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涧推开门,想到马上要见到万宜,神色和缓许多,算起来,他好几天没见万宜了。
万宜被万胜带走后,他就没了记忆,但按照他的推断,副人格应该会把万宜带回家里。
司以涧轻轻勾唇,开口,“万宜?”
万宜没有从楼上下来,管家反而出来了,神情有些尴尬,“万小姐……她应该是走了。”
管家犹豫着问,“您……忘了吗?”
前几天,司总颓唐着回来,绝望又焦躁,什么都不说,只是不停念叨着,“姐姐,姐姐……”
夫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司总离婚,甚至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就离开了家。
这几天,司总像是个失去喜怒哀乐,没有任何情绪的雕塑。只独自待在万宜的房间里,整夜整夜的,饭不吃水不喝。
管家进去时,司以涧靠坐在墙上,眸子在黑暗中晦涩不明,意识都不清楚,只是用支离破碎的嗓音,像是哀求。
“别……别丢下我,姐姐……”
管家心脏一疼,他哪里见过少爷这样。怕司以涧出事,就着急把他送去医院了。
从医院回来,这几天,司以涧总算不那么颓废了,每天按时出去,按时回来。
管家总算松了一口气,可今天,少爷这是怎么了……
“你说什么?”
司以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管家为难了,“之前,夫人……”
他话还没说,司以涧已经上楼,管家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
原本恩恩爱爱的小夫妻,这是怎么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司以涧站在万宜房门口,一瞬间觉得紧张,他的手放在上面,轻轻推开。
万宜的房间没有任何变化,他下意识松一口气。
但很快,他注意到了桌子上那张皱巴巴的纸,眼底的笑意消失,。
那是他给万宜的,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他手上的那份,早在他起了念头的时候,就扔掉了。
他没有料到,万宜会一直保存着这张纸。所以,她是一直准备着,要和他离婚吗?
司以涧心脏处有些抽痛,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司以涧难得露出这样迷茫的神情。
在极度的情绪之下,他甚至冷静的可怕。眼底逐渐暗沉,眸子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他在思考,为什么……万宜会离开。
他本以为,让万宜离开副人格,他就会慢慢忘记她,可她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了,他却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再也见不到万宜了。
甚至……万宜会在某一天,挽着别的男人的手,笑意嫣然走到他面前,“这是我的丈夫。”
他要失去她了。
司以涧骨节紧绷,手腕上青筋暴起,胸口气血翻腾不止。
他咬紧牙关,“不。”
绝对不行。
他不允许这种可能性发生。
万宜留的协议上,整整齐齐写着字,却一下子把两人隔开了很远的距离。
生疏、又冷漠。
“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没有动。三个月还剩几天就要到了,我找到了新的住所,就先搬出去了。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离婚协议上,她早已经签好了名字。
但司以涧绝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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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影一晃而过,万宜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但她转头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简妤珠看万宜突然停住了,生怕她又想到司以涧,触景伤情,急忙转移话题。
“万宜,你最近有什么工作吗?有时间的话,咱们去我一个朋友那儿玩玩?”
“我也不太清楚,等回去以后问问吧。”
自从上一个节目以后,张姐都没有联系万宜,万宜也不知道最近的工作安排。
万宜给张姐打电话,张姐很快就接起来了。
张姐笑问,“万宜?怎么啦?”
“张姐,我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工作安排。我可能会和一个朋友出去玩。”
张姐的语气一下子犹疑了,“啊……这样啊……你等等,我查一查。”
“嗯。”万宜没注意到。
张姐拿着电话,犹豫的目光看向了司总。
自言自语似的,“这到底是有工作呢,还是没有工作呢?”
司以涧只注意到了万宜的话,“一个朋友”,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司以涧不想往最坏的结果想,可是,脑海里却止不住的想。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万宜会认识新的人,她是单身,长得也不错,再找男朋友并不是难事。
可他不能接受。
张姐看到司以涧摇头,立刻和万宜说,“可能不行啊,万宜,接下来几天还有工作,你们要出去玩的话,要么……推迟一段时间?”
万宜也没有非要出去,见她这么说,“没事的,张姐,还是工作为先吧。”
张姐完成了任务,瞟一眼司以涧的黑脸,心里明镜似的,试探着问,“万宜,你在哪个朋友家住啊,过几天有个品牌方的活动,我怎么去找你?”
万宜眨了下眼睛,“没关系的,到时候我自己过去就好啦。”
“额……也行。”
张姐无奈的点头,看来是没法让司总放下心了。
接收到司以涧的信号,张姐开口,“过段时间有个综艺,你来公司一趟,咱们商量一下要不要接。”
万宜答应了,张姐又看司总一眼,脸色总算是不那么冰冷了。
张姐现在算是明白了,难怪司总这尊大佛今天突然大驾光临,原来是和万宜吵架了。
看司以涧淡然无波的神色,张姐只想感慨一句,司总果然闷骚。不自己去找万宜,倒是暗戳戳来找她了。
万宜点头,“行,那我下午去一趟吧。”
小白在简妤珠家里住着,每天都有乐乐投喂,吃的饱饱的,简直乐不思蜀。
看到万宜回来,乐乐兴奋的举起小白的两只爪子,“姐姐,万宜姐姐,你们回来啦!”
简妤珠看到小白万分嫌弃,忍不住偷笑,“乐乐,你和小白玩的挺开心呀。”
乐乐确实高兴,但小白可不一样,小白恨不得每根毛都炸起来。
乐乐调皮起来,它真受不了哇。
然而,它这个没心没肺的铲屎官,哪里能管到它,只顾得上自己开心了。
万宜给小白顺了下毛,小白才气消,优雅的舔了舔刚才鸡飞狗跳的毛。
哼,暂时原谅铲屎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