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主意,琢磨了一段时间后,夏炽安排了这次见面。
不管怎样,至少要先见个面,看看两人到了哪个地步,也好再做决断。
毕竟,她的性格强势,母女连心,阮宓的性子也执拗,要是简单粗暴地去干涉,只怕会适得其反。
所以,今天,她特地换了身衣服,选了个高档饭店,算是给足了女儿的面子。
没让她等太久,很快阮宓就和一个男生拉着手走了进来。
不是他们迟到了,而是夏炽特地提前来的。
见到夏炽,阮宓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陈知壑的手放开了。
她没想到她妈这么早就到了。
夏炽见了,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俩人。
站在餐桌前,阮宓有些心虚道:“妈,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不是说我们先过来吗?”
夏炽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陈知壑,对阮宓说道:“特地请了个假,就早点过来了,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吗?”
阮宓一噎,连说“没有没有”,悄悄地拉了一下陈知壑。
陈知壑从过来的时候,就开始观察夏炽。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阮宓她妈了,第一次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得太清,那时候也没怎么关注。
现在近距离观察,陈知壑不得不感叹,阮宓应该是继承了她妈的基因,除了她妈嘴唇略薄,颧骨稍微突出一点,母女俩差不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知壑把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笑道:“阿姨好,我是陈知壑,这是带给你的一点小礼物。”
招呼两人坐下,夏炽接过桌上的东西,没有打开,放在了一边。
她在琢磨着刚在男生说的话。
我是陈知壑,而不是我叫陈知壑,这里面的东西她自然是听得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么说,是习惯使然,还是太过自信?
不过,她也不是无端的人,还不至于仅凭一句话就去判断一个人。
笑了笑,看着陈知壑,夏炽说:“小陈好,让你费心了,一直听小宓念叨你,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一表人材。”
一旁的阮宓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她妈今天可太客气了,在她看来,这是对陈知壑的重视。
陈知壑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现在才见您,是我之前不懂事。”
夏炽不置可否,拿起桌上的两份菜单,递给了阮宓和陈知壑,对陈知壑说:“你看看想吃什么,不要客气。”
陈知壑点头,接过菜单,翻看看了起来。
趁着阮宓和陈知壑看菜单的时候,夏炽似是无意地问道:“小陈国庆有什么安排吗?”
陈知壑抬起头,想了想,有些谨慎地说:“还不知道,可能会回趟家。”
“哦?”夏炽露出好奇地神色,问:“小陈哪里人?”
陈知壑说:“凤山人,阿姨您知道吗?”
夏炽点了点头,回忆道:“我还真知道,黄岗那边的吧,以前做记者的时候去过那里,山区,风景不错。”
陈知壑点头,笑道:“也只是风景不错。”
山区,可不就是穷的意思嘛。
夏炽摇头,说:“也不能这么说,地灵人杰,小陈你不就考到了江大吗。”
陈知壑谦虚道:“我纯属侥幸。”
谷/span“小陈谦虚了,成绩可不存在侥幸”,夏炽呵呵一笑,又问:“这说明你父母也很优秀,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到底是老江湖,这话问出来,一点都显得突兀。
陈知壑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笑了一下说:“我爸是我们镇上的音乐老师,我妈就平时打打杂工。”
听了这话,夏炽到是有些欣赏起了陈知壑,能够很轻松自然地说出来这些话,比同龄的小年轻要强不少。
点了点头,夏炽说:“那你能考出来,可不是容易,学习怎么样?”
两人前面的对话,听得阮宓心里有点发堵,听到着,她有些骄傲地插道:“他成绩可好了,大一大二都是年纪第一。”
夏炽瞥了一眼阮宓,依旧看着看着陈知壑。
阮宓头一缩,埋头看着菜单。
“这还真的是运气好”,陈知壑摆了摆手,说:“因为和老师合作发过几篇论文,所以加分比较多,侥幸拿个第一名,胜之不武。”
夏炽眉头微蹙,问:“发论文?小陈以后是要继续往下读?”
陈知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实话实说:“嗯,可能会走搞学术这天路。”
夏炽突然笑了起来,说:“搞学术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陈知壑没听出来问题,阮宓是心中一沉。
这句话她很耳熟,小时候她爸妈吵架,她爸就经常说这句话。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夏炽又拿起一份菜单,问陈知壑:“小陈平时喝酒吗?”
陈知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谨慎地说道:“偶尔喝一点。”
夏炽点了点头,指了指菜单问:“这里的红酒不错,要不要喝一点?”
一旁的阮宓忍不住了,说:“妈,你不是最讨厌喝酒的吗,再说了,知壑他开车过来的,喝什么酒。”
她也算是听出来,她妈这是在给陈知壑下套呢。
夏炽也不生气,摸了摸阮宓的头发,笑道:“这不是高兴嘛,破次例不行啊,既然开车来的,就不喝了。”
随即,夏炽像是反应了过来,有些好奇地问陈知壑:“开车过来的,谁的车?”
陈知壑说:“大一的时候,赚了点小钱,自己买的。”
夏炽心里有些吃惊,要知道,即使再便宜的车,怎么也得上十万吧,这还是小钱?
不过,她脸上丝毫看不出来情绪,摇了摇头说:“那可不是小钱,阿姨冒昧地问一下,能说一下你是怎么赚的钱吗?”
她现在倒是有些担心陈知壑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不然的话,一个农村出来的大一学生,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钱。
阮宓也有些好奇地看着陈知壑,说实话,她也一直好奇,但是她一向不过问陈知壑的这些事,之前虽然好奇,也没问过。
陈知壑沉吟了一下,把当时把思维导图卖给出版社的事说了出来。
阮宓听完,看着陈知壑是满眼的崇拜。
夏炽的反应就有些怪异了,一脸莫名地打量了一会儿陈知壑,夏炽摇头笑道:“这么说,当年江城的所有媒体都被你和那个省状元给蒙骗了?你们倒是胆子大。”
陈知壑老实说道:“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好在结果是好的。”
阮宓突然问道:“那你买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啊?”
夏炽一愣,买房?
忍不住看了看一脸平静地陈知壑,夏炽突然觉得,自己恐怕是有些低估了眼前这个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