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唯一能预知的是——世事难料!
……
沈富贵从一片片被泪水浸泡的有些字迹斑驳的信笺中可以看出,郝文君写这封信时是何等的悲伤,那一片片污迹就像洒在伤口上的盐巴。
“君姐,你好傻,我身为修真者,难道在这凡俗世界中还保护不了你吗?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商量着办?或者给我打一个电话也行呀!”
埋怨郝文君的同时,更多的是深深地自责,“我赚这么多钱有什么意义?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住!”
“富贵,诺,这是那天来人的照片,我把它传到你的手机上。”
张大可来到办公室,将截屏的照片传入沈富贵手机上。
“富贵,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君姐,导致……”
张大可歉疚的低下了头。
“大可,不是你的事,千万不要自责了,如果他们没有熟悉到一定程度,根本不会跟他们走。好了,你先去忙吧,我把照片发到京城朋友那里,让他们帮我问问看。”
沈富贵拍了拍张大可的肩膀道。
张大可走了以后,沈富贵将一男一女的照片传给了袁峰。
不到五分钟,袁峰就回信息道:“这两个人怎么了?”
“你认识吗?”
“认识,男的叫郝文武,女的叫刘嫣,两人是夫妻。”
见袁峰认识这对男女,于是又传了一张郝文君的照片给他。
“这个女人有点像郝家曾经的女儿,郝文倩!”
“谢谢袁大哥,那你能跟我说说这个郝家的事么?”
沈富贵问道。
“嗯,现在刚好有三十来分钟空闲时间,我就跟你说道说道京城五大家族的事,当年郝家……”
经过袁峰的介绍,沈富贵了解了京城五大家族的事迹。并且知道了郝文君以前的名字就叫“郝文倩”,当年为了反抗和刘家长孙刘奎的婚姻,诈死逃婚……
沈富贵简单将公司的事务交代一番,将土狗星星委托张大可照顾,就再次踏上了去京城的航班。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到了京城已是下午三点多。
叫了一辆出租车又经过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京城一环,穿过一条胡同来到一处四合院门前。
京城四合院是由东、西、南、北四面房子围合起来形成的内院式住宅。
所谓合院,即是一个院子四面都建有房屋,四合房屋,中心为院,这就是合院。合院在京城的胡同中,东西方向的胡同,南面一大排,为南面的合院;北面一大排,为北面的合院,一户一宅,一宅有几个院。
合院以中轴线贯穿,北房为正房,东西两方向的房屋为厢房,南房门向北开所以叫作倒座。
这是一座占地近五百余平方的四合院,按照当前买一个院子也要十五万一平方来算,没有上亿元根本拿不下。
当然,做为一环之内的四合院不是有多少钱能拿下的事,而是身份的象征。若真有人要出售,那么不是因为公司破产就是举家移民。
四合院门口有两个穿保安制服的男青年在执勤,从他们矫健的身姿可以判断出他们的来历应该出自特殊部门。
“你好,我找郝文武,能麻烦通报一下吗?”
对于军人,沈富贵从小就有种发自内心的尊重,不是特殊原因也不想引起不愉快。
“你好,请问你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
执勤保安颇为严肃的问道。
“嗯,这样吧,你就跟他说,我来自江南省的,叫沈富贵!”
沈富贵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
……
郝家四合院一处厢房改建的客厅中,坐着七八个男女。
家主郝进秋今天从外地开会回来,刚到家就马上召开了家庭会议,听取这些日子家里发生大大小小事务的汇报。
“爸,今天亨利已经发消息给我,他和文倩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郝文武递过手机,点开相册内一张图片道。
“嗯,这个逆女……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郝进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
“为你写诗,为你静止,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喂,哪位?”
郝文武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话键。
“什么人?沈富贵?不认识!”
郝文武一听是门外执勤的保安打来的问询电话,门外有人找,于是马上回绝道。
“沈富贵?郝文武,这不就是江南省乡下那个人吗?”
刘嫣提醒道。
“江南省乡下的?我哪里认识什么人!”
郝文武不耐烦的说道。
“哎呀,不就是那个和文倩相好的?”
“哦,是他呀!知道了,天哪,他居然敢追到京城来!”
郝文武大惊道,甚至忘记了挂电话。
“是不是和文倩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在一旁的郝进秋说道。
在执勤保安的带领下,沈富贵被引到客厅。
“郝伯父好!诸位好!”
沈富贵拱了拱手,做了个简单的问候。
“呦呵,胆子不小,居然找到家里来了?”
刘嫣撇了撇嘴不屑道。
“就是,我们还没找你的麻烦呢,你倒好,居然送上门来了!”
这时从另一个厢房闻讯赶过来的刘奎戏谑道。
刘奎做为一个外人,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郝家的家庭会议。
今天他来到郝家,主要是问问姐姐关于郝文君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现在已经结婚了,但每次想到郝文君那丰满的娇躯,心里就一阵火热。
刚才有人偷偷告诉自己,那个和郝文君相好的乡巴佬来了。刘奎一听不禁火大,对这个拔了自己头筹的乡巴佬恨得咬牙切齿。
其他几个郝家长辈和小辈们立刻端好凳子,准备看戏的样子。
“好了,以前你们如何对待文君我无权干涉,但今后如果我发现你们还有以前的那些行为,休怪我不念旧情!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啰嗦了,我只想问一句,郝文君现在在哪里?”
沈富贵淡淡地问道。
“放肆!大言不惭!还不念旧情?我们之间有毛的旧情?趁早从哪儿来滚哪儿去,不然……”
二叔郝进步怒不可歇地咆哮道。
“混账!我们还没找你清算诱拐妇女的罪行呢,你居然亲自送上门来了!“
刘嫣柳眉倒竖,嘴巴如刀。
“噢,你们郝家有人被拐卖了吗?好像你们自己宣告有个叫郝文倩的女儿意外死亡吧?”
沈富贵悠悠的说道。
“你……”
刘嫣顿时语塞,不禁恼羞成怒道:“好你个臭农民!上次到江南省饶了你一次,现在你居然自投罗网……”
“郝文武,那天你们去了我家公司,做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我最后问你们一次,文君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沈富贵并没有理会刘嫣的叫嚣,转身对郝家众人问道。
“你谁呀?在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刘奎不屑的说道。
“不要理他,干脆给他打出去!然后让他那个破公司关门大吉!”
见沈富贵无视自己,怒不可歇的刘嫣嘶吼着。
“警卫员,给我将这个人扔……”
刘奎对门外喊道。
“呃……”
刘奎话还没有说完,被沈富贵单手抓着脖子给憋了回去。
“好胆!”
“放肆!”
“住手!”
……
嘶吼怒骂声此起彼伏,但沈富贵无动于衷,只是将刘奎高高举起。
常期夜生活导致身体虚弱的刘奎眼睛瞪着,嘴巴张开伸出了舌头说不出话来,只有乱瞪的双腿做着无力的挣扎。
“立即放下!否则……”
两个警卫员举着手枪刚说了半句,手枪就“呼”的一下子到了沈富贵手中。
单手一握,手掌一摊。
“叮叮当当。”
几颗子弹垂直落地,两团麻花装的废铁“砰”的一声,扔在了两个警卫的脚边。
“啊……”
所有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年轻人,不要仗着学了几天功夫就为非作歹,当心误了你自个儿的终身!”
郝进秋不愧为经历过大世面的,最先清醒过来。
“我不想伤人,但不要当我是好脾气,我的时间有限,我再问一句,文君在哪儿?”
沈富贵波浪不惊的说道。
“我倒数十秒,10;9;8;7;6;5;4……”
“唔……”
刘奎蹬腿的频率更急促。
“小伙子,你不要为难他们了,我已经联系上文倩了,你让她自己跟你说。“
一个慈祥的老年妇女,步履蹒跚的拿着手机,向沈富贵走过来。
“玉莲,不要过去!”
郝进秋厮声道。
“老头子,不是我说你,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你们还……感情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个泥土埋到脖子边上的人怕什么?”
郝文君的母亲温玉莲递过手机,慈祥的看着沈富贵。
“喂……君姐,你在哪里?”
沈富贵心情有些忐忑。
“富贵,你不要这样,还是回去吧,我已经和其他人领了结婚证了,忘了我吧,我也会祝福你永远幸福的!”
郝文君的声音非常平淡,听不出悲喜。
“君姐,你骗我的,是吗?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你告诉我,是谁!”
沈富贵充满戾气的眼神横扫了眼前郝家每个人,所有人在他的目光扫中时,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有谁威胁我,真的,你不要伤害他们,我真的和人结婚了,照片在我哥那儿有……你快走吧,我们的缘分已尽了!”
郝文君悲声道。
“喏,咳咳……这是……咳咳……我妹妹……咳咳……结婚照……”
吓得抖抖索索的郝文武,战战兢兢的递过了手机。
手机照片中郝文君和一个外国男人的大头照,下面是两人的名字,结婚登记时间正是昨天……
沈富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郝家大门的。
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沈富贵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君姐过得幸福,应该要祝福她,但为什么心里会空落落,为什么就像小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那样痛彻心扉?
沈富贵就像一个失去魂魄的人,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一家音像店,音响中传来一阵悲凉的歌声:
“朋友突然聊起关于你的消息,原来尘埃已落定,我为你高兴为自己伤心,好复杂的情绪,过去往往总是过不去,留成现在最痛的印记……人生能有几次的可惜,我想我的眼睛已泄了堤,夜深人静突然想起,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