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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木堡内。
处处残垣断壁，到处是战火燃烧过的黑灰，遍地是躺倒在地的赤霄军甲士。
围城第七天，像是疯狗一样昼夜不停，打了一天一夜的明军，终于在半个时辰前退兵了。
因此这些甲士脑海里紧绷的弦瞬间松了下，一个个靠在女墙上休息。
但多数甲士躺倒之后，再也没能起来。
「女君，明狗越来越狠了，要不你先撤，兄弟们还能再顶一阵子。」
一段残缺的城墙后，几个赤霄军的小头头聚拢在一名红甲女将身边，七嘴八舌的劝着对方离开。
女将留着及耳碎发，满是血污的脸上不见一点轻松，灌了口烈酒压住伤口传来的痛感，她啪的一声扣上面甲。
声音透过面甲传出来，带着些许金属的铿锵，「赤霄军从来没有临阵脱逃的将领。」
「好我的女君，恁咋就不开窍嘞！」
一名偏将气得拳头锤到了一旁的土垒上，好半响没话说。
另一人翻了个白眼，心底暗骂一声大老粗，然后朝着女将旁边凑了凑，低声说道：
「这不是临阵脱逃，你是回去给弟兄们求援去，你才是正统的节度使继承者，老兄弟们都服你！」
「不然就那个狼女……我看粮食不来，八成就是她使坏，毕竟只要女君没了，她就能成正式的节度使。」
唰！
啪！
这人话音未落，女君已经抽出来腰间短刀，用刀背甩了这人一个大嘴巴子。
「下臣再敢构陷上官者，杀无赦！」女君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悦，甚至多了几分威胁的味道。
可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哪有什么好脾气的？
「草泥马的！分不清好赖，」那人一片好心想用激将法，结果换来了个大嘴巴子，瞬间情绪爆发，嘴里的话也不再过脑子。
「让你滚你就滚，哪儿那么多屁话，这土木堡根本就守不住，咱这帮臭丘八死就死了，你个小娘皮留着有什么用！」
「被明军抓到了，那明王朱祁镇把你睡了都算是最好的，你就不怕你被艹……」
啪！
砸墙的那位偏将直接从后面锤晕了骂街的将军，面无表情的，血丝密布的两眼盯着刀拔出一半的女君。
「女君，走吧，你留在这儿，我们这群老骨头还得分心顾着你，真要是有心的话，以后常来给我们上柱香就行。」
另一个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老将也开口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萧瑟。
林雯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面甲下滴落的猩红液体不知是泪还是血。
「赤霄军，没有临阵脱逃的将军！」
林雯终究是不愿意走。
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她根本担不起徐州的节度使一职，贸然回去，只会被有心人利用起来，和林秋燕争位置。
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死在这里，也省得林秋燕难做。
呜——
咚！咚！咚！
沉闷的号角响起。
紧接着便是连绵不断，震山撼地的战鼓声。
明军的攻势再度展开！
「nnd，这下好了，女君你就是想走也不能走了！」
先前骂骂咧咧的将军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站起，也不再装晕，悲凉的目光扫过城墙上稀稀落落站起的红甲，再看看下方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的明军。
嘿得笑出了声，长刀拍了拍头盔，「娘的，看样子，这次是真的守不住了。」
没人附和他。
那些将士包括女君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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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省着每一分力气，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城内守城的物资早已用尽，就连金汁都没了熬煮的时间，只能凭借将士一刀一枪的拼杀。
最令他们气愤的，还是明军的那帮将士们根本不怕死。
每每到了危机时刻，米苍穹都会出手将他们丢回自己战阵，却又不向普通士卒出手。
如此一来。
他们这些赤霄军的将士都被消耗的极惨，不得不计算好自己的每一分力。
「草！老娘这么大了，也没碰过男人，亏大了，下辈子不做女人了！」
下方的明军越来越近，绵延黑甲带来的压力，让城墙上的气氛越来越肃穆，几近崩溃之时，林雯的笑骂直接让赤霄军的甲士们轻松了不少。
主将都在陪着赴死，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不少人心中一定，还有的人更是高声回道：
「下辈子女君是儿郎，那我就当个小娘子，继续陪着女君！杀！」
几句话的功夫。
明军的跳荡兵已经越上了墙头，这帮子用罪夫、贱籍组织起的死士，永远是最难啃的骨头。
鲜血染红了土木堡，没人顾得上悲凉，只剩下狠到极致的拼杀。
忽然！
远方一声狼嚎响起，一道绚丽的刀芒扫过城头，劈下去不少跳荡兵，一瞬间就出尽了风头。
这是林秋燕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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