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燕无一倒是答应的挺快,却又突然莫名发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花萝满脸疑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我和我哥我爹娘他们一起去逛庙会,当时庙会可热闹了,人山人海的,我哥多喝了点甜汤尿急,庙会的茅厕人很多,不仅坑满了,外面还排起了长队。”
“然后呢?”
“然后,我娘就对我哥说,大郎啊,那里好像没人,你动作快点,钻到那棵树后面赶紧解决了吧。结果,我哥死活不干非要去茅厕排长队,最后脸憋得通红,差点尿裤裆里,还是我爹跟前面的人说情,才勉强插上队及时解决了,不然他估计真得尿裤子里了,哈哈哈……”
燕无一笑过了之后继续说:“那时候我哥也就十岁左右吧,脸皮是真的薄。”
花萝不由得想象,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憋尿憋得脸色通红,宁愿排队等茅厕,也不愿将就随便找个隐秘的地方解决,想着想着就有画面感了。
“所以。”花萝再一次提出质疑,“你和你哥当真是亲兄弟?”
“问这个问题的人多了去了。”燕无一满脸不在乎,“说我哥是云,我是泥,他是天神,我是小鬼,不管你们觉得我们差距如何如何大,总之我跟我哥就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俩,怎么了?”
“你也不至于这么比喻自己。”花萝听出燕无一话里隐隐有贬损自己的意思,“你有你的性格,你哥有你的哥的优点,用不着这么拉踩自己,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是吗?”燕无一忙不迭问道,“那小姐姐,你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优点是我哥没有的?”
“这个……”花萝上下打量了燕无一一番,摇摇头,“我不知道。”
燕无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我知道了,你只是安慰我的对不对,说来也是,你话虽这样说,却找不出我的优点来,肯定只是口头安慰我,其实在你心里还是觉得我哥和我云泥。”
“就比如刚才那种情况,如果和你闯祸的是我哥,我哥肯定不会被陛下下令拉出去砍了,毕竟我哥可是浪里淘出来的金子,未来的国之栋梁,陛下怎么舍得啊。”
花萝感觉到燕无一语气消极,一听就知道燕无一肯定被别人拉着和燕无缺从小比到大。
燕无缺本来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品行好,学习好,还有一技之长,可以想见,绝对是大人们拿来鞭策自家孩子的对象,更别提燕无一和燕无缺还是亲兄弟。
至少在别人看来,燕无一应该跟燕无缺差不多,兄弟俩相差这么大,燕无一的日子绝对不好受,估计拉踩都成日常了,否则燕无一不会是这个说话语气,满满的带着怨气。
“谁说没有的?翾殊君不会打游戏,你会,这也算你的一个优点吧。”
“说的也是哈。”燕无一瞬间恢复信心。满满的自得感,“我哥只会死读书,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游戏通关的快乐,估计连操纵杆都不会握,谢谢你啊,小姐姐,我觉得开心多了。”
花萝回去找到大娘,问了一下大娘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之后,就拿着斧头劈柴去了。
而大娘则去赶集打算买块猪后肉招待客人。
花萝劈了半屋子的柴,码得整整齐齐,又把三个大水缸都谁给挑满了,再顺便拿起拌好的现成鸡鸭饲料将鸡鸭都喂了。
又把堂屋里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能擦的家具都擦了,就连房檐的灰尘蜘蛛网都拿自制的工具全都绞了下来,最后给屋顶补了两片瓦。
花萝看了一眼罐子里从房梁上抓下来的蜘蛛,竟然有十几只,毛茸茸黑黢黢的,在罐子爬动着。
花萝拿出一张自燃符丢进罐子里,蜘蛛被烧得噼里啪啦响,使劲挣扎。
没过一会儿,尽数化成了一堆黑渣。
做完了一切,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看着收拾的井井有条的一切,花萝满意了,这才想起燕无一。
对了,燕无一呢?怎么一直没看到他人。
花萝在房前屋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突然想起堂屋里屋她都收拾了一遍,唯一没有收拾到的地方是茅厕。..
可是茅厕又脏又臭,她实在下不去手,想了想还是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就把茅厕周围打扫一圈。其他的不管就是了。
花萝走过去,居然碰见燕无一背对着她在小解。
花萝受不了,喊了一声:“燕无一!”
燕无一吓的浑身一激灵:“又干嘛,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在茅厕解决了,又没去外面。”
燕无一觉得自己做的完全没问题,不明白花萝怎么又大惊小叫。
花萝看着敞开的门,只觉得离谱:“所以你就不关门?“
“还要关门啊,那多麻烦。”
“你跑到茅厕来解决又不关门,跟随地解决有什么区别?”花萝没好气的说道,“随手的事你都嫌麻烦,那你吃饭怎么不嫌麻烦?”
“……”
燕无一实在说不过花萝,只能把门关上。
等解决完了,燕无一提起裤子出来。花萝看向一旁的水池,吩咐燕无一:“去洗手。”
“啊,还要洗手?上个厕所这么麻烦。”
“我不管,在我面前,关门洗手你一样都不能落,不然我看着难受。”花萝难以想象,这人平时是多不讲卫生,洗手还嫌麻烦。
“是,姐姐,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洗手。”燕无一无奈的把手放在水里随便应付了几下。
两人一起回去,大娘已经提着新买来的菜和猪后肉,惊讶的看着院子里里外外。
她询问似的看向燕无一:“这些活都是你干的?”
“不,大娘,都是我干的,他可什么都没干。”花萝连忙说道。
“你?不可能吧。”
“大娘,我劈了半屋子的柴,都在柴房里码着,你可以去看看,用的时候直接取就行了,角落那三个水缸我也打满了,还把房前屋后的蜘蛛网也绞干净,蜘蛛全都烧了,又顺便把所有桌椅板凳都擦了一遍。”
见花萝说得这么细致,肯定就是她干的了,大娘这才缓过神来,“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姑娘这么厉害,好孩子,谢谢你啊。”
“不客气,大娘,我说了不白吃白住。”花萝心想这些活也足够抵得上他们的食宿费了吧。
“你们休息,我先做饭去了。”
“大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你歇着吧,干了这么多活肯定累了。”
没过一会儿,大娘拿出一个盆绿油油的蔬菜,花萝看了走过去,将其中一颗菜的嫩菜叶子摘下来,其余的放在一旁,“大娘,这菜帮子下面有虫,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
“哟,姑娘,看你细皮嫩肉的,平时必定养尊处优,没想到还懂得这些。”
花萝觉得没什么这不难懂。
大娘看了一眼远处无所事事拿着棍子挥舞,幻想自己是大侠的燕无一,压低了声音,“小姑娘,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小两口私奔出来的?”
“什,什么?”花萝听见这话差点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她和燕无一竟然被误会是那种关系?
其实,这也是大娘一直以来的猜测。“小姑娘,我是过来人,你就听大娘一句劝吧,父母不要你嫁的人不能嫁,你若放弃父母亲情,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必定会后悔的。”
“在大娘这儿住几天,你就回去吧,跟父母认个错,养儿方知父母恩,等以后你就明白,这天底下谁都可能害你,唯有父母是一心盼着你好。”
“不是,大娘。”花萝连忙解释道,“我们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更没有私奔。”
可是大娘却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觉得花萝解释就是掩饰。
”或许,天底下有一个部分父母确实是真心为儿女筹谋打算,但也有很大一部分父母和儿女说白了只是互相利用关系,他们生子不过就是为了将来有所指望,或是为了成就自己,从脐带断了开始,孩子应该就是个独立的个体,可是在很多父母眼里,儿女是私有财产,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大娘叹了口气:“小姑娘,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还没做过父母,等你做过父母你就明白了,自然,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人终归是自私的,父母养育孩子确实带着一定的目的性,但人与人之间也不仅仅只有利益相关,还有血脉亲情,比如我家阿彦,我生他养育他确实是抱着延续香火将来老了有指望的想法,可同样我也希望他能余生顺遂。”
“不求轰轰烈烈,只求平平安安,这二者并不矛盾。”
花萝摘菜煎的动作一顿:“那大娘,你会强迫你儿子做他不喜欢的事吗?”
“这要看是什么事,不能只一味的强迫,也不能一味顺着他。”
花萝换了一个问法:“那如果他有喜欢做的事,喜欢的东西,你会阻止他去喜欢吗?”
大娘摇了摇头:“只要不违背律法,不影响他人,不牵扯道德,我自然不会干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其实他十五岁后我就不再事无巨细的干涉他了。”
“想从孩子身上找到凌驾于他人之上霸权感的父母都是顶无德的父母,我家阿彦呐,只要他不做误入歧途的事就随便吧,现在的孩子真的很有主见,管的太多真的会让孩子怨上做父母的,等老了孩子又怎会真心孝顺你。”
花萝将手中摘好的菜交到大娘手中,神色静谧,“大娘,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小姑娘,你和你娘关系不太和睦,对吧?”大娘似乎看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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