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宣就这么维持着被男人整个圈在怀里的动作。
这明明已经是一个亲密的超出凤宣可以接受的任何范围的动作了。
却不知道是这段时间总是被他搂搂抱抱习惯了还是怎么, 凤宣竟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他盯着戚琢玉看了会儿,缓缓地开口:“我觉得我可以解释。”
戚琢玉就这么一只手按在他后腰上,一只手撑在太阳穴, 一副听他狡辩的样子。
凤宣:“就是你当时把我从栖凤宫带走,又凶巴巴地抢我的灯。我不知道你要拿着灯去干什么, 当然要使用权宜之计,暂时隐瞒自己的身份。”
戚琢玉那时候还说自己是混沌海魔尊呢。
没吃过一百个小朋友, 凤宣都不信。
戚琢玉哂笑了一声, 凉凉地,总有一点儿不怀好意的意思。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凤宣总觉得读出了一种“就这”的嘲讽之意。
“就这。”戚琢玉果然这样说了:“不准备解释一下其他的?”
凤宣:“?”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戚琢玉慢条斯理的复读:“栖凤宫的太子殿下就喜欢我这种妖妖娆娆的男人, 一口气可以睡十个?”
凤宣听完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戚琢玉还在继续:“又或者是被太子殿下看上, 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又笑了一下,不是那种阴险的笑, 可能是有点觉得他很好笑:“不知道殿下打算如何让我欲生欲死?”
什么叫祸从口出, 这就叫祸从口出。
世界上如果有什么回溯时光的法器, 他第一件事就是要穿越到几炷香前。
凤宣有时候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确实比大多数人要清奇一点。
但是没有想到能清奇到,扯出这么一个破谎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结果想了半天, 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跟他解释。
他一个绑架犯, 他都没怪他绑架自己的事情!
按照套路来说, 这么扯淡的谎言, 作为一个霸道魔尊不应该一秒识破吗,怎么还真的能被他骗到?
一抬头, 凤宣就撞进戚琢玉的视线里。
写得明明白白,你这种修为废柴的小咸鱼。
是个栖凤宫的小灯侍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太子殿下才不正常。
原来是因为自己太菜的缘故。
凤宣忽然很不想和他在这里车轱辘这些废话。
一本正经且非常冷酷决绝的将戚琢玉推开,强行拉开了两人都快贴得严丝合缝的距离。
他伸出手:“神魂灯呢,还给我。”
戚琢玉这时候的求生欲忽然上线,似乎感觉到凤宣的心情不太好。
顷刻间,神魂灯的光芒就在二人之间闪现,空气中的一丝丝灵力汇聚在一起,化出一盏灯的模样。
凤宣刚把神魂灯放回梧桐神木下,忽然就感觉到栖凤宫的不远处,传来了一股强大的神力。这神力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不是帝君凤栎的又是谁。
估计是碧霄看他醒了,就马不停蹄去灵霄宫通知阿爹了。
凤宣有几分慌神,放好神魂灯之后,立刻拽着戚琢玉,把他往外推:“你赶紧躲起来!”
戚琢玉被推了两步,原本单手放在后背的装叉姿势都被推散了,不解道:“为何要躲?”
凤宣简直被他的理直气壮给惊呆了:“这里是白玉京,栖凤宫!等下我阿爹就要来了,你一个混沌海的魔尊,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神魔不两立吗!”
他似乎是觉得嘴上说说,恐吓的还不够。
立刻又拽着戚琢玉到了栖凤宫后殿比较开阔的地方。
从这里,一眼就能看到白玉京尽头的碧落川。
离得这么远,碧落川上空那黑紫层叠的乌云,逼仄压抑的气息都能扑面而来。更别说时不时都能听到的闷声雷响。两人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碧落川上空的漩涡云层中正好落下来一道巨大的闪电,几乎照亮整个碧落川。
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以及凤宣的声音:“你看到这个天雷了吗?”
戚琢玉偏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解凤宣为什么带他来看这个,皱着眉。
凤宣缓缓开口,指着那一道天雷:“你要是不躲起来的话。等下一下我阿爹会用比这个大十倍的天雷。”
他盯着戚琢玉,慢吞吞道:“劈、死、你。”
戚琢玉:“……”
-
几息的时间,凤栎已经降落在栖凤宫的大殿外。
殿内的各种杀阵与结界,也随着凤栎的到来层层叠叠的如同潮水般褪去。
凤栎在帝君的位置上做了已有上千年,早已修炼出一副稳重的性子。
此刻却忍不住加快脚步,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往梧桐神木的方向走去。
人未到,声先至:“翎儿!”
“阿爹。”
回应他的是凤宣虚弱的声音,他正要从梧桐神木下站起来,还演得很用力地咳嗽了两声。
也不知道这种沉睡了两百年才醒的病人应该怎么演,凤宣只能祈祷自己的演技有所进步。
凤栎眼中全是担忧,关心则乱,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儿子在演。
他连忙按下要起身的凤宣,开口道:“不必起身。你元神还温养着,此刻正是需要好好休息。”
凤宣本来就是个能躺着就不坐着的咸鱼性格,闻言马上躺平。
还好他机智,早就搬来一张白玉榻在树下,此刻躺在榻上,又有阿爹的关切声,不知怎么有一种想落泪的错觉。
真奇怪。
明明不久前才见过阿爹的。
怎么却感觉有好多好多年没见到他了。
那些心里原本可以忍受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的委屈。
这一瞬间如同潮水一样漫过心脏,酸酸涩涩,让凤宣愣了片刻,忍不住埋在凤栎怀中,红了眼眶。
“阿爹。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做梦而已。醒了就好了。”
凤栎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却更加温和,顺毛似的摸着凤宣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安慰他。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依偎了片刻。
直到凤栎打破沉默:“你刚醒,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凤宣也收拾好了心情,摇头:“没有。”
他像是想起什么,终于开口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阿爹,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他应该在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找帝君问个明白的。
只不过那会儿醒的实在是个倒霉的时候,醒来没看到阿爹,先看到戚琢玉那个大魔头。二话不说,都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被掳到了混沌海。
到了混沌海,凤宣才慢慢地了解到,原来自己这一睡,竟然睡过去了两百年。
但他的记忆明明还停留在,上一刻打碎神魂灯的时候。
而且自己的元神也细碎的不合理啊。
如果是闭关的话那就更不合理的,他虽然咸鱼又不求上进,但是也不可能在闭关的时候大睡其觉,还导致自己的修为和灵力倒退的一点都没有了。
凤栎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想要如何跟凤宣解释才好。
半晌,他缓缓开口:“事到如今,阿爹也不瞒着你了。其实在你父神神陨之前,就算出你命中注定有一劫。”
凤栎神情凝重地继续:“那就是在你一千七百年的生辰日上,你会打碎自己的本命神灯,被神魂灯的碎片刺破。然后你就会陷入百年的沉睡中,直到神魂灯完整的修复,翎儿才能从沉睡中醒来。”
……
……
结果没想到,说完之后。
栖凤宫的大殿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特别是凤宣,听完之后,表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阿爹,您,是怎么想的?
把月娥宫里的那本沉睡美人的睡前故事是换汤不换药的拿过来给他编了一遍是吧?
人家沉睡美人是因为被纺锤车刺破手指陷入沉睡,到您这儿就变成被神魂灯刺破手指了是吧?
那人家沉睡美人是被王子的吻唤醒的。
他呢?难不成是被戚琢玉这个大魔头给揍醒的吗?!
凤宣真是瑞思拜了。
阿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还能信他这种弱智编料啊?!
不能因为他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个笨蛋美人,就一定觉得自己也遗传了他的智商吧!!
阿爹。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的智商还是可以从父神那里继承一点过来的.jpg
凤宣沉默,凤栎却松了口气。
看翎儿没有问东问西的样子,估计是信了。
幸好他还小,还能骗一两次。
否则等他再大一点,就不好糊弄了。
凤栎温和道:“这两百年,发生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要快点好起来,然后才能出去看看。”
凤宣点点头,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阿爹,我之后能下凡一趟吗。”
其实是想找个借口把戚琢玉弄回混沌海,但是说去魔域绝对会被阿爹用天雷劈死,于是才改口说了凡间,觉得比较好让人接受。
结果没想到,提到凡间之后,凤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仿佛去凡间,比他去魔域还要严重,脸色严肃:“怎么忽然想去凡间?”
“哦哦。”凤宣突然心虚:“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过白玉京,就想去看看。”
凤栎沉声:“凡间没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想看风景,叫你荆玉师兄带你去青丘看看便可。”
?
阿爹干嘛忽然这么大脾气。
搞得好像凡间有什么绝世陈世美负心汉似的?!
凤栎说完,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思来想去,又开口强调:“凡间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凤宣:?阿爹不是啊,他没有说要去凡间看男人啊!
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摔!
凤栎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警告道:“阿爹告诉你,这个世上除了你父神之外,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凤宣听罢,默默地开口:“阿爹,这个结论是谁跟你说的啊?”
凤栎神情一顿,迟疑地开口:“你父神。”
凤宣:“……”
-
凤宣醒了的事情没多久就被碧霄这个大嘴巴给传开了。
一时间,白玉京从上到下,都知道太子殿下今日才算是真正的出关了。
月娥跟荆玉是第二个和第三个知道的。
前者恰好就在白玉京,直接就从月宫过来。后者则是从下界青丘赶过来的,不过也跟月娥一前一后的到了栖凤宫。
月娥跟凤宣满打满算也有两百年没见了。
她本来想慰问一下凤宣,结果坐到床上就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凤宣的脸:“翎宝,你这肤质是怎么保养的,睡了两百年竟然都这么细腻光滑,慕了。”
凤宣:“……”
他就知道月娥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
果不其然,下一秒,月娥就从储物的锦囊里掏出了不少她这两百年攒的美容仙品和补品,说是给凤宣补补。
还有什么白玉京时兴的料子啊、风格啊、颜色啊,以及在月宫里孤独的打了两百年工,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凡间痴男怨女的狗血爱情没人吐槽。
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严肃:“翎宝,我刚才听你跟帝君说,你要去凡间看男人是怎么回事?”
凤宣:……到底是怎么传成他要去凡间看男人的!
月娥握住他的手,情绪忽然激动:“我跟你说,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好男人!特别是凡间的男人,都是渣男,都是屑!”
凤宣:合着在你这儿连父神都算不上好男人了是吧。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觉醒来,仿佛白玉京的所有人都忽然很仇视起凡间的男人来了……?
月娥警惕道:“你知道什么是渣男吗?”
凤宣顿了下:“……不知道。”
月娥给他科普:“就是那种啊,蓄意接近你,就是图你这张惊艳的小脸蛋。然后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就给你送这儿送那儿的,也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就送最贵最大的,直男的要死。而且这种男的有个特点,就是可能长得还不错,但是说话是那种嗓子黏在一起的,带点儿苏音的颗粒感。一口一个宝贝、心肝的,最会骗你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仙子了!”
凤宣:嗯?怎么觉得这个形容还有点眼熟?
月娥跟防贼似的抱着他:“你没有遇到这种男的吧?”
凤宣含糊其辞:“嗯,啊……应该没有。”
这种姐妹聚会讨论学宫中最帅的那个同修男生的氛围感是什么鬼,简直把凤宣雷的一个激灵。
还有,月娥神女,麻烦你有一点男女有别的概念,不要一上来就抱着本上神,谢谢!
栖凤宫空寂了两百年,一时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直至晚上,那些络绎不绝前来看望太子殿下的古神才慢慢地离开。
最终,连月娥也跟随师尊太阴女君回到了月宫。
栖凤宫里只剩下凤栎跟荆玉二人。
凤栎站在梧桐神木下,将神魂灯取下来查看。
荆玉担忧道:“师尊,翎儿的元神如何?”
凤栎摇头,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无助:“只能是勉强修复,靠着神魂灯温养着才不至于溃散。但天长地久下去,翎儿的元神早晚会再一次消散在天地间。”
荆玉道:“连神魂灯都不能继续聚魂吗?”
凤栎:“神魂灯本就是翎儿的本命神灯,同生共死。他的元神出了意外,神魂灯若无外力引燃,又燃得到什么时候去。即使是用本君的元神作引,天长地久也有时尽。”
“师尊是帝君,万万不可用自己的元神作引,否则会三界大乱。”荆玉连忙道:“荆玉愿意用自己的元神来为翎儿续魂。”
凤栎没再说话,不过看样子也是不赞同的。
凤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自己愿意用元神也就罢了,荆玉与他无亲无故,实属强人之难。
况且,不管是用他的元神,还是荆玉的元神。
这神魂灯也终有一日将会燃尽,届时他神陨天地,又有谁能来保护他的翎儿。
梧桐神木下,一没有了声音。
只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栎忽然又开口。
只是这一回,话题猛地跳跃了一下:“方才听翎儿说想去凡间游玩,莫不是已经到了慕少艾的年纪?”
仔细想想,凤宣今年也有一千九百年的神龄了。
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结契成婚,就差孩子在地上跑了。
荆玉怔了一下。
凤栎倒没注意,自顾自道:“若是如此倒也好,在白玉京为他相看一个合适的人家,早日结契成婚。省得他哪日心血来潮与本君来翻这两百年丢失的记忆,到时候让他再想起那个天杀的凡人就不妙了。”
帝君一向待人温和,但只有每每提起凤宣在下界认识的那个凡人道侣的时候。
才会一口一个天杀的、该死的、遭雷劈的,可见对这凡人有多不待见。
凤栎似乎对自己这个决策十分满意,很快就敲定下来。
“等他父神的神祭日一过,左右就能将消息透露出去了。”
-
帝君离开栖凤宫的时候,凤宣还从床上爬起来,为了体现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孝心,把帝君送到了大门口。
凤栎则是心疼他刚醒来身体不好,刚到大门口就把他赶回去躺着。
但说实话,凤宣今天为了表演一个刚清醒的虚弱病人。
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加上自己在混沌海躺了三天三夜。
咸鱼也不是这么能躺的。
凤栎走后,荆玉单独留下来跟凤宣说了几句话。
在白玉京,除了自己阿爹之外,凤宣唯一一个算得上比较亲近的长辈,就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师兄。
虽然是师兄,但凤宣觉得荆玉更像他哥哥。
荆玉是青丘天生地长的九尾狐,机缘巧合之下拜了帝君为师。
在他很小的时候,青丘战乱连绵,荆玉就被帝君接到了九重天,养在自己膝下,如待亲生孩子一般。
于是在凤宣没有出生的那些年,白玉京的古神们其实更习惯称呼荆玉为殿下。
后来凤宣出生了,众神依然没有改掉这个习惯,潜意识将荆玉当成大殿下,又将凤宣称之为小殿下。
荆玉看着凤宣,叹了口气。
他也算是知道自己这小师弟下凡历劫的全部真相,此刻犹豫了一下,从手中化出一块色泽无比温润的白玉:“这是我们青丘镇族的神玉,也是师兄的本命魂玉。”
凤宣愣了一下,好端端地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荆玉将这块玉递给凤宣:“如今你元神不稳,可以借助这块魂玉,慢慢地恢复神力。”
啊这。
这有点太贵重了吧!
而且送玉什么的怪怪的,感觉像是交换信物之类的。
凤宣挠了挠头:“算了吧,荆玉师兄。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别给我了,我会弄丢的。”
荆玉叹息:“就知道你会拒绝。也好,你什么时候想要了,什么时候再来问师兄拿。”
不是他不给,他是太了解凤宣。
他这个小师弟,看似性格乖软,实际上就是个绝世反骨。若是他不想要的东西,哪怕是三界最珍贵的宝物,他也视为尘土。若是他想要的、喜欢的,即便只是凡间一个一文不值的小荷包,他也会欣然爱护。
荆玉不再强求,看了一眼凤宣之后就离开了。
他一走,凤宣才总算松了口气,毕竟演了一天,自己可没敢忘记,栖凤宫还藏这个一个混沌海的大魔头。
不过,他一天都没出来?
凤宣有点迟疑,不会已经离开白玉京,回混沌海了吧?
结果说大魔头,大魔头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凤宣一转身就看到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戚琢玉一脸臭表情,好像白玉京欠他钱一样。
凤宣感觉他莫名其妙,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嫌本尊来得太早,打扰你们了?”戚琢玉看起来极为烦躁。
凤宣则是没搞懂他突如其来的生气:“你说话干嘛这么凶啊?”
“凶?”戚琢玉冷笑:“当然比不上你的好师兄说话温柔。”
说完,他就自己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大步走进殿内。
走了一会儿,不知道戚琢玉又在那里想什么,仿佛是极为暴躁一样,他又走了回来。
玄衣薄绡都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
让凤宣觉得他好像那种浑身的毛都炸起来的大猫。
又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过去一样。
戚琢玉居高临下,双手抱臂,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
“本尊竟不知道,你在这白玉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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