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陆恕是为了自己才出现在这里的,肖瞳不想委屈他。
她原本是没有下定决心要跟陆恕在一起的。
但是,就在刚才,陆恕那样拼了命护着她的时候,她感动了,妥协了。
在内心深处渴望被爱的她,刹那间萌生了想要和陆恕在一起的念头。
她冷静无比坐在那里,看着帮她录口供的工作人员,大大方方承认:“是这位先生跑到我家里来骚扰我,我男朋友看不惯,才动手打人的。”
陆恕听到她的话,十分高兴,激动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瞳瞳,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了是吗?太好了!”
陆恕的高兴肉眼可见。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多高兴。
就连帮忙做笔录的女警,再看向他的时候,也忍不住投去羡慕的目光。
傅予年的脸更黑了。
和陆恕相比,他脸上挂了不少彩,青青紫紫。
被明亮的白炽灯一照,分外扎眼。
就连他身上的白衬衫,也变得脏兮兮起来。
但……
即使是这样,那个男人坐在那里,也是气场强大。
明明污泥满身,却丝毫不影响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感。
男人看着跟前那对男女握在一起的手,眼睛微微眯起来。
嘴角满是嘲讽:“之前不是说爱我爱到可以为我去死?”
“转眼就跟这个男人搞在一起,他知道你的过去吗?”
肖瞳听着他这么气人的话,当时就红了眼圈。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真想打爆傅予年的狗头。
就在她气愤填膺之际,陆恕开了口:“瞳瞳,不用理他!他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将肖瞳的手握得更紧。
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向坐在那里的傅予年:“是!以前,她是爱你,但是现在她不爱你了!往后余生,她爱的人,只会是我。”
随即便侧过脸去,不再看傅予年。
对警方说道:“警察同志,麻烦你们,这个案子我不想撤诉,希望你们能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他骚扰我女朋友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有,请问你们录完口供了吗?如果录完了,我想带我女朋友回去,她忙活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她胃不好,我不想让她饿着。”
警方已经做完了笔录,也录完了口供。
见他如此心疼自己的女朋友,便没有多说什么,让他们回去了。
傅予年也想跟着他们一道回去。
可是……
刚一起身,就被按坐回椅子里:“这位先生,麻烦你老实承认你的罪行,我们会考虑少拘留你几天。”
傅予年气到不想说话。
他只知道:肖瞳对自己没有留恋,但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绝情。
看样子,他要在这小小的派出所里过夜了。
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他的助理宁心。
肖瞳和陆恕很快就离开了派出所。
折腾那么久,两个人都还空着肚子,肖瞳的肚子咕咕叫。
陆恕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轻笑一声:“饿了吧?也不要回家做了,就在镇上找个小饭馆,随便吃点,好不好?”
肖瞳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后,陆恕又送她回家。
这次,他没有要求再进她的家门。
而是站在门外,略带歉意地对肖瞳说道:“瞳瞳,不好意思啊,今天的事,给你添烦恼了。”
“我知道: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当我女朋友,我不勉强你,但如果那个男人再来,你立刻给我打电话,好吗?”
听完他的话,肖瞳有些无措,急忙说道:“不不不!这不关你的事。”
“而且,我说的做你女朋友,是认真的!”
“不过,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好,请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处理好这件事,我会正大光明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男朋友!”
陆恕高兴的直搓手,明亮又闪烁的大眼睛望着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瞳瞳,你……你……”
“我真的很高兴!我太高兴了!”
“你早点休息,晚安!”
肖腾在他注视的目光里关上了大门,落锁。
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脑子里翻过来、覆过去想的都是――陆恕今天为了保护自己时的勇敢。
他明明平时是个特别谦谦君子的人,别说是打架了,连小动物都舍不得伤一下。
今天却为了她,跟傅予年打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她一直在考察陆恕的话,那么这次,她是真的觉得陆恕适合自己。
这个男人有担当,有爱心,对南南也好。
至少……
现阶段,他比傅予年适合自己。
肖瞳合上眼睛,准备睡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
脑子里浮现的却都是七年前的事。
那个时候,她和傅予年都还很年轻。
十八九岁,正是张扬的青春,风华正茂。
某天,她被小混混欺负的时候,傅予年出现,救下了她。
从那以后,这个不近女色的男人便住进了她心里。
一见钟情。
从此,肖瞳开启了漫漫追求傅予年之路。
不过……
那个时候的傅予年真的好难追呀!
偶遇、送花、在他打篮球的时候为他递上一瓶水、给他送早饭、在他逃课的时候陪他一起逃课。
等等等等。
竟然都没打动傅予年的心。
想到青春年少岁月时经历的那些,小肖瞳不由得唇角上扬。
那个时候的爱情,多么干净纯粹,不夹杂任何世俗的东西。
可是后来……
因为爱傅予年,她失去了母亲和外婆,甚至差点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自此以后,她便将“傅予年”三个字彻底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进入到梦乡后,肖瞳做了个梦。
梦见又回到了母亲和外婆去世的那个夜晚。
她们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她跪在两位至亲的身体前大声呼喊,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大片大片的血,无限扩大,到最后生生将她淹没。
“啊……”
肖瞳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意识到是一场噩梦之后,喘着粗气躺回枕头上,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洇湿了枕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做了一个决定:远离傅予年,此生不见。
天亮之后,肖瞳继续像往常一样生活。
起床、做早饭、吃完早饭、去诊所上班,给病人看病。
大约是她那天晚上的报警起到了震慑效果,这两天,傅予年都没有来。
肖瞳望着门外空荡荡的马路,心上多了几分轻松,也多了几分压抑。
这次,傅予年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就在她暗自庆幸没见到傅予年之际,第七天,那人突然西装革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