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派人过去不是做别的, 而是继续调查封元章一家人, 上次来去匆匆, 没调查多少, 只调查了大概情况,这次司云和封衡要来吉月县, 陈县令就打算多帮司云和封衡调查多点,比如一家人更明确的爱好和习惯等等。
不过陈县令并没有告诉封元章一家人他们失踪多年的儿子找来的事,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们,怎么告诉他们, 需要司云和封衡做决定。
坐船比快马赶路会晚上近五天的行程,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调查。
司云和封衡给陈县令设计的养济院已经开工了,四四方方的房子看起来没有其他房屋那么漂亮精致,但却很明亮, 很实用, 价钱相对来说也比较少, 只要不用特别好的材料,因此陈县令对司云封衡的感官就更好了,他也很乐意帮他们这个小忙。
两个差役花了近十天的时间终于从青山县府城到达了吉月县, 来的还是上次的来过的那两个差役,两个差役熟门熟路的抵达吉月县,他们没麻烦吉月县的县令,他们这次是办私人事情,就没惊动吉月县县衙。
封元章一家在吉月县做生意,他们家的人很有生意头脑, 早年没钱的时候他,他们就当跑商,把一边的东西低价买进,到另一边高价卖出,后来有了家底,就开始折腾自家的产品,卖绸缎,开酒楼,做茶楼,心思不算稀奇,可其在质量好,样式多,也颇为积累了许多客人。
封元章一家的产品集合了各个地方的特色,融合在一起,有一种另外的味道。得亏了早年他们为了找被偷的儿子,去过不少的地方。
绸缎庄的布匹就是封元章的妻子吴氏设计的,融合了许多地方的特色,而酒楼则也是售卖许多地方的特色菜肴,茶楼的茶则是他们从一家老农家里收的,那老农家里的茶不多,可很是精品,而且还是那老农在山里找到的,其他地方都没有。
越是稀少的东西越是珍贵,封元章一家靠着过硬的商品质量,和自个人的头脑,把生意做得风风火火。
“他们家是真会做生意,你看其他人找儿子,走遍全地,谁能像他们那样还能学别人的东西,就他们会。不过他们家虽说生意做得好,后来那两个儿子也取了商人之女,生意更是好,可是他们家儿子没了一个啊,找了二十多年了,都没信。”
“哎,很有可能是找不到咯,吉月县好多人都知道他们家丢了一个儿子,周边县城的也知道,这些年没少人去他们家认亲,结果全部都被赶出来了,哎,你们两个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也要去认亲?”
被询问的那人笑得不怀好意,两个差役眉目一竖,带着点官威的怒斥,“你这污糟脑袋乱想什么呢!给我老实说!”
说完,两个差役就给了那人几文钱,那人笑呵呵的,搂着钱就不放手了,不仅如此,还特嬉皮笑脸的拿出怀中的碗,递到两个差役面前,笑呵呵的说:“两位大爷,再赏两个馒头吧。”
两差役:“……”
他们额头冒出一根根青筋,最后还是赏了那厚脸皮乞丐两个馒头。小道消息,三教九流的地方最方便,混迹在那里的人多,打听到的消息也最全面,正面消息有,□□也有,既然为司云封衡着想,那一定要全面打探清楚,否则只打听到正面消息,□□没打听到,让司云封衡吃亏了怎么半?
以防万一嘛。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这些人贪婪得很,是不见银子不撒鹰,他们也没穿差役的衣服,否则哪能被这个小乞丐敲诈。
“我且问你,那家人是真相把他们那个丢失的儿子找回来?”差役问,上次他们从正当途径打听,得到的消息是这个,这次他们换个角度打听。
乞丐闻言,神秘一笑,朝两
个差役勾勾手指头,“据说那封元章一家人是真切想把自己的儿子找回来,他们那家的娘得了重病,心病,就是因为小儿子不见了,这些年别看封家有钱,可再有钱也没治好她,大夫说了,心病还得心药医,只是这心药哪里能找得到。”
“另外就是,封元章那两个儿子取的妻子,虽说他们妻子没什么意见,可他们妻子的娘家有意见,封元章夫妻早晚会走,留下的财产就是他们两兄弟的,如果多了一个兄弟,不就是要多一份出来?所以啊,这小儿子是找到的好,还是不找到的好,谁能说得清楚。”
两个差役听了,同时皱紧了眉。
“这算什么话!”他们喝到,“人封家的事,他们做亲家的插什么手,总之封家是想小儿子回来就对了,是吧。”
“两位爷,是是是。”
“算了,这个我们不管了,我再问你,封家那两个兄弟和嫂子有什么爱好没有,比较私密的爱好,能让人讨好的。”
“这个倒是有,我听说封家老大喜欢喝酒,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寻摸好酒来喝,封家老二喜欢玩乐,不是那种去烟花之地的玩乐,而是喜欢去外面野地玩,有空闲时间就架着马车出门,什么钓鱼啊打鸟啊,全都干,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玩的。”
“至于那两个嫂子……嗯,这女人家私密的爱好,嘿嘿,小的就不知道了。”
“算你知道的多,这些钱赏给你,今天我们问的这些不准说出去,否则以后有你好看。”给了那乞丐又几文钱,两个差役回了落脚的客栈。
“总的来说,封家人还是希望把封衡找回去的,这样一来,封衡去拜访封家,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两个差役在屋里商量。
“是啊,那我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来,把这些记下来,等封衡他们来了,就把这些给他们。”
接下来,两个差役继续在吉月县偷偷打听,得到的消息和他们第一天打听到的差不多,没多少出入,看来那就是真的情况了。
虽然有人不想封衡回来,可那又不是封家人,不用管,不就是亲家关系,哪能管那么宽,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那两个嫂子会不会暗地里也不想封衡回来。
哎,有钱人门前就是非多。
封元章家。
“哥,你有没有感觉最近县里面好像有点动静?”封成丰对封成元道,“好像有人在打听我们家的消息。”
两个差役见天的打听,怎么也有一点动静传到封家。
封成元把手里的账簿放下,捏了捏眉心,说:“应该又是一个想来认亲的,不用管。娘的身体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好些了吗?”
封成丰叹了口气,满脸担忧,“没有,还是老样子。”
封家在吉月县发展近二十年,也算是家大业大,颇有家底,他们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找到小弟,娘也因为这件事得了心疾,每每想到被偷走的小弟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就心疼得不行。
这些年,没少有人到他们家认亲,可全部都是骗人的,为了他们家的家产,他们最初很是期待,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也渐渐变得麻木,唯有他们的娘,一日复一日的期待着,最近县里有点波动,他们就感觉应该又是一个要上门认亲的。
娘因为这事儿又激动了一番,今天犯了病,爹匆忙把大夫叫来,大夫才刚刚走。封成元昨天陪着妻子回娘家了,她母亲过小寿,她这个当女儿的得回去看看,封成元也才刚回来,正看着账簿,就听说了大夫上门的事。
“算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要是那人敢上门,我就敢接待,等发现是假的,看我不收拾他!”
两个兄
弟对小弟的印象就是小时候像猴子的一小团,刚满月的孩子都没长开,红彤彤的,像个小老头,但尽管对小弟的印象已经没有了多少,可他们也不会认错自己的弟弟。
他们的弟弟小时候很乖巧,从不大哭,只有饿了才会哼哼两声,非常听话。
有件事情是外人不知道的,当年办满月宴时,他们娘去前厅招待客人前,特地嘱咐他们看好弟弟,可他们那会儿也年少,正是爱玩的时候,那天来的人多,同龄的人也不少,随便应付了一句好,转眼也跟着出门去玩了。
就是那一玩,回来就听说弟弟没了,爹娘虽然没怪他们,可他们两人心里自责,这件事沉甸甸的压在他们心里二十多年,每次想起,都厌恶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爱玩,什么时候玩耍不好,非得在那天玩耍。
如果弟弟真的回来了,他们一定要向他道歉,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但要是又来一个冒充的,这大过年的喜庆日子,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让他火红火红的贺岁!
两个差役又在吉月县等了几日,司云和封衡才架着马车风风火火的抵达吉月县,因为司云晕船,所以在到了吉月县府城的时候休息了一日才出发,也就多迟了一天。
两人刚落脚,一口水都没喝,就被两个差役拉到了屋里,把这些日子以来的调查结果递给他们。
“两位掌柜的,这就是这些天我们的调查结果,你们看看,觉得还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