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虽然是春节期间,但安全局如今是正在与前夜开战的特殊时期,大多数成员都是没有假期的。尤其是青鸟这种主力级术士就更是如此,因此她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而我在浦青市挫败传教士和咬血的阴谋这一消息也快速地传播了开来,算是再次添了笔不小的功绩吧。青鸟倒是挺为我感到高兴,只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那次任务只能说是失败。而与那条消息并行的,则还有另外一条消息,也就是我会杀人炼魂这件事终究还是被传教士或者咬血给传播出去了。
这件事情对我造成的最严重的影响,还是我的底牌遭到了暴露,从今往后恐怕很难再偷偷摸摸地以那种作弊般的形式收集信息了。敌人们多半会事先准备好相对应的克制手段,即使限于条件而无法准备,我在暗处的信息优势也照样会被削减很多。例如,要是狂信徒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杀人炼魂,就绝对不会留出让我足以跨越天堑结界的“破绽”。以后我也势必会遇到诸如此类的困难。
至于咬血当初讽刺我,说我杀人炼魂的秘密一旦暴露就会被安全局的同僚们投以如何如何的目光,那件事情虽然我也暗中惴惴过,但结果居然没有掀起什么值得一提的风波。
回头想想,列缺以前就提醒过我,就算是律法阵营的执法术士们有时候也会使用过激的手段对付那些百无禁忌的术士罪犯,其中甚至存在着比我更加过激的执法术士。而安全局的平均道德水平也是有目共睹,尽管也有部分人基于我的过去而对我现在的能力颇有微词,不过从总体上来说还是远远没有触及到安全局术士群体的接受底线。
咬血之所以会那样对我说,大约是以她丰富的识人经验看出了那种说法能够让我动摇吧。她不止是具有恐怖力量的超主力级恶魔术士,也是极度擅长玩弄人心的魔女。稍不留意,就会被她趁虚而入。鸣义正是前车之鉴。
青鸟时不时就会在完成工作之后来找我,倒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想要找我聊聊天,或者挤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节目。
我也不是多么说话风趣的人,而且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没有多少正经生活的记忆了,谈资很快就会耗尽,再搜肠刮肚也摸不出来油水。而青鸟则尝试着将话题转移到传授我秘密知识方面,遗憾的是我的学习进度总是跟不上,她也无法跳过去传授更进一步的内容,再加上她又是以超级天才的角度理解秘密知识,别说是理解我这种废材的烦恼,就算是很多精英术士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烦恼她也是很难理解。她固然好为人师,却不是真的擅长做老师。
所以我们之间的互动总是很快就会在她主动而又积极的索求下转移到某些“亲密接触”上。
以前她还会脸色通红地拉着我到房间里再做,现在就算是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她也可能会一声不吭地解开我的纽扣,甚至是我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她也可能会带着恶作剧的笑容摸进来,更加不要说是在应该睡觉的时候了。
“其实我最近练习了铜钱催眠术……”一起看综艺节目的时候,她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而且还真的拿出了枚用细绳悬挂住的铜钱。
“是什么法术吗?”我边说边看这枚铜钱,连悬挂铜钱的细绳也看了遍,却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件道具有什么非同凡响的地方。
“不是什么法术,也不需要任何的灵性力量,只要我拿着这枚铜钱在你的面前摇晃,你就会情不自禁地听从我所有的话语。”她煞有其事地说。
“你不会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书吧,用这种不带任何灵性力量的小道具催眠我,怎么可能会有效果呢?但是既然伱都花时间练习过了,那么我就先陪你试试看吧……”
听我这么说,青鸟看了我半晌,突然喷笑出来,“你这个台词……”
“台词?”我大惑不解。
“没什么没什么。”她努力地憋着笑脸捏住细绳,在我的面前轻轻地摇晃着铜钱,“好啦,看这枚铜钱,看好了……你现在忽然感觉身体变热了,而且开始觉得眼前的青鸟小姐比平时更加美丽动人,非常想要对她做黏黏糊糊的事情。就算青鸟小姐忍不住喊停,你也要过上一小时才会停!”
我这下算是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同时,我从来不会拒绝青鸟的任何索求,便按照她想要的做了一宿。虽然对于这种事情本身我还是无法感受到任何的刺激,但是一想到她在白天从容地拿捏着老师或者前辈的姿态,到了晚上却那么丢盔弃甲、求饶不断,便难免产生了忍俊不禁的感觉。
而无可避免地,我和青鸟平时做的这些事情,塞壬其实也都在透过我的知觉默默地看着。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她还有意照顾我的脸面,故意装成了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反而令我有些窘迫。
最近她也偶尔会使用塞壬之刃作为自己的人形化容器来到现实世界。虽然她一开始舍不得耗费那点灵性力量,但我还是不希望她总是压抑自己对外界的憧憬,便想方设法把她说服了。青鸟很喜欢打扮她,给她换着不同的发型和好看的衣服,似乎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而她也温顺地配合着青鸟,每次进入现实世界,就会拟态为青鸟还是小学生时的外貌。
青鸟一直都想要跟我有个孩子,只是碍于我这具被改造过的身体而始终无法得偿所愿,难道她是从塞壬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吗?
话说回来,她应该也知道塞壬有在看着我们做的那些事情吧,还是说她是暂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回事呢?或许我得找个机会提醒提醒她。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我最近慢慢地与塞壬一起掌握了其他使用真灵之力的技巧。
这个技巧与升级“烧魂模式”息息相关。
首先需要明确的事情是,塞壬对于塞壬之刃精髓部分的掌握其实是不如我的。虽然在精密操纵方面我远不及她,但是她无法像我一样自由自在地增幅或者关闭塞壬之刃诸多例如“真实杀伤”等等的特性。
而我之所以会在使用“烧魂模式”之后无法超速再生灵魂的重伤,就是因为这个重伤是由驱动“阴燃”符文的真灵之力造成的。即使我的真灵之力其实不会将自身的杀伤特性作用于我,真灵之力也依旧是真灵之力,会有这种后果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不过如果操纵“阴燃”符文的不是塞壬而是我(前提是我有那个本事),我对自身灵体造成的伤害就不至于会变成无法超速再生的伤害。
换而言之,一旦攻克这个问题,“烧魂模式”的时间限制就不再取决于我的灵魂所能够承受的伤害,而将取决于我灵体碎片的储备量。
经过这些天的练习,我和塞壬成功地越过了这道门槛。倒也不是说塞壬教会了我如何刻画“阴燃”符文,而是我和她学会了如何配合。其手法也不复杂,就是由她来负责刻画“阴燃”符文的环节,再由我为符文填充发动所必需的力量,如此便可攻克难题。看上去我负责的环节好像很没有技术含量,其实对于力量的拿捏也有着相当高的要求。万一不小心力量输出过头就会直接瓦解我的灵体结构,力量输出不够的话又无法满足“烧魂模式”的最低要求。
好在我还有着意识超加速的本事,即使大敌当前,我也有着极其充足的时间慢慢地拿捏力量输出的分寸。
同时,我还对于“烧魂模式”的运用有着其他的想法——塞壬之刃就是我力量的表现形式,当我变强的时候,塞壬之刃也会变强。因此我在进入“烧魂模式”之后塞壬之刃就会巨大化,继而把我的各项属性都反馈提升到超主力级的领域。
我不止是战斗力来自于塞壬之刃,觉察力也是如此。迄今为止,巨大化塞壬之刃都仅仅强化了我的战斗力,而似乎没有强化我的觉察力,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我的觉察力应该还是有被强化过的。以前我在咬血的手里吃败仗的时候基本上只能紧紧地抓住“她一定会攻击我的头颅”这一点极其被动地防御,非但经常无法捕捉到她的速度,她甚至有过几次瞒过我觉察力的动作。
而在最后一战里,我却始终都能够捕捉到她的动向,那应该是我的觉察力在无意识里上升到超主力级的缘故,只是我对此没有形成自觉而已。多半是因为我还没有彻底熟练掌握巨大化塞壬之刃的力量。也难免如此,我使用“烧魂模式”满打满算也不足十秒钟,又要怎么熟练呢?
而只要我能够掌握超主力级的“觉察力”,就可以强行突破尉迟家的族地结界了。
我可还没有忘记尉迟家的事情。我已经下定决心,在我寿命耗尽死亡之前,说什么都要把那个还在觊觎着青鸟身体的邪恶家族给毁灭掉。
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恢复到能够使用“烧魂模式”的地步,更加不要说是继续练习了。而随着时间进入一月下旬,我却是不得不先去处理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快要到传教士前往尚申市外的小镇与咬血汇合的时间了。
我打算前往那个地方,看看这次能不能逮到传教士。
动身前,塞壬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这应该非常困难吧。”她理性地分析,“既然咬血还活着,且知道你有着杀人炼魂读取记忆的能力,那么她就必定不会在原先预定的地方与传教士重新汇合,更加不要说现在的她肯定还没有来得及从接近死亡的重创之下恢复多少状态。而传教士既然在上次看到了你爆发出来的力量比起咬血还要强大,那么即使咬血没有联络和提醒到他,他也很可能会假设你已经得到了咬血的记忆,不会再前往那处汇合地点了。”
“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其他线索了。”我说,“而且他们汇合的地方也比较特殊,趁此机会,我想要过去看看。”
白驹在成为大术士叛逃之前,就是与列缺共同任职于尚申市安全局的主力级执法术士,而他败露自己人体实验罪迹的地方,正是尚申市郊外的某个小镇——也正好就是传教士跟咬血汇合的地点。
那里有着白驹的实验室遗址,虽然我不认为那里还会剩下来什么,但不妨过去看上一眼。
“传教士是狂信徒的学生,而狂信徒则是发明了梦幻不死身技术的人……如果杀死传教士,或许就能够得到如何使用梦幻不死身的线索。”塞壬似乎也在思考一些事情。
她以前在蜃楼市的时候好像也提到过差不多的事情,原来她还在惦记着梦幻不死身技术。
因为这次的任务算是浦青市那次的后续,所以我姑且也把消息发送给了珠暗。毕竟我不擅长追踪和侦查,要是有她在,或许能够找到在只有自己的情况下找不到的线索。
然而消息石沉大海,她没有回信给我。
另外,我也将自己动身的消息告诉给了青鸟,而她在听完之后立即说:“我也要一起去。”
“跟我去那里很可能会扑个空。”我提醒。
“难得我现在有机会可以自由离开柳城去外地执行任务,怎么能够错过和你出差的机会呢。”她说,“上次和上上次你和小草出差,我都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飞到你那里去!前些日子她还给我发了和你共处一室的照片,看得我差点没忍住一口咬死她。”
“什么照片?”我奇怪地问,顺便补充了下,“我和乔甘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嗯嗯。就是这个。”她拿出手机,调出照片给我看。
照片里面的我躺在蜃楼市避难所房间的单人床上睡觉,而乔甘草则衣服半解地站在床边背对着我自拍,还带着坏心眼的笑容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她居然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拍了这种照片,而且她明明都答应过我不要在出发前给青鸟发送这种奇怪的东西了……等等,这好像也不是出发前,应该是事件结束后发送的。真是被她钻了空子。
“你不觉得很过分吗!”青鸟气呼呼地说,“这个月结束之前我都不会再理她了!”
“是很过分。”我又一次觉得她和乔甘草的感情其实很好。
“所以这次你可不能够拒绝我。”她又忽然露出令人联想到阳光的笑脸,不由分说地牵起了我的手,并且兴高采烈地说,“一起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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