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光怕她摔倒,只得扶住她的腰身,望着她凑近的动作,他也无法避开。
江晚粥:“嘻嘻。”
谢宴光:“……”
傻。
但傻的不让人讨厌。
江晚粥的笑声里满是得意,她是喝醉了,是对周遭的一切分辨模糊,但这不代表她无法感受到周遭人的善意和关心。
下一瞬,她伸出食指,没怎么用力地戳了戳谢宴光的眉心:“算了,本姑娘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计较,所以,我决定原谅你对我态度不好了。”
谢宴光笑了:“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需要被你原谅的?”
江晚粥反问:“你哪里不需要我原谅?”
谢宴光:“……”
他哪里就需要了?
罢了。
不要跟一个醉鬼计较。
免得气到自己。
江晚粥见他又不说话了,扁了扁嘴:“谢宴光,你这个人真的好无趣啊。”
谢宴光不理会。
他无趣,他知道。
这才相处没几百个日夜呢,她竟然就嫌弃他了。
江晚粥说完,又收回手指,漆黑的眼珠亮晶晶的,这真挚的小眼神,看得谢宴光的心跳慢了一拍,紧接着,她露出一笑,道:“虽然你无趣,但是我很有趣啊,以后,我们结伴同行,应该不会把日子过得太沉闷。”
谢宴光眸光一动。
所以,她的意思是,之后他们还要结伴同行?
忽的,她身体往前倒,正好将脑袋抵在谢宴光的肩上,他保持着扶住她腰身的动作不变,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重量以后,他有些手足无措,又涌上些难以控制的心动。
直到感受到她沉稳的呼吸,谢宴光才知晓,原来,她靠着他睡着了。
他无声一笑。
江晚粥,希望你醒来后能记住你上一刻说的话,是你提出要结伴同行的,那么以后,若在同行途中出现矛盾,也请不要嫌弃我,将我赶走,亦或是……远离我。
……
这是一处极为脏乱的房间。
光线很暗。
除了潮湿的味道,还有一股股霉味。
女子被捆绑住手脚,而捆绑她的绳索足够长,不会限制到她的动作,但却会限制她活动的距离,只能让她在很小很窄的一块地方以内活动。
吱呀一声,上了锁的房门被关上。
女子抬眼,往前方看去。
那是一位很瘦的姑娘,身上穿的是比较粗糙的衣裙,束起的发髻,说明她已是人妇,而屋内的光线很暗,那位姑娘的长相照得不是很清楚。
两人之间也隔着一段距离。
女子并不惊讶对方的到来,明显是习惯了,她看了眼被弄脏的衣裙,白皙的肌肤上还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请求道:“可以帮我准备热水吗?我想洗澡。”
身上黏糊糊的。
好脏。
脏得她想要发火,脏得她想把自己从里到外地冲洗一遍,甚至连记忆都清洗掉。
但她自小被家中教养得极好,礼数和涵养让她无法做到对另外一个跟她一样的受害者发泄怒意,况且,女子心思通透,她清楚自己的境地,也接受了眼下的事实。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又怎敢再去奢求保住清白呢?
端着饭菜的女子日日都来送饭,以为对方会心如死灰,以为自己会被抓住好一顿打骂,听完对方冷静地提出要求后,女子愣了愣,把饭菜放下,应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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