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朱栽圳,做事体面景川王。景川王让陆绎办的,自然是极为体面的事儿。
入夜,陆绎一脸愁容的在卧房中喝酒。
今夜是裕王府收买的内应高小旗负责巡夜。他来到陆绎面前:“少掌柜,明哨、暗哨都已经查过了。”
陆绎醉意盎然,用手一指对面的椅子:“坐。陪我喝两杯。可把我愁坏了!”
高小旗坐定,连连劝酒。陆绎醉意更胜。
高小旗趁机套话:“我看少掌柜您心情不佳啊。”
陆绎道:“心情佳得起来就怪了!你知道咱们王爷如今最想办成什么事儿嘛?”
高小旗问:“什么事儿?”
陆绎道:“自然是招降徐海!可咱们王爷正值壮年,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见了那个妖精一般的女人,憋不住就把人给曰了!
那女人可是徐海的老婆!徐海成了三大海贼王之绿帽子王,他还会接受王爷的招安嘛?
我本来想将这件事封锁消息。也不知怎么的,几天功夫整个杭州城都传遍了。
徐海在杭州城可能派有耳目。万一让他知道了这事儿......
王爷曰了人家的女人,还是两夜曰十次,把能玩的花样都玩遍了。人家还接受个屁的招安!”
说完这一席话,陆绎便醉倒在酒桌上,昏昏睡去。.
高小旗出了巡抚衙门,借着夜色来到了杭州城东的一家客栈,找到了潜伏于此的裕王府“小锦衣卫”头子朱希孝。
朱希孝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朱栽圳最想办成的事儿,咱们想方设法也要阻止!
怕就怕徐海还没收到被戴绿帽子,当活王八的消息!看来咱们要派人去一趟沿海了。”
四日之后,松江横沙岛。这里已经被徐海当作了临时基地。
徐海正在卧房之中拿着一块小木板抽打王翠翘的尊臀:“他娘的!朱栽圳的仇家都告诉我了,你去找朱栽圳谈军饷的事,两回让人家曰了十次!”
王翠翘眼泪婆娑:“你都说了,是朱栽圳的仇家告诉你的消息!那人自然是不想让你接受朱栽圳的招安!故意坏朱栽圳的事儿!这才造了这么个谣言。
冤枉死我了!你竟然还信了。你这哪是在打我的屁股,分明是在打你自己的脸!难道你娶的女人,在你眼里是个人尽可夫的浪荡货?
海哥,我早就跟你说过,此生此世,我只爱你一个人。”
王翠翘说的情真意切,徐海动了怜香惜玉之心:“你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若有半句假话,下辈子让我投胎做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姐儿!”
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是一火包解决不了了。如果解决不了,那就两火包。
横竖王翠翘的裤子都月兑了,徐海顺势而为。
夫妻温存过后,徐海气喘吁吁的说:“反正上岸的事儿不得行!汪直是前车之鉴。朱栽圳跟你说,是汪直先动的手,鬼才信呢。
我以前跟过汪直八年,知道他是个算盘精!能通商,比抢劫来钱可快多了。他没那么傻。”
王翠翘道:“那就听你的。不上岸,不过明面上你还是要跟朱栽圳虚与委蛇。”
徐海道:“对。明面上笑呵呵,该抢还得抢,该放火还得放火。”
与此同时,杭州,巡抚衙门。
陆绎找到了朱栽圳。
陆绎道:“王爷,我打探到五天之后是徐海的四十岁寿辰。他要在横沙岛大摆宴席做寿。”
朱栽圳道:“激他上岸与我决战的时机到了!我只需给他送上两份寿礼、一封战书!不过,派去送寿礼的人铁定十死无生。”
陆绎道:“锦衣卫的弟兄,吃的就是刀头舔血,脑袋别裤腰带上这碗饭。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去死。按照锦衣卫的规矩,是抽签决定。
这在锦衣卫里叫‘绝命签’。
属下这就去召集杭州百户所的弟兄们抽签。哦,属下也会抽。不然对弟兄们不公平。”
朱栽圳拍了拍陆绎的肩膀:“好,那这件事就拜托你去办了。”
陆绎召集人抽签。一个名叫沈维锜的总旗抽到了绝命签。
沈维锜是个忠勇之人。他接受了陆绎的任务,到朱栽圳那儿拿了“寿礼”和战书。
五日之后,横沙岛上张灯结彩。倭寇们将抢来的红色绸缎挂满了临时岛寨。
岛寨之中的徐海披红挂彩,跟一众弟兄吃着百鸡宴。
席间不少小头目狂拍徐海马屁:“岛主是当世英雄。英雄配美人。咱们夫人是大明第一美人!”
“没错!岛主和夫人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儿!”
“岛主啊,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您今年定能跟夫人喜得贵子!”
徐海满面红光:“哈哈,翠翘,你都听见了吧?这帮小崽子嘴上都像是抹了蜜!虽然明摆着是马屁,还是听得我很受用。”
就在此时,山寨外响起一声通传:“大明景川王使者沈维锜,给岛主送寿礼啦!”
一众小头目又开始给徐海戴高帽:“哎呀,岛主做寿,连大明的王爷都要送寿礼!可见连当王爷的都要礼敬岛主三分!”
“没错没错!咱岛主英雄盖世,普天下哪个人不敬仰?”
不多时,锦衣卫总旗沈维锜手捧两个锦盒来到了山寨大厅内。
沈维锜毕恭毕敬的说:“听闻岛主四十大寿,我们王爷专门给您预备了两份贺礼!”
徐海眼前一亮:“是什么奇珍异宝,快让我看看。”
沈维锜道:“这第一份贺礼,乃是王爷作的一副对联。”
说完沈维锜打开了锦盒,拿出对联。
徐海大喜过望:“快,把对联挂起来!让我开开眼!”
几名倭寇将对联挂到了山寨大厅的高处,“哗啦”一下展开。
只见上联大书:“当王八喝烧酒,福如东海。”
下联大书:“戴绿帽不生气,寿比南山。”
横批更是把横沙岛上的笋都夺完了,大书“王翠翘哪儿都翘!”
徐海虽是粗人,却是识字的。山寨内的不少头目也都识字。
看到这幅对联,徐海的脸都绿了:“朱栽圳这是什么意思?”
王翠翘亦是花容失色:“这.......王爷乱写些什么?”
沈维锜大笑道:“倭寇头子的女人,人尽可夫!难道徐岛主没听说,尊夫人上岸密会我们王爷两回,被我们王爷连挑十次滑车?
嘿,尊夫人不愧是以前杭州的青楼花魁。十八般床艺样样精通。什么上吞下裹,什么左套右套。把我们王爷伺候的欲仙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