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什么都没有!
他都能想到明天头条了!
不明生物降落乌日小区,人工智能还是外星人的阴谋?
在季以恩不知所措时,安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她看着这些张着纯黑翅膀,却面容憔悴的吸血族,她走到为首女人的面前,“你们要找的是我吗?公主?”
为首女人低下头来,亲吻着安的脚板,泪如泉涌,她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还有跪在公主身前的一天,“是的,我是荆纱。吸血族公主,你是我们所有族民同声歌颂的传说,也是所有族民唯一的希望……”
安伸出手,抚摸着这个女人的头顶,她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这个传说毫不知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于哪里,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是谁,但是她感到一种深切的悲伤,她对他们非常熟悉,彷佛天性般的知晓,他们就是同源同种。
她们是她的族人,竟然凋零至此。
为什么这些族民如此忧伤与疲惫,她陷入迷茫,不明所以,却直觉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必须响应他们──
她对着跪在前头的荆纱开口,“你们为什么来找我呢?”
荆纱落泪,挥了挥手,两旁的吸血族民献上了大大小小的瓶罐,都是装着吸血一族尸首的收藏品,安瞪大了眼睛,她也曾经被猎捕过,她知道那个来到自己面前的迪亚哥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
但她不知道,亲眼所见会是如此震撼!
她摇摇欲坠,这些都是她的族民,或许也有她的父亲,她一脸苍白,对着荆纱开口,“你们想要什么?复仇?战争?我身上有一半人类的血。”
她看着自己的族民,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荆纱仰起头来,眼里有着炙热的火焰,但她摇摇头,“公主,我们不要那些,吸血族是被诅咒的种族,我们以人血为食,但却日渐凋零,我们自身无法生育,需与他族通婚,但……你是传说中里唯一成功的一个。”
吸血族与人族的混血吗?安咬着下唇,“所以一直到我觉醒,你们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荆纱点头,“是的,在那之前有太多的失败,吸血族与凡人就算通婚,也远胜不了人类基因,只能诞下普通凡人,唯有你,公主,你是我们的希望,传说中公主回归的那一日,就是我们重新燃起生机的时刻。”
“……我们的族民还有多少?”
“就只有这些了,包含荆纱,总共五十八人。”
荆纱其实就是天使。让迪亚哥割去纯白双翅的吸血族,她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她杀了迪亚哥留在家里的所有仆人,救出被囚禁在各地的吸血族,接着花费了大把心力,终于找到了安。
她没有如她所愿的割下迪亚哥的脑袋,却终于能跪在吸血族公主的面前。
“只剩这些啊……”安叹气着,她蹲了下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连你说的神话都没听过,或许我连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我知道,我要回到你们的身边,抚平你们的伤口。”
安轻声说着,投入了荆纱的怀抱,毫无保留。
季以恩大为吃惊,他向前一步,“安!你忘了妖王吗?”
天哪!他要是让安在他手上丢了,妖王一定会把他全身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的!季以恩光想就觉得害怕,他又急急地喊,“我以为你很喜欢他!你不是答应妖王要去他那里过寒假了吗?”
安搂着荆纱的脖子,泪水浅浅的渗了出来,滑过荆纱的脖子,只有荆纱发现她在哭泣,但荆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搂紧了他们唯一的公主。
安没有抬起头,她闷着声音回答季以恩,“你跟他说,我会去找他的,等我的族人不需要我之后,我就会去找他的……”
安举高了双翅,左右吸血族立刻扶着荆纱,他们逐渐升空,慢慢远去,安的泪水滴落在地板上,她朝下大叫,“季哥哥,你跟他说,叫他等我、等我长大!”
吸血族全数振翅,快速地飞向远方。
“……这种事情你自己跟他说啊!”季以恩在底下跳脚,却奈何不了对方。
他可没有翅膀,他所修习的术法里面也没有任何一条让他会飞啊!青苹从后面走过来,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是安自己的决定,你让她去吧。”
季以恩抹了抹脸,“不是我不想让她去,是我要怎么跟妖王说?”
他颓丧着走回店里。
周围的人群如梦初醒,aitown的居民如潮水般涌向了电梯口,疯狂的按着玻璃上的呼叫钮,他们已经很习惯依赖西雅了,他们需要西雅给他们一个解释。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西雅站在里头的镜面上,像是一个母亲般,逐一安抚着居民们的疑问,在电梯们关起来之前,有些微的声音飘了出来。
像是这一些……
“只是将aitown接给剧组拍摄!”
“不用担心,他们手上的东西都是道具而已。”
“是啊、以后这座小区说不定会上电视喔!”
……。
***
季以恩坐困愁城,觉得自己的霉运走个没完,没了安的戒指,他可没办法凭空闯入妖界,更别说跟妖王好好解释这一切了。
跟季以恩一样沮丧的还有白青衫,白青衫以为自己追寻多年,终于能够替弟弟找到一个安身之所,却眼睁睁看着机会在眼前溜走,他痛恨自己,他应该不顾一切留下那名小女孩的。
张俞君受不了这两个家伙整日哼哼唧唧的,干脆让青苹代管了台中店长,她没几天就坐着高铁回去了。
季以恩跟白青衫陷入深深的忧愁当中,各自为了自己的心事而颓丧,但没想到一个星期后,事情就有了转机,妖界派来了使者。
使者带来了消息,妖王早已知道这件事情,要季以恩不必挂怀,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说过会给安选择的机会,既然安想走,那就让他走。
“妖王很伤心,他很久没这么消沉了。”带来消息的妖界使者偷偷的跟季以恩说,他们现在妖界的长老们正天上地下的找着安,务求让妖王尽快开心起来。
更何况长老们自己也有私心,他们可不舍得娇嫩可爱的安再也不到妖界去了。
“那他没说要来拆了我的骨头?”季以恩问得小心谨慎。
“咱家妖王忙着伤心呢。”妖界使者挥挥手,“还是你要我回去问一问?”
“不!千万不用!”季以恩切了一块冰箱里的芋泥蛋糕,恭敬地送到了妖界史者的手中。
“好说好说。”使者十分满意,正准备叉起一块蛋糕。
“那能带着我一起回去吗?”旁边忽然窜起来一个哀怨的声音,白青衫哀戚的看着妖界使者,只差没一股脑巴上去了。
使者差点一盘子打翻了蛋糕,他转头问着季以恩,“这家伙哪来的啊?”
季以恩放下心中的烦恼,促狭地对着使者笑,“来!为您正式介绍火狐一族的族长!白青衫!”
这下子蛋糕真的被打翻了。
使者激动了,他紧握着白青衫的双手,“什么?原来传说中的火狐一族还没死光?”
白青衫头上有些黑线,有人一开口就这样诅咒人家的吗?“也差不多了,就剩两只,我跟我弟弟。”
“那……您愿意到妖界来作客吗?”使者激动的双眼放光,彷佛看到什么顶级的猎物一样,让本来想毛遂自荐的白青衫有些畏缩了。
使者心里只想着,如果他能带着传说中已经灭族的火狐回去,妖王一定会很开心的,至少能够转移一点安离开他的注意力。
“好、好吧!我们跟你走……”虽然觉得有些不妙,但是寻找妖界已经成为白青衫毕生的梦想了,眼前有一个如此好的机会,他是说什么都不能放过的。
那天傍晚,他牵着自家弟弟白蓝礼,就跟着妖界使者回去妖界了。
aitown又只剩下季以恩跟青苹,他们俩个坐在顶楼的墙边,看着天上的月色,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同瞭望着远方的大河,河面上波光粼粼,距离他们来到这里,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了。
时间以一种飞快的速度过着,幸好,他们又活过了这一年。
两个人相视而笑,心里都知道对方的想法,这个认知,让他们又更靠近了彼此一点,或许是那一天的月色太美好,又或者是他们真的一起经历了太多,季以恩终于伸出了手……揽住了青苹的肩膀。
青苹轻轻靠在季以恩的肩膀上,什么都没说。
今晚的月色,好美。
双人的影子在墙下微微摇曳着,像一朵绽放着美好香气的花朵。
季以恩以为白青衫会一去不回,却没想到他三天后就回来了。
但只有他一个人,他把弟弟白蓝礼留在妖界了。
季以恩想问原因,白青衫却只是淡淡地说,“我不让他像个人类那样的成长,总得让他像个妖的样子成长吧,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成为废柴。”
白青衫的话说得很重,连季以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或许他不需要自己的安慰,这就是白青衫的决定,至少白蓝礼留在妖界会安全的多,他们都亲眼见过金鸣仙眼底那种永无止尽的贪婪。
因为那种贪婪,白青衫已经失去所有族人了,他选择跟自己的弟弟分开,或许也不是一个太难以令人接受的决定,更何况妖王答应让白青衫随时回去探望自己的弟弟,毕竟他也是妖族的一份子。
妖王甚至希望白青衫也可以留在妖界,但白青衫说他已经习惯活得像个人了。
所以白青衫选择留在台中的销售中心,继续负责aitown的租贷业务,他还算挺能接受这份工作的,但是张俞君也来过电话,她说白青衫缺乏季以恩那种打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热情,所以不打算把他调回台北去。
她还让季以恩还有青苹赶快回去,别继续在台中偷懒了。
“难道你们要我一个人扛起台北店吗?”她在电话里气呼呼地嚷着,季以恩只说好,没有反驳前辈的话,但心里却想着,你可不是一个人呢!
他跟青苹相视而笑,他们在猜想,青苹到底什么时候要把那个“帮忙顾店”的人介绍给他们?会是谁能在未来一直陪着暴躁却很温柔的张俞君呢?他们有些期待见到那个人。
他们跟白青衫说再见,也跟西雅好好的道别了一次,不像过去那样的匆忙,还去了一趟五郎先生跟梅姨的家,一起同桌吃了一顿饭。
他们跟所有人都说了再见,他们还会再回来的,这个美丽的地方、这个热闹却平凡的小区,还有这群和善的人们。
当他们跳上高铁,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后退时,两个人终于长长嘘了一口气,虽然比起原先预定的时间还要早上很多,台中分店也站稳了脚步,但他们还是没想到此趟台中之行会这么凶险。
而且,他们比他们自己所想的还要更思念台北。
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像是象征着他们这一年所经历的事情也逐渐远去一样,这种气氛很令人安心,他们终于要回家了,季以恩拍拍放在脚边笼子里的lucky,lucky回应了他一声。
两人心满意足地靠在绿色的椅背上,转头看着彼此的脸。
“还有一个小时就能抵达台北了。”季以恩看着青苹困倦的脸庞,他们可还没从这次的重伤里缓过气来呢!他开口问,“要睡一会儿吗?到了我再叫你。”
青苹笑了起来,眼底都是笑意,“只有一个小时,还没睡着就要下车了。”
季以恩搔搔头,“也是。但你如果想休息的话,这里可以借你喔,免费。”他拍拍自己的肩膀,眨眨眼,对着青苹直笑,脸上有些怕被拒绝的紧绷。
“……”青苹看着他,脸上逐渐泛红。到底是什么时候呢?竟然对着眼前的少年逐渐动心,自己不是只有一个微小的心愿吗?──只要陪他度过这辈子,保护他平平安安地到老啊!
甚至自己找寻能够夺舍的肉体时,并没有以女人的身体为主啊!
那时候自己还想,就算是男人或者是小孩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跟在季以恩身边就好了。如果是强壮的男人说不定更好一些,他可以更方便、更贴身的保护季以恩。
但是现在却有一点庆幸,她找到了自己现在所使用的身体。
她看着季以恩的笑脸,还有那个一直等着自己的肩膀,长长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们在快速前进的车厢内凝视着彼此,青苹忽然发觉,只有眼前的彼此,才是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上那唯一的真实。
她轻轻的靠了过去,将脑袋靠在季以恩的肩膀上,她忽然轻笑出声,脸上艳红更盛,“季以恩,我听到你的心跳了。”
季以恩简直困窘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用着另外一只手搔搔头,“哎!你别取笑我。”
他低下头,想看看青苹的表情,他们俩个知根知底,他就不信就他一人害臊、一人难为情。.
但他一低下头,什么都还没看清楚,车厢内的灯光忽然一片黑暗,耳边传来纷杂的尖叫声。
高速前进的车厢已经进入地下道了,他的眼前是一片真正的漆黑,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他立刻向下探,握住了青苹柔软的手心,低声哄着,“别紧张,应该是停电,待会就没事了。”
男人就是这样,就想将自己心爱的人永远的纳在羽翼下好好保护。下一秒,季以恩忍不住笑了,青苹的体术比他还好,在这一片黑暗中说不定视力都比他好,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但他紧紧牵住青苹的手,掌心却是一阵冰冷,青苹没有回答他,耳边传来一片死寂般的沉静,彷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季以恩顿时悚然一惊,为什么他会有青苹已经离开自己的错觉?
他明明还握着青苹的手,他肩上都还能感受到青苹的重量,但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青苹存在的证据,他从脚底冷到了头顶,他得确定一件事情。
他颤抖着手,用力地抖着,几乎不受自己控制。但他仍然强迫自己,将手指逐渐探向青苹的鼻间。
什么都没有!
季以恩如坠冰窖,他张开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指间感受不到任何青苹的呼吸,只有一片死寂响应自己。
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与温热!
他头顶上的灯光啪擦几声,终于回复了光亮。四周的骚动逐渐安静下来,此起彼落地问着身旁的乘客,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他们还搞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却听见了一声惨叫。在整列列车的中段,有一个年轻男子疯狂的叫着,他撕心裂肺的狂吼,拼命摇晃着身旁的女子,乘客们试着想拉开他,却无法阻挡他的疯狂行径。
他不可置信的叫着,试图想靠近刚刚坐在他身旁的女乘客,却被台北站的警察用力地压在地板上,甚至因为他太过激动而上了手铐。
因为,那个跟他一起上车的女子,已经没了气息了。
“先生先生!请出示你的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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