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蓝光在开启灵视的风秉文眼中是如此耀眼,本来都已经在湖水中泡得差不多,准备回家的风秉文身形一动,就顺着那光芒闪耀之处游去。
哗啦!
伴随着一阵水花洒落的声音,钟秉文从水中冒出头来,此时回过头,四面只有浩瀚的水域,他已经游出去很远了,周围也不见丝毫人烟。
而面前则是一座湖心岛,在这座小岛周边,则是随湖风而起伏的荷叶绿海,娇艳欲滴的荷花在水面上绽放,莲子饱满的莲蓬低垂,等待采摘。
「这是……」
风秉文愣了一下,顿时便反应过来了,在他的眼中,这满眼的荷花莲蓬,只有其中的一株最为耀眼,也只有那一株有价值。
孩童游过那盛开的荷花,无视了那等待采摘的莲蓬,找到了那一处在这荷叶池中,毫不起眼的一株,看到了那株他眼中绽放着白光的莲蓬。
「就是这个了。」
风秉文闭目,下一刻便进入到冥想状态,看到了天书记录上浮现的「湖中遇灵株」,心中了然。
距离他为家中老人祈愿恢复元气的灵药,已经过去,他本以为,这一次又是什么灵兽为他送来灵药,可结果却是他自己遇上了。
他不会觉得这是自己运气好,这株灵药是他应得之物。他估计如果没有祈愿的话,他大概率遇不到,即便是遇到了,想要得到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哪能像现在这样,如此平稳顺利地就到手了。
这种灵药若是没有什么灵妖之属守护未免也太奇怪了,这偌大的世界,又不是他一人拥有特殊的眼睛。
不过,风秉文也确实没碰到什么东西跳出来挡住他的去路,一直到他拿着莲蓬离开,都是如此。
但是,当风秉文离去一个时辰,新月高悬夜空之上时,这一处罕有人迹的湖心岛周围突然荡起了丈许高的大浪。
澎湃的大浪拍打在生机盎然的荷花池中,红花凋零,绿叶成片,原本最初湖中美景,瞬间便是一地狼藉,显得颇为凄凉。
在这无风无雨的夜空中,那骤然涌起的巨浪中,一尾青鳞一闪而逝,很快就隐没在汹涌的湖水之中。..
呖!
骤然,高天之上,一道凶唳的啼鸣声响起,一道近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猛禽如离弦之剑,从天而坠,落入湖水,冲向那青鳞隐没的位置。
湖面顿时平静下来,但是近半刻钟后,一道水花在湖面上炸开,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一只神俊的鱼鹰双爪抓着一头近丈长的青鱼,振翅而飞……
而此时,风秉文早已回到家中,正琢磨着怎么将采摘回来的灵药喂给两位老人。
「这莲子可以剥出来,明早煮粥的时候放进去,这莲蓬也不能浪费,也撕碎煮水,给他们喝吧。」
勤恳老实会过日子的风秉文扳着手指头计划着,当安排好了明天的一切之后,他又看了一眼善功,
贰佰捌拾
嗯,他今天勤勤恳恳的在湖里游了一天,增加的善功还没有那一天稀里糊涂到手的多,只能说,命运弄人。
不过风秉文也不灰心,这善功的积攒速度可比他前几年那放生一点小鸟小虫子快多了,人嘛,只有知足才能常乐。
至于人伢子这种极恶之辈,可遇不可求,毕竟现在可是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坏得如此透彻的恶人给他砍。
平稳心血之后,风秉文安心入睡,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起来将莲子剥好,然后投入到粥中,等到粥煮好之后,便盛起一碗,端给还躺在床上养伤的爷爷。
「我的好孙子,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看到推门而入,端着粥的孙子,早就已经醒来,但是因为腿脚不便而只能躺在床上翻阅书本的老人笑呵呵的。
「没事的,这只是一些小事情,只要爷爷你能快一些好过来就行了!」
风秉文回忆道,然后将手中的粥送到老人手上。
「嗯?怎么还有莲子?」
足有龙眼大小的莲子实在是过于显眼,老人想不注意都难。
「你下水游泳了?」
原本面容和蔼的老人,在这一刻变了颜色,脸色阴沉得就像是狂风骤雨即将到来的雷云天。
「没,我就是在浅滩逛了一下,没有下太深的水!」
风秉文无奈,只能扯出善意的谎言,他其实也考虑过要不要将莲子给磨成粉,但是他觉得这可能会损伤这得之不易的灵物效果,所以做好了挨批的打算。
「我不是说过,等我伤好了带你去村里的水塘吗?」
「可是您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啊!」
风秉文嘀咕着,顿时就让老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不过,眼看着老人情绪即将发作的时候,风秉文突然大喊一声,
「哎呀,今天起得有点晚了,上学要迟到了,爷爷我先走了,你喝粥的时候慢点,粥有点烫。」
说完后,风秉文也不等老人回应,拉开房门一溜烟冲了出去。
而等到风秉文离开之后,老人脸上的怒容很快便消散了,转为了无奈之色,
「还是老了啊,被孙子嫌弃了,唉!」
风灵钧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想起了那一日,自己被那一群胆大包天的狂徒打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子被人抢走,好在苍天庇护,孙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一边想着,老人端起了手中的热粥,轻轻地吸了一口,原本有些愁苦的面容顿时愣住,一股暖流顺着粥水落入胸膛。
「今天的粥煮得挺香的,因为加了莲子吗?」
老人也没有在意,只是又忍不住多喝了几口,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哪怕是这粥的还有些热,他也比以往更快的速度吃光了这碗粥。
等他喝完了这一碗粥后,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坦的轻呼,整个人都似乎变轻了几分,就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
「嘶!」
下一刻,老人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所以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处那被打伤的位置,突然发出强烈的酥痒之感,那般滋味,他已许久没有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