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
斯慕吉蹲下身子,伸手揪着飞鸟耳朵,不断左右摇晃着。
可看着飞鸟惨白的面容,一点都没有的呼吸,斯慕吉微微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伤口都快愈合了,你还装什么?」
「唉!」
飞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天上一眨一眨的星星,抚摸着胸前那道伤口,自言自语道。
「居然愈合了吗?」
说着,飞鸟从地上坐了起来,侧头看着一脸漆黑的斯慕吉,有些唏嘘道。
「还以为被你砍死了呢!」
「嘁!」
斯慕吉嘴唇微微一歪,而后站起身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今天她亏大了,岛屿被削下去一大截,海岸线离着她的家又近了一步。
不噜...不噜...不噜
「斯慕吉,你等等我!」
嘘!
斯慕吉朝飞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电话虫,打开听筒接了起来。
「斯慕吉!」
听着电话虫嘴里传出来的低沉男声,斯慕吉瞪了一眼跑到自己旁边的飞鸟后,伸手揽过他的肩膀,顺便捂住他的嘴,开口说道。
「哥哥!」
「斯慕吉,刚刚你岛屿那里的亮光是怎么回事?」
斯慕吉转身看了一眼二人刚才战斗过的地方,然后朝飞鸟轻轻啐了一口,解释道。
「半夜睡不着,起来纾解一下心情!」
「是吗!」
「嗯!」
「好!」
说着,卡塔库栗缓缓挂断了电话虫,然后看向斯慕吉驻守的那座100%岛果树镇,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刚才那里可不是只有一道紫色的光芒,甚至还有一道青色的光芒。
斯慕吉是在和什么人对战吗??
想起兄弟姐妹之间流传出来的谣言,卡塔库栗眼皮下意识地跳了两下。
更年期啊。
斯慕吉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进入更年期,倒是像有什么秘密一般。
「呸!呸!」
飞鸟不断朝地上吐着吐沫,然后他一脸不满地看向斯慕吉,语气有些埋怨道。
「你捂嘴就捂嘴,你往我嘴里伸手指头干什么,都是沙子!」
「呵!」
感受着自己突然被楼住地腰腹,斯慕吉冷笑了一声,侧头看了一眼飞鸟,「你不是喜欢嗦我手指吗?」
「斯慕吉,你的想法有些变态!」
「不过,一会要一起洗澡吗?
毕竟现在我们身上除了汗就是土。」
「不!」
斯慕吉很坚定的摇了摇脑袋,撇了一眼飞鸟后,开口说道。
「一会我先洗,而且我会让红茶杯看着你的。」
哼!
飞鸟冷哼了一声,抬头看着天上的那条朝自己微笑的银河,心中小声滴咕起来。
【自己还真是被看扁了啊。】
半个小时后,斯慕吉的住所里。
飞鸟蹲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这个盛放红茶的杯子,久久没有言语。
这小东西还挺听话,就在这里静静的看着自己,也不害怕自己手里的东西。
想到这,飞鸟晃了晃手里的生命卡,命令道。
「让开!」
「不!」
「你能违背的生命卡??」
这个被亲自赋予灵魂的红茶杯,
抬头看了一眼飞鸟手中散发着惊人威压的生命卡,咬牙道。
「我不能违背妈妈的命令!」
「那你还堵在这里干什么...」
「但我也不想被斯慕吉大人砍死...」
「那你能违背的生命卡??」
「不能!」
「那你还堵在这里干什么?」
无意义的对话,一直截止到斯慕吉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她看着蹲在地上,依然进行毫无营养对话的两个家伙,不解道。
「我没和你说过吗?」
「什么?」
飞鸟一脚将红茶杯踢到一边,然后抬起头看向斯慕吉。
「哦,将星手里的霍米兹,只有妈妈亲自过来...才能命令它们...生命卡不管用的。
而且...」
说到这,斯慕吉伸手拿过飞鸟手里的生命卡,揣进自己怀里,继续说道。
「前段时间万国出了一些事情,妈妈将所有子女的生命卡都收了回去,你就别拿了,以后拿着我的生命卡就好了。」
「什么事情?」
斯慕吉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扭头看向蛋糕岛那里,解释道。
「去年,冥王雷利莫名其妙的闯了进来,妈妈怀疑他手里可能持有自己的生命卡,所以直到那家伙闯进藏匿历史正文的宝物间,妈妈都没收到任何霍米兹的警示。
然后,妈妈怀疑是我们这些子女谁弄丢了她的生命卡,就将所有生命卡都收走了。」
说到这,斯慕吉看着脏兮兮的飞鸟,一脸嫌弃。
随后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刚刚出来的浴室,继续说道。
「进去,好好洗洗。」
听到这里,飞鸟站起身,走向刚才被自己踹飞的杯子,弯腰捡起后,带着它一起进入浴室。
「你带我进去干什么???」
「我喜欢边洗澡边喝红茶。」
砰!
说完,飞鸟就将浴室的门关了起来。
五分钟后。
斯慕吉和飞鸟两个人坐在床上,大眼瞪着小眼。
「飞鸟,你真快!」
说着,斯慕吉抓起飞鸟的左手,开始仔细地检查起来。
检查了半天后,她有些无奈的将手放了下去,这家伙确实将自己洗的很干净。
然后两个人继续坐在床上大眼瞪着小眼。
「呃~」
「睡觉?」
斯慕吉跪坐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看向飞鸟,脸色微微有些红润,「睡不着,要不你睡床我去睡客厅...」
听到这里,飞鸟揉着下巴,看着斯慕吉眼中那抹期待神色,缓缓说道。
「要不我去睡客厅,你睡床?」
「好!」
呸!
轻轻呸了她一口,而后飞鸟伸手指着斯慕吉胸口那个淤青拳印,直接说道。
「我先给你涂抹点药吧。」
「没...没...没这个必要吧...」
斯慕吉面上露出一副为难推辞的模样,但话没说一半,就见飞鸟目光一凝,冷哼道:
「老老实实服从就行了,将药给我!」
砰!
被一脚从床上踹下去的飞鸟,一脸的感慨之色。
【自己是不是语气有些重了。】
嗯!
应该是自己当别人上司当的时间长了,这口吻忍不住就带有一些命令的语气。
等他双
脚稳稳落地后,就听床上传来斯慕吉的声音。
「药在柜子上面,自己拿过来。」
飞鸟的视线看向柜子那里,就见上面有个小药箱子。
啧啧。
居然还是粉色的。
等他抱着药箱,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就发现斯慕吉已经躺好了,只是脸色有些红的吓人。
看了一眼面色通红,身躯有些颤抖的斯慕吉,飞鸟的舌头以微不可查的速度,轻轻舔了舔唇角,又微笑着温声重复了一遍:
「过来。」
斯慕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抱着药箱盘腿坐在床上的飞鸟,在心中衡量了好久后,她闭着眼睛往他那里挪了一些。
看着挪动了不到五厘米,离自己少说还有半米远的斯慕吉,飞鸟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抱着药箱往她那里凑了凑。
「把...把...把灯关上!」
听着斯慕吉有些颤抖的声音,飞鸟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灯光,不解道。
「关灯涂药看不到啊...」
「嘶!」
感受到自己被掐住的大腿肉,飞鸟吸了口凉气,而后伸出食指,对准灯泡。
飞指枪!
砰!
灯泡炸了!
斯慕吉听到灯泡炸裂的声音后,她睁开眼睛,一脸懵逼的看向飞鸟,咬牙道。
「让你下床关个灯,你把我家灯泡打炸了什么??」
「你房间的灯泡不好看,我从空岛买了个特产灯泡,明天给你换上!」
「你为什么来这里还带灯泡?」
「送你的礼物。」
「你是不是早就计算好了,来我家里,先把灯泡打炸?」
「那倒没有,纯属巧合!」
说着,飞鸟轻轻拧开药水瓶,里面是在月光下反射着酡红光泽的浓稠药液,他用手指蘸了些药水出来,然后抬头,静静凝望着斯慕吉。
「我开始喽。」
「嗯。」
听着斯慕吉那声和蚊子一样小的声音后,飞鸟手指落在她胸口的拳印上,开口涂抹起来。
「嘶!」
「......」
「嘶!」
「......」
听到斯慕吉不断吸着冷气,飞鸟的手指突然僵再了半空中,这家伙...刚才和自己对打的时候,拳头砸在身上都没哼一声。
自己拳头后劲有这么大嘛??
想到这,飞鸟稍微加重了一下力度。
「嘶!」
吸冷气的声音传来。
然后又轻轻减少了一下力度。
「嘶!」
吸冷气的声音再次传来。
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
「嘶!」
紧接着就传来吸冷气的声音。
「唉!」
轻轻叹息了一声后,飞鸟用手指再次蘸了一些药水,继续涂抹起来。
斯慕吉闭着眼睛,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飞鸟冰凉的指尖,已经摁在了她胸口淤青的皮肤那里。
近乎膏状的半固态药液,随着飞鸟手指的轻轻揉搓,在淤痕遍布的肌肤表面晕染散开。
她忍不住张开嘴,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了。
也不知是因为伤口传来的火辣辣疼痛,还是二人之间肌肤亲密相触时,那丝丝凉意沁入心底,带来的些微异样感。
熟悉的房顶映入眼底,床还是自己的床,房间还是自己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所熟悉的,但如今,她旁边却多出来一个人。
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隙,看着旁边那个正微微躬身,伏在自己胸口,专注上药的飞鸟,斯慕吉忽然无声地笑了笑。
三年了,自己已经同他快认识...啊...已经快要到四年了吗?
还有两个月,自己和他就已经认识四年了。
当初自己第一次被砸的时候,心里的气愤,以及现在自己心里的复杂
也不知道这个当初在东海需要仰望自己的小海军,那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反正斯慕吉摸着自己的良心自问,她是完全没有想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海圆历1519年开始的吧??
或许。
自己之前其实不该怪罪巴洛克工作社来着
算了,那群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