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挂了电话,暗自摇了摇头:自从登了记,徐总这朝令夕改的毛病可是越来越严重了。这前后还不到二十分钟,主意就完全变了样。
准是家里的太太做了主。
「承哥,那件事还办不办?」
「办、办什么办?没听见徐总电话里的意思?」
「嗨!这算什么!」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连声地叫委屈,「咱们徐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竟然被个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阿承眼一斜,瞟他一眼:「怎么,徐总和徐太太受得的气,你就受不得?」
吃他这一记眼神,大汉赶紧退到了一边去。
「太太最近有事,要时常出入,徐总也会跟在身边。到时候你多找几个人,好好护着吧,其余的事不用你操心。」
交代完,阿承自顾自出了门。
++++
「温总!温总不好了!」
温预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看文件,门外一阵急促的响动,秘书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跑了进来。「慌什么慌!」他低声叱责了一句。
秘书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催促他:「家里出事了,您快回家看看吧!」
「什么事?没看见我现在忙着吗,没有要紧事就等会儿再说。」
项目上接二连三出了不少问题,不是原先已经批下来的贷款突然断了供,就是已经谈得十拿九稳的项目无端端被人撬走。
他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家里还来添乱。
「好像是……是温小姐的事。」
「若若?」温预嘟囔了一声,「若若回家了?」
「不是,您还是回去看看吧。」
温预犹豫了两秒,还是起了身:「走。」
公司离家并不远,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家。
一进院门,温预的头皮都炸了。
往日修剪得整齐的草坪今天被人铲得乱七八糟,草皮东一块、西一块地和烂泥和在一起;喷泉池被砸得粉碎,汉白玉碎成一块块地零落在地上;花圃里的牡丹被踩折了枝条,一片狼藉。
「老温!」温太太远远看见丈夫的身影,直扑到他面前,抓住丈夫的衣袖就是一顿控诉,「这几个人,说是咱们家若若欠了他们的钱,今天是专门要钱来的。我跟他们说若若不在家,要钱得拿出证据,他们听了二话不说,把家里里里外外砸了个稀巴烂……老温,你说这可怎么办呐!」
温预太阳穴跳过一阵疼痛,他定了定神,扫视着眼前的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为首的一个扛着一根钢钎,甩着胳膊走到温预面前,扬着下巴,傲慢地道,「是你们家的债主子!」
「你说我女儿欠了你们的钱,有什么证据吗?」
「还要证据?」那人把手里的钢钎「咚」地一声落下来,杵在地上,「你们这一家子,真是一模一样的死心眼啊……我就这么告诉你吧,你闺女,跟我们做了一笔生意,说好了给我们两百万,现在只给了头款五十万,还欠老子一百五十万没给呢。」
温预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做生意?哼,我们温家世代经商,小女就是再不济,恐怕也不会找一群地痞流氓谈生意吧?你们要是拿不出证据,就是讹诈,今天又在我们家这么打砸一番……要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我想警察马上就会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