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瞳想回县城,过自己原来的生活,想躲着傅予年。
但是……
南南不肯回去。
他和傅予年感情培养的很好,傅予年还在附近给他办理了入学手续。
就连肖庆,也投起了反对票。
说什么:这里环境比县城好,公园多,我每天送完南南上学,还能去公园钓鱼,惬意!
傅予年不知道给这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哄得两人都不肯回去。
搞得肖瞳一肚子火。
有时候,她真想一个人回去算了!
因为在家待的无聊,便决定回市中心医院去问一问:能不能恢复上班?
卜一出公寓门,就瞧见傅予年倚在车旁。
温柔的阳光下,男人一袭黑色长款风衣,站在车门旁,正定定望着她。
即便隔得那么远,她也能感觉到从他目光里泛出来的温柔。
那样的眼神,叫她的心跳没来由的乱了。
全乱了。
傅予年走过来,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要出门?”
“去哪儿?”
“我送你!”
肖瞳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力气不如他。
挣扎半天,最后只能放弃。
“傅予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俩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别缠着我!”
宁心跟她提过七年前的事,她也知道傅予年在调查这件事。
但……
始终无法越过那道坎儿。
这是心结。
傅予年听完她的话,冷笑:“什么叫不共戴天之仇?”
“就因为道歉书上签着我的名字,我就是罪魁祸首?”
关于这件事,他正在调查。
只是,因为年代隔得太过久远,很多事无从查起,所以进展缓慢。
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个签字虽然是他的,他却没有印象。
肖瞳又去抽自己的手:“怎么?你敢说那个签字不是你的?”
傅予年稍一用力,就将人拖进了自己怀里。
“如果我说那个签字我完全不记得,你信吗?”
说完之后,定定望着肖瞳的眼,眸光坦荡又真诚。
肖瞳冷不丁对上他如画的眉眼,看得到他眼底的真诚与坦荡。
心湖摇了一下。
“我……”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就是觉得他现在离她太近,她心跳过快。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肖瞳不得不承认,时隔多年,尽管她一再要求自己远离傅予年,在靠近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心跳加速。
还是会心旗摇动。
傅予年挑眉,幽深的视线紧紧锁着她的眉眼。
突然笑了:“你很怕我靠近?”
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般,笑的灿烂又夺目:“肖瞳,你对我还有感觉!”
肖瞳登时就红了脸,立刻撇过脸去,不想说话。
傅予年低笑,另一只手伸过来,放在她的心脏位置。
随即俯下脖子,凑近她的耳朵:“瞳瞳,你心跳很快!”
男人眼底有得逞的笑意,带着几许奸诈。
突然凑近她唇瓣,重重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口是心非的女人!”
肖瞳被他拆穿心事,也不恼,趁他走神,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离他远远的,歪着头看他:“你说不是你签的字,我就信啊?”
“傅大律师,请用证据说话!”
他主动说起这件事,还给了她解释,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不知情?
又或者……
有人模仿了他的笔迹?
不管怎样,傅予年既然解释了,她就没什么可避讳的。
“只要你拿出证据,我就信!”
她故意站的离傅予年很远,双手放在背后,黑白分明的眸子狡黠的望着他,像极了狐狸。
傅予年望着这样的她,突然想把她揽进怀里,狠狠亲上一口。
只可惜……
她躲得太快,离他有些距离,倒叫他没法得逞了。
“好!我会找出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但你要给我时间!”
“在事情真相没调查清楚前,不许再提回老家的事!”
他已经收服了南南和肖庆,两个人现在拖拖拉拉,都不愿意回县城,想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着实需要花些工夫。
肖瞳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挥挥手。
“好啊!我给你时间!”
“但你如果骗了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跟你鱼死网破!”
她潇洒转身,想脱离这个男人。
可是……
她并没有成功。
下一秒,突然落进一个怀抱。
傅予年双手结结实实抱住她的腰,带着她往他的车走。
“既然说了要给我时间调查,是不是应该拿出些诚意?”
“至少,不能再这么躲着我。”
后面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语气里依稀带了几分哀求。
肖瞳没有说话,只是笑。
男人把她塞进自己车里,跟着坐进来:“你没有否认,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吩咐司机开车。
肖瞳坐在车里,看着车窗里倒退的景色,摇下了车窗。
她从来没想过还会和他有今天。
他们像是没有深仇大恨的小情侣,手拉着手,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好像说了很多的话。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能叫她心情愉悦。
她不说话,傅予年也不说话。
侧过脸来,静静凝着她的容颜,一声不吭。
只是……
他好目光灼热的叫肖瞳心慌。
被他看得实在无法淡定,抬起手,去捂他的眼睛:“别这样看着我!”
傅予年顺势抓过她另一只手,捏在掌心里。
“瞳瞳,我们……重新开始吧!”
他知道这样说有些唐突,但是他不想再等了。
已经浪费了七年大好光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年!
肖瞳抽不回自己的手,索性不看他。
侧过脸去,后脑勺对着他:“傅予年,让我再想一想,好吗?”
听到她拒绝的话,傅予年并不意外。
眸光里闪过浓重的失落,垂下头去,看向自己的脚尖。
他从来没有追过女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追,第一次开口,就被拒绝了。
大受打击。
肖瞳看得到他眼底的失落,想了想,又说道:“至少,在你没有解决白珊珊的问题前,我没办法敞开心扉和你重新开始。”
白珊珊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母亲和外婆的死,两座大山压在她心上。
哪怕傅予年把全世界捧到她跟前,她也开心不起来。
傅予年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执拗的不肯松开她的手。
就这么捏在掌心里:“瞳瞳,再给我点时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