,眸光还带着未曾褪去的凌厉,呼吸也不大安稳。
“卫副统领今日可曾吃过什么东西?”杨太医问。
“除了宫宴上的东西,便只喝了一碗姜汤。”卫南辞道。
杨太医闻言目光四处一看,落在了桌上未曾被收走的那只瓷碗上。
他身边跟着的药童见状忙去将瓷碗拿过来,递到了他手里。
他先是拿着碗凑近闻了闻,而后伸出手指沾了碗底的一点姜汤,放到舌尖上轻轻尝了尝。
“如何?”太子问。
“回殿下,这姜汤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杨太医道。
“会不会是碗被人换了?”原君恪问。
“不会。”卫南辞道:“我自始至终都没走远,若是有人靠近不可能瞒得过我。”
杨太医深锁着眉头,又研究了一下那只碗,似乎很是疑惑。
原君恪惦念着隔壁房里的原悄,见状开口道:“劳烦杨太医帮舍弟也诊治一二,他在隔壁房中。”
杨太医一听竟还有个人要诊治,忙起身让原君恪带路。
众人都走在后头跟了过去,然而到了原悄的房门口,原君恪却伸手一挡,将卫南辞挡在了外头。
卫南辞深吸口气,尽管不大高兴,却没与他计较,而是抱着胳膊等在了外头。
这时跟着太医一同过来的小药童,拎了药箱过来,趁机帮卫南辞包扎了一下伤口。
屋内,原悄依旧没醒。
杨太医先是扒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替他诊了脉。
“原小公子应该是被人捏了后颈才昏过去的。”杨太医道。
“是我干的。”门外的卫南辞道:“他……”
卫南辞本想说当时的原悄一直往自己怀里钻,他没办法才将人弄晕了。
但话到嘴边,念及屋里人太多,他便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原小公子的脉象的确与卫副统领很相似,有中了催.情药的迹象。”杨太医也依样检查了原悄房中那只装过姜汤的碗,“但是这姜汤确实没有问题。不知原小公子和卫副统领,是否一起吃过别的东西?”
“宫宴上的东西我们都吃了,为什么只有他们有事?”三皇子问。
“不该是宫宴的问题,若是在宫宴上中的药,落到那么冷的水里也该解了吧?”太子道:“除非是药力极强的药,可什么人能同时给他们二人下药,为的又是什么?”
太子这么一问,倒是将在场的人都问住了。
“难道是湖水有毒?”三皇子问道。
他话音一落,太子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你脑子没坏吧?”
门外,卫南辞一直听着屋中众人的讨论。
实际上,他对于今晚的事情也颇为疑惑。
他先前在廊下坐着时,就强迫自己仔仔细细回忆过今晚的所有细节,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若说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在原悄房里问道的栗子香味。
难道是那香味出了问题?
不对,先前原悄那小厮也一直在房中,为何他没事?
“你有闻到栗子的香味的吗?”卫南辞朝给他包扎伤口的药童问道。
那药童闻言深吸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
卫南辞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手,上头带着十分明显的栗子香味。因为他将原悄弄晕时,捏了对方的后颈,所以手上沾着原悄的信息素。
“你仔细闻一下。”卫南辞道。
那药童又凑到他手边嗅了嗅,依旧摇了摇头。
卫南辞一脸疑惑,暗道自己的鼻子不会坏了吧?
仔细想想还真是,他好像在很久前,就总是莫名其妙闻到栗子味。
有时候夜里睡觉时,都会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味道而睡不安稳。
过去他从不吃栗子,这段时间却总忍不住对那香甜的栗子味念念不忘。
难道自己真的病了?
屋内,杨太医已经为原悄诊完了脉。
“原小公子与卫副统领的身子可有大碍?”太子问道。
“殿下放心,微臣给他们二人开一副清热解毒的方子,喝上一副之后药力多半也就散了。”杨太医说吧便开了副方子,示意小药童去御药房抓药。
“那舍弟何时能醒?”原君恪问。
“待老夫给他施个针之后,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杨太医说罢取过自己的针囊,在原悄人中扎了一下。
不过片刻,少年便拧了拧眉,口中发出了一声呜.咽。
原悄这会儿人虽然醒了,但意识还是迷迷糊糊的。
他是个Omega,不像Alpha有那么高的精神力,再加上是第一次被Alpha的信息素激得发.情,因此状况很不好。
“我好难受……”
原悄开口,语气带着点委屈。
门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卫南辞,在听到原悄的声音后,呼吸骤然一乱。
他深吸了口气,稍微走远了些,心中不觉又生出了几分躁.动。
“原悄。”原君恪伸手在原悄脸颊上轻轻一拍,“醒醒。”
原悄闻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时,目光中闪过了一丝茫然。
“二哥……我好难受。”
“再忍忍。”原君恪抬手扯了扯被子帮他盖好,而后用身体将人挡住,朝一旁的太子和三殿下道:“舍弟如今这副样子,实在不便见驾,请恕末将先带他回府。”
太子自然不会阻拦,当即吩咐了宫人去备步撵。
不多时,步撵便来了。
原君恪用毯子将原悄结结实实裹好,这才将人抱上了步撵。
廊下的卫南辞忍不住转头,目光落在原悄泛着红意的面上,眼底不受控地闪过一丝灼.热。
不过很快,他就收到了原君恪的一记带着警告意味的眼刀。
“今日之事,待舍弟清醒之后再说吧。”原君恪道。
他说罢刻意挡住了卫南辞的视线,显然不希望对方再盯着原悄看。
卫南辞立在廊下,看着渐渐远去的步撵,心中蓦地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情绪。
他竟然……想冲上去将步撵上的少年强留下来。
这念头一出现,连卫南辞自己都吓了一跳。
“卫副统领。”太子走到他身边,开口道:“你身上的伤无碍吧?”
卫南辞收回视线,盯着太子看了一会儿,问道:“殿下是否闻到了栗子的香味?”
太子轻轻嗅了嗅,道:“这里哪儿来的栗子?”
他说罢看向三皇子问:“三弟,你闻到了吗?”
“没有,我只在屋里闻到了姜汤的味道。”三皇子道。
卫南辞心中一凉,暗道果然只有自己闻到了。
另一边。
原君恪匆匆带着原悄回了府。
这一路上,原悄的状况都不大好。
人一直迷迷糊糊的,身上的热意也没有退去的迹象。
不多时,宫里便送了杨太医开的药。
原君恪让人火速去煎了,亲自喂着原悄服下。
喝了药之后,他总算稍稍安分了些,但人却始终不大清醒,只口中不住说着难受。
“二公子,要不然再去找个大夫给公子瞧瞧?”金锭子在一旁看着十分着急,“人这么一直烧下去,可别烧坏了。”
原君恪想了想开口道:“今日太晚了,明日一早若还是如此,你就去济仁堂一趟,问问余大夫在不在,若是在让他务必过来一趟。”
金锭子闻言忙应下了。
“你去打一盆冷水,再找一条干净帕子来,然后就去休息吧,今晚我看着他。”原君恪道。
原悄如今这状况,交给旁人他实在有些不放心。
金锭子依言去打了水来,见原君恪没别的吩咐,便退下了。
原君恪拧了块凉毛巾覆在了原悄额头上。
原悄被凉水一激,稍稍清醒了些,睁开眼睛看了看,很快又睡了过去。
原君恪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今日他听人来报说原悄落水时,心中便很是不安。
他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原悄就是因为在长宁湖落水才性情大变的。
时隔一月,对方又在宫里落了水……
“原统领……”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原君恪收敛了思绪,起身出了门,却没走远,只与来人立在廊下说话。
“都查清楚了?”原君恪问。
“是。”来人随即将今晚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朝他说了一遍,包括原悄派金锭子去找他,却被卫南辞截了胡一事。
“后来卫副统领赢了三殿下,宫宴就结束了。但不知为何,小公子并未与众人去看烟花,而是在宫宴结束的时候,就走了。没想到在水榭外的木栈道遇到了那意外落水的内侍……”
“那个内侍是意外落水吗?”原君恪问。
“属下亲自带人去湖边查过,那处坏掉的栏杆并没有异样,是被虫蛀坏了。再加上那处水榭平日里几乎用不上,宫人们也就疏于检查,这才没有及时发现隐患。”
原君恪对这个结果倒是不怎么怀疑。
原悄会下水救人一事,本就不符合他的个性。
哪怕有人想算计他,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法子。
毕竟从前原家这小公子可是跋扈的很,哪里会有人想到他会跳进冰冷的湖里救一个内侍呢?
“还有吗?”原君恪问。
“还有就是,卫副统领赶在咱们的人之前,将小公子从水里救了出来。“
原君恪闻言心情十分复杂。
“姜汤的事情和御膳房今晚的菜品呢?”
“御膳房那边没有疑点。姜汤是太子殿下让人熬的,属下没敢查得太过分,怕殿下不高兴。但小公子救起的那个内侍也喝了姜汤,他没有任何不适。”
原君恪瞥了他一眼,“废话,这种药内侍中了能有什么不适?”
“送姜汤的人是那个内侍的兄长,他对小公子感激都来不及,没有理由下药。”
杨太医也说了那姜汤无碍,或许确实不是姜汤的问题。
但这里头最奇怪的一点是,下药之人到底是何目的?
卫南辞和原悄都是男人,设计让他们如此这般,能有什么后果?
可怜原君恪想了大半个晚上,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他哪里知道自家弟弟与卫南辞,只是信息素匹配度太高而已。
次日一早,原悄的状况依旧不大好。
人虽然稍稍清醒了些,但身体还是发.热,一直在榻上翻来覆去。
金锭子不敢耽搁,匆匆去了趟济仁堂,将大夫请了过来。
不过他请来的并不是余大夫,而是另一名姓姜的大夫。
“小师弟出京了尚未回来。”姜大夫道。
“那今日就有劳姜大夫了。”原君恪朝他一拱手。
“原统领不必客气。”姜大夫说罢便走到榻边坐下,抬手搭住了原悄手腕。
原悄心头猛地一跳,有些惊讶地看向对方……
他竟然从这人身上嗅到了卫南辞信息素的味道!
那味道虽然很淡,但落在原悄鼻息间,还是令他下意识深吸了几口气。
适量&#ha的信息素,对于此时的原悄来说,有着极大的安抚功效。
“奇怪!”
姜大夫替原悄诊过脉之后,开口道:“原小公子与卫副统领应该是一同中的药吧?但是卫副统领今早已经恢复了大半,怎么原小公子这症状还是这么重?”
原悄可怜巴巴地窝在被子里,心中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卫南辞恢复得快,是因为对方是Alpha,只要不被刺激,很快就能平复。
可Omega不一样,一旦迎来发.情期,就要足足熬上六七日,除非有抑制剂,或者能得到Alpha的安.抚。
亏他先前在庄子里时还以为自己的发.情期被这个世界“平衡”掉了,没想到只是周期紊乱了而已,昨晚被卫南辞一刺激,当场就来了!
Omega一次发.情期足有六七日的功夫,若是得不到缓解,就意味着未来数日,他都要忍受身体里那股躁.动的渴.望,以及伴随着结.合热出现的各种负面情绪。
“有法子治吗?”原君恪问。
“不好说,我从未见过这种药的药力能持续这么久,不敢贸然出手。”姜大夫道:“只能先开一些清热解毒的汤药,喝一副试试吧。”
原悄闻言心不由凉了半截。
尽管早有过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日,他还是有些害怕。
没有抑制剂,没有能安抚他&#ha,他只能独自面对这一切。
不对,抑制剂确实没有,但Alpha是有的。
念及此,原悄忍不住朝姜大夫问道:“卫副统领今日去医馆了?”
“对,说是鼻子坏了,老闻到别人闻不到的东西。”
原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