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家的女儿,叫温若若。”徐盛蕤跟他并肩站在一起,“你看,是不是很像?我刚才看到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呢!”
雷霆远远瞅了一眼,苦涩一笑:“是像。”
“上去打个招呼?”
雷霆的事她也听说了,这些日子,他也被折磨得厉害,倘若这时候能有个人,哪怕在她身上能寄托一点对柳绡绡的哀思,也许雷霆也能好起来。
“不了。”雷霆却摇了摇头,“这不好。”
他说完,也不再多言,径自慢慢走开。
只是没走几步,雷霆就缓缓蹲了下来。他从来都是以乐观开朗的形象示人,谁也想不到,柳绡绡的死会给他这么大的打击。
徐盛蕤刚要上前,程知邈拦住了她:“我去看看。”
她的眼神里满含着担忧,看着程知邈大步越过她,走向了雷霆。
两个男人蹲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直到程知邈用力地拿拳头在雷霆肩膀猛击一下。他“咳”地一声从胸腔里咳出一口憋闷已久的郁气,禁不住双手攀上了程知邈的脖颈,把头埋在臂弯间,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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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农村的大年三十,小孩子一早就放开了爆竹,“噼啪”的声音吵得柳绡绡睡也睡不好。
她索性起来,围着被子坐在炕上,往旁边一看:身边的位置空空的,徐江天呢?
正要爬到窗前去看院里的情形,门帘轻动,徐江天已经进来了。
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羊绒衫,雪白的衬衣领口从羊绒衫的圆领中露出来,在外面雪白的背景的映衬下,像一棵挺拔的青松。
“起来了?”
“嗯。”
“换衣服,洗漱,喝药。”
成套的衣服被他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柳绡绡身边。他伸手又来抓柳绡绡的被子。
“你干嘛!”
“起床不叠被子吗?”
“我、我自己叠。”
她的话音还没落,被子已经被徐江天霍然抖开,她身上那种幽幽的香把被子都浸透了,被炕上的热气一蒸,更浓郁。
徐江天深呼吸,制住心猿,强自平淡着语气催促她:“这里不用你,快去喝药!”
柳绡绡倒是很听话,自己把药都喝完了。
“外面有早饭,去吃。”他走出去,到廊下抽烟。
柳绡绡刚吃了药,嘴里发酸发苦,她皱皱眉,大喊:“徐江天!”
隔着帘子,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我吃不下。”她趿拉着鞋子,一脸谄媚地跑到男人身边去,仰头看着他,“徐总,明天把药停一停,行不行?”
神情一派天真,像从前刚认识他时那样。
徐江天侧过身来,拿手指在她眉心一点:“不行!”
“哼!”柳绡绡瞪了他一眼,“老实说,那个中医也是你找的吧?”
“嗯。”
当初瞒着她,只是因为她还在气头上,徐江天怕她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如今两个人关系有所缓和,这些事他倒也不介意柳绡绡知道。
“那你……能告诉一句实话吗?”
“什么?”
“我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徐江天心底里隐隐被勾起了几分热腾腾的烦躁。
这种烦躁不是因为柳绡绡的发问,而是他那种强烈的不安和自责又在翻涌着作祟。他默然良久,才定了定心神,敷衍道:“今天过年,我们不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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