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偷人?
好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从慕晋北心底深处扎出来,硬生生将他的冷静撕碎。
男人匆忙挂断电话,直奔书房,打开网页。
时念的高清怼脸照出现在屏幕上。
只不过……
是更早时期的她。
半身洗浴照,青涩的很,眉眼间都是稚气。
打了马赛克,看不出穿没穿衣服,露出不堪一握的纤腰。
她身后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
男人打了马赛克,看不到脸,只能从身材上判断是个男人。
有那么几秒钟,男人眸底的火苗快要烧出来。
恨不得掐死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和她!
他曾经无数次握过那只纤腰,无数个神魂颠倒的夜晚里,她令他沉醉,不可自拔。
只要一想到有别的男人碰过他,慕晋北就气不打一处来。
“叶宁,备车!”
无暇顾及还在发烧的身体,匆匆穿上衣服,离开半山别墅。
卜一坐上车,便给沈北川打电话:“给我发照片那人的地址!”
沈北川一边定位对方IP地址一边同他说话:“对方是加密的,有点麻烦,给我点时间。”
“生这么大气?”
“很在乎时念?”
慕晋北没有出声,俊脸沉的能滴出墨来。
沈北川边敲键盘边继续:“既然舍不得人家,就再去把她追回来啊!”
“不过,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想要她吗?”
“以你的魅力,想追回时念,那是分分钟的事嘛!”
“别整天黑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会吓坏时念的。”
他虽然是局外人,对慕晋北的心思却十分了解。
就慕晋北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格,能追回时念才怪!
坐在车里的男人眯了眯眼:“还没找到?”
沈北川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急忙闭嘴:“好好好!不说这个,我马上找!”
“不过,这事儿你得有个思想准备啊,对方手里肯定还有别的照片,绝对不止这一张,尺度比这还大。”
慕晋北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
时念接到慕远山电话的时候,刚带烁烁买完菜,在去出租房的路上。
“爷爷!”
慕远山听到她的声音,不似平时那么高兴。
“念念,你年轻时候,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晋北的事?”
老爷子问的很含蓄。
时念心里却是明白的。
再联想到今天给时家的钱,登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脸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爷爷,我……”
“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
她站在寒风中,一手握着电话一手牵着烁烁,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
望着人来人往的城市,突然间就酸了鼻子。
这座城市那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慕远山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叹息一声。
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没关系,你先过来老宅,爷爷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你把烁烁带上。”
挂断电话,时念点进那个帖子。
帖子把时念扒的干干净净。
包括时家的事,说她不赡养父母,嫁入豪门却不管双亲死活。
底下的网友骂声一片,都说她给慕晋北戴了绿帽子,怪不得不被慕晋北喜欢。
相比之下,苏青禾就好的多。
一时间,舆论风向全都偏向苏青禾,全部都在说她才是慕晋北的真命天女。
请苏青禾和慕晋北原地结婚。
时念离婚滚出慕家!
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慕晋北!
再后来,风向一边倒的骂时念,赞扬苏青禾。
时念看着那个鲜红的“沸”字,心尖尖儿上一片冰凉,连带着指尖都是冷的。
她的父母,时允之和李玉红,因为拿不到钱,就要毁了她!
有时候,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肖瞳更是气得在电话里骂粗话:“他妈的!那两个老不死的还想祸祸你到什么时候?”
“念念,报警吧!他们既然不念骨肉亲情,你也用不着爱他们。”
时念苦笑:“瞳瞳,你明白的,这是我欠时忘的。”
那会儿,时家还没有房子,住在租的很小的破房子里。
时允文半夜跑过来猥亵时念,时忘为了保护姐姐,被时允文打中脑子,成了傻子。
不仅傻,还生活不能自理。
时允文没有得逞,恶狠狠警告时念:如果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打死你。
从那以后,时念搬出时家,住进学校宿舍。
可……
即便住进学校宿舍,也还有放寒暑假的时候。
时允文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像是凶狠的野兽,撕咬着她,一点点把她吞噬,她无力抗拒,不知道该怎么办。
报警又怎样?
不是没报过,时允文对她只是猥亵,并没有真的做什么。
再加上她反抗的厉害,没让他得逞。
每次报警,都因为证据不足放人。
她一度以为:只要不去想,不回头看,这段恶梦就不会惊扰她。
然而……
当陈年的旧伤疤再一次揭开时,剜开最底层那段已经腐烂的肉,更疼。
伤筋动骨。
时念看着灰蒙蒙的天,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逐步离她远去。
她被全世界抛弃了。
“时念!”
熟悉又陌生的男声透过耳膜传过来。
时念纤瘦的身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她茫然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目光迷离。
就这么静静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步步朝自己逼近。
衣冠楚楚的慕晋北停在她跟前,抓过她的手,抱起烁烁,大声命令:“上车!”
时念慌的厉害,麻木的听从他的指令,坐进车里。
车内开了暖气,她却感觉不到半分暖意,颤抖的厉害。
慕晋北将暖气调高,看向鹌鹑般缩在那里的女人。
她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白的像鬼。
明明害怕到全身发抖,却又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慕晋北只觉得自己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鬼使神差伸出手,握住她两只冰凉的手,攥在掌心里。
“不要怕。”
烁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妈咪不对劲。
拉拉慕晋北的衣角:“爸爸,妈咪不开心。”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慌乱。
慕晋北伸手摸摸孩子的头:“不怕,有爸爸在。”
孩子还小,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侧过脸去,看向时念:“妈咪,爸爸来了,他让我们不要怕。”
“你也不要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