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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汴京风雨 07

作者:千里江风字数:11709更新:2022-12-02 19:09

戚寻的手无寸铁和文张那种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戚少商和毁诺城之间此刻只间隔着一条碎云渊, 却有若隔阂着一道天堑。

起码以雷卷和息红泪此刻的本事,大约并没有办法将他从这个举止怪异,功夫更加奇怪的姑娘手中救出来。

何况戚少商并非看不出来, 戚寻对捉住他更像是一种完成任务的态度。

虽说无所谓对他有没有什么恶意,却也同时意味着,若是他并不那么听话要想继续跑路的话,她和刘独峰不一样——

她是并不介意送他去死一死的。

何况想到穆鸠平为了杀文张现在落到了刘独峰的手上, 戚少商自认自己也并不能安稳地跟着退入毁诺城中去。

他选择暂时放弃抵抗。

等到戚寻拎着戚少商回来的时候, 这一方营地内的骚动已经平息了下来。

文张、黄金麟、冷呼儿和鲜于仇这几位指挥者的相继身亡, 让此刻的营地之中正处在一个无人指挥的状态。

刘独峰再怎么不想沾染傅宗书麾下的人马,现在也不得不暂时担负起这个指挥的名号。

“先问问毁诺城,愿不愿意用解药换几个人回去。戚少商和赫连春水除外。”刘独峰说道,伸手指了指赫连小侯爷和戚少商。

这两个人自然是不能放的。

赫连小侯爷此番是自作主张来的确实不错, 但能听从他号令的门客也不在少数,何况他也明摆着并不在意救援自己的情敌,把他放了等同于有前仆后继前来找麻烦的人。

戚少商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个江湖豪侠几乎都是为戚少商而来的, 这个人在江湖上的人格魅力让刘独峰看着都不由觉得心惊。

现在是侥幸被戚寻以水龙断桥的景象震慑,落到了他们手中,若是放虎归山还不知道能不能重新得手。

说实话, 刘独峰连前来捉人都有点不情不愿的, 又哪里乐意真做这种不当人的攻破城池的事情。

他自己也是有女儿的,自然知道当世女子生存的不易。

“什么解药?”赫连春水脖子上的剑被挪开,现在连带着他的那些门客都一并被捆绑了起来, 也算是暂时没了抵抗的本事。

刘独峰向来心思谨慎,在看到赫连春水问出这话时候的表情, 他便不由心头一紧。

这种乱七八糟的毒, 要刘独峰看来, 要么出自毁诺城,要么出自赫连春水的门客,但不论是哪一种可能,赫连小侯爷都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他此刻的疑问显然并未作伪。

继续盘问下去便知道,他们会选择杀出城来,确实并不是知道这毒药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而是真不知道这毒从何而来,只觉得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死一搏。

“刘捕神,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没必要说这个谎,”戚少商此刻也已经镇定了下来,“要知道他们没从我手里问出楚相玉血书的位置,不会要我的命,赫连小侯爷的身份摆在这里,也出不了事,但若是我们手里有解药,定然会将老四给换出去,否则他一旦被你们送到京城,因为这个行刺朝廷命官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的老四自然是杀了文张的穆鸠平,方才刘独峰说的可交换的人选中也包括了他。

刘独峰沉吟了片刻,想着还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么这毒到底是谁下的就很值得商榷了。

刘独峰也不是没怀疑过戚寻这个看起来就有下毒本事的。

可偏偏一来她是被方应看带来的人,二来她先救了周四,又将戚少商给抓了回来,明摆着没有杀人的动机。

她脸上两道水波纹路的图样更是让刘独峰很难不再次想到她方才操纵水波的一刹。

有这样本事的人,好像并没有必要做出这种举动。

他当机立断地吩咐了下去,“将人带出来烧了。”

既然无法解毒,那么现在死,还是等到了日上中天再死,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了,顾惜朝总归也只有个死而已。

还不如痛快一点送他上路。

何况等到先前被限制住了行动的顾惜朝被带出来的时候,谁都看得出来,黄金麟先前给他喂下的丹药,说是说的护住心脉,起码能够撑到今日正午时分,实际上他身上毒已入骨的症状,已经清楚明白地呈现出来了。

除非他们当即就能找到老字号中活字号的龙头人物,同时还能找到对应的解药,否则绝无可能救得了顾惜朝。

“这不是报应是什么?”穆鸠平自认杀了文张已然算是够本,现在看到顾惜朝也没得个好下场,不由啐了一口,更觉痛快。

戚少商也没想到,顾惜朝将连云寨弄成了今日这个分崩离析的状况,自己也没能如他所说,借此平步青云。

刘独峰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为了防止这种见血扩散的毒继续传播下去,他将文张、鲜于仇、黄金麟几人的尸体,连带着其实还活着但也不过只剩下了一口气的顾惜朝,都给

一并送上了柴火堆,外加上文张先前抛出去的那件外袍,以及地上溅落了鲜血的土,都给一并收集了起来。

“还有这个。”戚寻将捡回去的那个装了血的小瓶也给交了出去。

刘独峰的身份特殊,别人不敢点着这一把火,他却可以做这件事。

而在点火将残毒焚烧殆尽之前,他已经先一步拧断了顾惜朝的脖子。

戚寻没露出什么表情,但让她有点意外的是,顾惜朝居然是被系统判定为超过100级的。

要知道跨海飞天堂所归属的100级副本的特殊规则是,在副本中,只有最终boss是明确了身份的,其他都可以自行选择,超过100级即可。

也就意味着顾惜朝一死,她的副本进度都往前推了三分之一。

或许这个等级的判定也并不只是boss的战力等级,不然文张几人多少显得有点冤枉。

夜色正重的困意都被先前的打斗和此刻的火光给祛除得差不多了。

灼灼烈火将这些个“鲨鱼”都给吞没了进去,也映亮了周遭兵士惊惶未定的面容。

戚寻干脆趁机看起了掉落。

该说不说,这些小boss都挺穷困的。

这个穷困不是说这些人的私产不够丰厚,而是说这些个家伙掉落的武功完全不够看。

【系统】【您已击杀黄金麟,获得神水宫基础声望+3000,江湖声望+200】

【系统】【获得掉落鱼鳞紫金刀(已自动放入物品栏,可交易出售),低级军队指挥策略(系统建议不要乱学),军用刀法(可学习),黄金麟的带毒尸体*1(此物品太过破烂,系统不收,侠士可以去火堆里捡)】

【系统】【判定入梦副本黄金麟身亡后续作用……】

【系统】【判定成功,神水宫影响力+10】

这是黄金麟的掉落。

即便是属于戚寻亲自击杀的黄金麟,也就这么个离谱掉落,可想而知其他人是个什么状态。

看到鲜于仇的时候戚寻是真的要吐血了。

【系统】【您已协助击杀鲜于仇,获得神水宫基础声望+2000,江湖声望+200】

【系统】【获得掉落鲜于仇的骆驼拐杖(已自动放入物品栏,可交易出售),九幽神君出品基础枪法(可学习),羊驼饲养手册(可学习),鲜于仇的带毒尸体*1(此物品太过破烂,系统不收,侠士可以去火堆里捡)】

【系统】【判定入梦副本鲜于仇身亡后续作用……】

【系统】【判定成功,神水宫影响力+10】

她要一个饲养羊驼的经验手册到底有什么用!

鲜于仇你这个九幽神君的徒弟难道不能来点有用的掉落吗?

她也越发觉得这个系统不太对劲。

【xxx的尸体】这种掉落,在此前击杀西毒欧阳锋和他的好侄子的时候,就已经一度出现过,并不能算是太过意外。

除了这个“可以去火堆里捡”的离谱新增后缀之外,她还是接受度良好的。

问题在文张的掉落中,九天十地十九神针这个东西明明是她自己拿到手的,居然也被系统认为是打怪掉落了。

而文张的东海水袖功,跟武当的流云飞袖相比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优势。

这么看起来她在武功功法上的收益几乎等于是0。

她越想越觉得,在说英雄的世界里,果然还是要去刷那些个当师父的,才能有更高的收益。

比如说有将武功传给弟子,自己就不能再用,否则会遭到反噬的自在门,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多才多艺的典范。

元十三限收了六合青龙这六个禽兽徒弟,教出去了起码六门武功,自己还剩了不少独门功夫,否则他也不会因为自己会十三门奇功而给自己从元限取名叫元十三限。

这简直就是杀一掉十三,稳赚不赔的买卖。

自在门如此,更自在门作对的也同样不差。

比如说九幽神君,他的徒弟里多年前死在四大名捕手中的独孤威和孙不恭,如今死掉的鲜于仇和冷呼儿,都是从他这里学来的本事,除了这四人之外他还有五个徒弟,更有从未教导给弟子的空劫神功之类的招数。

当然戚寻对他的那青纱遁术和尸居余气无心香也挺感兴趣。

一想到这里,她此前还觉得这一番算是干了件大事,现在又觉得,真正的大事还得看后头了。

好在,这些人东西掉的不多,声望和经验给的凑在一起还是不少的,安慰了一下戚寻看到【羊驼饲养手册】和【带毒的尸体】以及明明是她自己拿到手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针】的郁闷心情。

她重新转回到当前的情况来。

刘独峰一边确认着自己并没有遗漏任何东西的摧毁,一边已经开始整顿队伍了。

他并不打算带着这样多的人一道上路。

原本隶属于黄金麟等人手下的队伍,且不说到底能不能一直听从他的吩咐,光是人

太多在路上都是个太过醒目的目标。

人多便容易乱,现在只是奇毒传播,之后万一换一种毒,也同样是他身边的人也分辨不出来,会不会惹出更大的祸端?

再说戚少商的那些个道上的朋友,又会不会趁机作乱,也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并不是人人都跟高风亮一样,因为此前骷髅画之事丧失了胆魄,也从此不敢与朝廷作对的。

他想了想便做出了决断。

这些人他还是要用,多少要给相府一点面子,永乐御史还在牢里,他不能放着自己的朋友不管。

但这些人的任务可不是跟着他一道押解戚少商回京,而是送赫连春水回去。

“刘捕神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让一千余人送我回京。”赫连春水冷笑道。

他也不会看不出来,这确实是对刘独峰来说最佳的选择。

大部队吸引走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到时候再做出个戚少商和捕神也在队伍中的假象,刘独峰正好将戚少商安全带回京城。

“小侯爷合该有这样的待遇。”

刘独峰权当没看到赫连春水投来的眼神。

他转向了方应看和戚寻问道,“两位可有空闲?可愿与刘某同行?”

刘独峰何止是要留下这一干人等“护送”赫连春水,以防这位门客死士众多的小侯爷再来添乱,还打算留下自己那六个手下一道。

这对他来说绝对算不得一个寻常的决定。

像是文张这样的人坐轿子是为了排场,像是无情这样的人坐轿子是因为确实不良于行,而他的轿子又正好是他的武器之一,至于刘独峰这人为什么坐轿子,因为他有洁癖。

还是非常严重的洁癖。

据说是因为他家幼年遭灾,家里的忠仆抱着他在猪圈里躲过的灾劫,灾难是躲过了不错,却也从此给刘独峰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在他后来凭借着武功和办案的本事发迹之后,便有了这种极度厌恶自己踩在肮脏地面上的毛病。

方应看不带仆从出行那叫轻车简从,刘独峰这就大概叫做牺牲了。

方应看能在京城中混,显然也知道这些个背后的故事,“刘大人受累了。”

跟着刘独峰一道行动,正合方应看的想法,只不过不带那六人,若是九幽神君当真出现,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他得出力不少。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路可以选了。

他转头看了眼戚寻。

焚烧余毒的火光在她的眼中跳动,因为火光太炽,她脸上的纹样似乎也被照得有一瞬间看不太分明,让她的脸看起来少了几分异样的状态,但她显然脑回路和寻常人还是不太一样。

在听到刘独峰的邀请的时候,她举了举手里先前从周四这里拿来借用的灭魔弹月弯问道:“这个可以再借我玩两天吗?等到了京城就还你。”

“……”这说的怎么像是小孩子互相借弹弓玩一样。

“你先拿着吧。”

刘独峰想了想自己拆开捕神六宝给六人的初衷。

这本就是只有两两组合才能打出最强的杀伤力,她只拿着个弹弓倒也无妨。

何况,先前在看到毁诺城吊桥被击断的那一幕,方应看觉得是他也不由觉得震动,事实上他还想到了点别的事情。

戚寻和方应看走入刘独峰的营帐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居中台面上铺开的地图,在地图上已经绘制出了从此地往京城的数条路线。

刘独峰看起来是个稳重人,实际上却当真对自己很有信心。

戚寻估摸着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有可能失手的情况。

“原本还觉得神通侯与我一道前来是添乱的,”他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这句话,方应看倒也脸皮不薄,对这句话坦然地应了下来,“现在看起来还是要劳驾神通侯一道防着点人,此事等回到京城我会提侯爷请功的。”

请功不请功的,方应看其实不是很在乎。

“刘大人想防着的是戚少商的援手,还是别人?”

既然现在因为“意外”而被完全扒掉了一方势力,方应看也就自然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了。

“神通侯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了。”刘独峰转向了面前的地图,“现在都是为官家办事,打扰此行的人是什么身份并没有什么影响。”

刘独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来人哪怕是九幽神君这样的人,统统打成干涉官家正事的人就行了。

他指向了地图上的几条路。

“神通侯应该对这几条路不陌生。”

方应看的脸色微有变化。

往北的道路不陌生这种话,并不是什么夸奖。

大宋如今北边的,正是接壤的辽国和越过辽境的金国。

方应看与金国皇室有私交,这种过从甚密的状态其实是有越界之处的,他原本觉得这种来往应该并不至于让人发现,可刘独峰这句状似无意的话,却好像正是扒开了他的遮掩。

但他一时半会儿又分不

出,刘独峰这句话到底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还是在以这个掌握的证据,来要挟他必须对此尽心竭力——

方应看一向不啻以最坏的想法来揣测别人。

可惜刘独峰好像完全没看出他此刻的想法,已经紧跟着说了下去。

“这条从燕南过丹阳,走官道回京的路,我打算留给护送赫连小侯爷的队伍,云大他们加上神威镖局的高局主,都一道走这条路。”刘独峰说道。

“合该如此。”

“第二条路是我有些持疑的,从无趾山过邺城回京城。”

方应看已经收回了先前被刘独峰那句话所打乱的思绪,闻言接话说道,“只怕刘大人不会走这条路,刘大人的手下精通遁术机关是不错,但大概比不上某些人。”

“邺城之后的这一片都是适合布阵的峭壁乱石,没有这么把主场优势交给别人的。”

刘独峰神情凝重地回道,“正是这个道理。所以这条路我现在仔细想来不打算走,剩下的还有两条路。”

刘独峰画在图上的路线只有三条,但这个3-2=2的情况并不是他算错了,他已经紧跟着说了下去,“这两条路我想听听神通侯的意思。”

“一条是往一条未曾开辟的道路上走,在这样的地方再有什么追踪的人都无法提前布置,对我们没有什么利处,对别人也同样。”

“不利敌手就是利己,只不过大概要让刘大人更加委屈一下了。”方应看评价道。

“另一条路我原本是不打算走的,但是方才在看到这个小姑娘的本事的时候,我有点改变想法。”刘独峰看了眼戚寻才继续说道。

方应看有点哭笑不得。

他算是看出来了,刘独峰先前的铺垫都不过是为了此刻。

说是说的两位可愿与刘某同行,实际上完全是为了戚寻。

“刘大人但说无妨。”生怕戚寻把刘独峰的名字念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方应看替她开了口。

“这条路是走易水西行绕山,走另外一条官道,原本我很犹豫这个选择是因为需要提防有人在水上救人,但现在看起来,比起需要提防的人,这位姑娘才是玩水的行家。”

戚寻眼睛一亮。

她原本就有点担心,九幽神君的那种活像瘟疫扩散的污秽遍地只怕不好对付。

虽说她身上还带着专门避毒的通犀地龙丸,但谁也说不好这种本质上来说还是更加克制蛇毒的避毒物品,对上九幽神君靠着空气传播的毒气到底能不能当真克制得当。

但若是交战场合放在水上,那她便要有把握得多了。

九幽神君大概觉得是自己的优势,可实际上如何,也就只有戚寻自己清楚了。

她如今天水神功的状态,只能在冲击力和持久力中选择一种来发扬光大,可那还是因为碎云渊的河水处在距离她有点距离的位置。

易水之上,便完全是另一种情况!

方应看不好替戚寻说这样的大话,好在戚寻实在是个在方应看瞧来很是上道的姑娘。

她露出了个轻快的笑容后回道:“我应付得来。”

“那好,就走水路。”刘独峰决定赌一赌。

损失了两个徒弟、大功劳又落在老仇人手里的九幽神君,不管是出于争功的想法还是出于要来料理仇敌的想法,出现的几率只怕在九成以上。

而戚少商从江湖出道以来,从南往北的闯荡,就算他在私德上有亏,也丝毫不影响在武林人士的评判中,这是个以义薄云天出名的好汉子,水路上的朋友只怕也不在少数。

所以刘独峰选择水路无疑很冒险。

但他连自己的手下都可以不带,又如何会介意再冒险一点。

比起那条人迹罕至之路,水路上起码还有两个强援助力。

第二日刘独峰便号令军队开拨,并让云大等人看好赫连小侯爷,免得他凭借赫连神府的名声对这些个士兵威逼利诱把人给放了,自己则带上了戚少商,与戚寻和方应看一道上了路。

在与大部队分开之前,他还从手下那里取来了一件东西,交到了方应看的手中。

“神通侯在京城里行事谨慎,我想此时也不例外,这件东西在必要的时候应该怎么用,应该不需要我教你了。”

戚寻朝着方应看的手中看去,用一片白绫盛放着的是一条通体透明的鱼,但在鱼的身体里嵌合着一把刀刃,正是捕神六宝之中的秋鱼刀。

戚寻的脑子里把秋鱼刀和秋刀鱼的名字颠倒确认了一遍,自己应该没记错名字,便听到刘独峰说道:“此物不致命,但是中毒之人起码会麻痹三日,神通侯使用的时候请务必小心。”

“刘大人也是当真放心将这个东西交给我。”方应看眉头一挑。

戚寻却觉得把这个武器给了方应看,完全是因为刘独峰觉得确实有必要带上这个只用来将人制服而不杀人的武器,自己却实在没有多余的手了。

他背后的六把颜色不同的剑,要不是现在收拾在了一个剑筒里,看

起来还有那么点喜感。

“神通侯拿着便是,难道还会在回到京城后贪墨我这一条鱼不成?”

方应看无话可说。

戚寻翻身上马,在离开前朝着毁诺城的方向又看了眼。

此刻被拉拽上去的吊桥,依然有一半的残缺。

但那白玉城墙间隔碎云渊望去,有种如在云间而不在尘世之间的空灵。

在毁诺城前的营地开拔之中,此前的种种喧嚣交手仿佛都并未影响到城中,那里依然是一个独立在江湖风雨之外的庇护所,也因为碎云渊的存在而依然是那个从未被人攻破的铁壁之城。

或许刘独峰若是让手下的六人出手,以土遁之术、机关之术以及对水流的反过来利用,可以轻易撬开毁诺城的大门,但只要并未有人打开这个先例,也就并不担心江湖传闻有任何的改变。

反而只会因为文张等人莫名其妙地殒命在毁诺城城下,而给此地增添一份特殊的传说,这就够了。

戚寻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虽然她和息红泪此刻依然是对手而不是朋友,但并不妨碍她给对方送上一份礼物。

“你在想什么?”方应看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由问道。

“我昨天用掉的珍珠后来找不回来了,应该让毁诺城主赔给我的。”戚寻理直气壮地回道。

“……”方应看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种问题。

倒是现在被当做阶下囚的戚少商显然很想得开,听到戚寻的这个埋怨还笑了声,看到方应看朝他看去也是一副坦然的样子。

无怪乎他将来会凭借着接管金风细雨楼而重新振作精神,在京中与各方势力周旋。

他倒确实是个枭雄。

从毁诺城南行入易水之前,还有一段陆路要走。

刘独峰从坐马车坐轿转为骑马,奔马溅起的尘灰沾在他的衣袍边角上,显然让他觉得并不那么痛快。

等到日头西斜,前方将近入易水支流的小道边隐约出现了个,外有旌旗招展的房屋轮廓的时候,就连刘独峰的脸色都不由多出了几分喜色。

当然他也很清楚,越是这样的环境越有可能遇到危险,这种喜色只是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又很快被老成周到的神情压了下去。

但等到看到那旌旗上的字样的时候,他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在戚寻看来办是松弛半是微妙的神情。

这并不是个客栈,而是个规模不小的茶寮。

茶寮的名字叫做崩大碗。

大约是因为临近黄昏,加上前方就是水路码头,周遭又并无别处歇脚的地方,此刻身在茶摊中的人并不在少数。

四人都收敛了气息进的茶寮,又一进来就坐在了个临近边角的位置上,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相比之下戚寻觉得说不定还是这个店小二的派头更足一点。

这年轻人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个店小二,反倒更像是个神色冷傲的剑客。

或许说,在他身上戚寻感觉到的是一种物不平则鸣的傲。

“要点什么?”被另一个伙计称呼为小欠的青年,顶着一张格外欠揍的脸走到了戚寻等人的面前,把手里的巾布往肩膀上一甩,这才开口问道。

这茶寮之中光线昏暗,倒也并不妨碍人看出他的面部轮廓尤其俊美。

若不是因为身上衣着晦暗,还带了顶褐色的毡帽,又加上那种越看越欠的表情,估摸着比之方应看也不会差上太多。

戚寻一想到崩大碗的来历以及被叫做小欠的这位的来头,便忍不住抿唇露出了个笑容。

刘独峰点了几样清淡的家常小菜,让这位伙计退了下去。

他看着对方的背景露出了几分沉思的神情。

他自己是个剑客,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伙计手上的茧子,到底是因为给人做工做出来的,还是练剑练出来的。

这是个绝对顶尖的剑客。

但他暂时无暇顾及这名叫小欠的伙计到底是什么人,他忽然听到了身后那桌的客人里的其中一位,发出了一个他觉得有些耳熟,应当在京城里打过交道的声音。

“世叔的生意最近做得很广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与他说话的那位紧跟着回道:“茶寮毕竟是何处都可以开的生意,崩大碗是岭南的一种特色酒,正好当个招牌。我这两年也就是不卖命了,只做点正儿八经的生意,除了崩大碗,我还卖过斜山莲、翻山梅、百岁鸡、半百残鸭(*),哪个其实也没做出点名堂来。”

刘独峰朝着说话之人的方向看去,因为对方背对着,他只能看到对方一头醒目的白发,出口的却是与他的发色有悖的年轻声音,顶多也不过是三十出头。

倒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青年的样貌让刘独峰看了个清楚。

这张脸比之方才看到的那位小欠伙计还要显得好看得多,说是斯文俊秀又多少觉得还有些不足以表述这种惊艳,有种说不出的冰雕雪琢之感。

听到对面的人这样说,他微微一笑回道:“

世叔何必如此过谦,谁不知道世叔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老字号,您乐意做点小买卖打发时间也好,正有一种野趣。”

他隐晦地朝着小欠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至于世叔收容被神枪会追杀,又被世人误解之人,同样是世叔的本事。”

他语气温和,谁听了都觉得舒服。

茶寮之中的喧闹,并不影响他出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这种慢条斯理的节奏。

而若非戚寻和刘独峰等人的内功足够深厚,其实是并不能听到他这种压低了声音的话的。

“照你这么说,你身在公门之中倒是个得不到安适的苦差事了?”另一人调侃一般地问道。

青年端起了面前的酒碗。

崩大碗这种酒的喝法非常奇怪,需要将碗的一角给咬下来,用最豪气干云的方式喝下去。

这青年的面貌秀致,在豪迈饮酒的时候却并无多少违和感,只有他身边的小童露出了几分不太赞成的目光。

他将酒碗放下之后才从容答道:“世叔这话就说错了,无情身在六扇门,以捉拿天下宵小,平定四海为乐趣,何来苦差事之说。何况,在下并不像世叔……”

他说到这里,或许是觉得揭别人的疮疤并不太好,又改换了话题。

“不提此事了,世叔的生意做得广,消息也比常人灵敏,应当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

“猜也猜到了,能让无情总捕亲自出手的案子并不多,近来在这一边的,大差不差也就那么几样。捉拿师爷和刺猖那几位的活,前几日我见过铁手,知道在他手里,那么无情总捕手里的案子,不出意外就是惠千紫和周笑笑的案子了。”

“正是,”无情方才还含着一缕笑意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去,“惠千紫近来又犯了案,本应该被神剑萧亮拿送官府,却没想到周笑笑这位师兄倒是要为这个师妹出头,现下被砍了一条胳臂逃亡在外。我正是奉命捉拿这两人的。世叔的茶寮开在此地,不知道可曾见到过类似形貌的人?”

“周笑笑我没见到过,不过断了一臂的男人倒是见过。”这白发男子侧过身来,正迎上了戚寻等人的目光,“你看,这里不就正有一个吗?”

“不过这位可不是你要找的周笑笑,而是连云寨大寨主戚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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