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涧沉了神色,面庞像是结了冰,“别说了。”
夏母不说了,但还是很气愤,给夏父使了使眼色。
夏父往前走了一步,脸色难看,“咱们两家关系好,我也不说那些客套的。我就问,小媛去你家住了几天,来了医院几次?我们都马上要登机离开了,还得取消航班来医院,就不能让我们安心一点?”
司以涧眸子微眯,浑身充斥着危险气息。
“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就是万宜做的。”
夏父咬牙,“怎么没有证据?小媛不是说了,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很明显,小媛被万宜伤到了,你是想偏袒她吗?”
夏希媛见势不妙,红了眼睛,“司哥,你应该知道,我多喜欢弹钢琴,现在我的手受伤了,你难道觉得是我自己做的吗?这可能吗?”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怎么不可能!”
他们抬眼望去,司奶奶带着万宜,气势汹汹站在门口。
夏母吃了一惊,“司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司奶奶哼了一声,“我要是不来,我孙媳妇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您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孙媳妇哪有解释的机会!”
夏父有些尴尬,“没有的事,司老夫人您误会了。”
司奶奶拉着万宜进门,指着夏希媛,“我可不吃你们这一套,你,说说,我孙媳妇是怎么欺负你的?”
夏希媛笑了一下,“司奶奶,我知道万宜不是故意的,其实没关系。”
“停!”司奶奶冷着脸,“少跟我套近乎!你说,到底是不是万宜做的?她是怎么做的!”
夏希媛热脸贴了冷屁股,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司奶奶……我的手被万宜按着,就那么受伤了。”
司奶奶牵着万宜的手,在她身后支持着她,“孙媳妇,你来说,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经意而为之,还是有人故意陷害?”
万宜咬着下唇,眸光逐渐变得坚定,“当时,我正在睡觉,夏希媛过来敲我房门,我想睡觉,夏希媛却说我手段高明,接着,她说,“你猜司哥一会儿会不会怪你。”就把手指放在门上,重重夹到了手指。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但夏希媛却不说明白,模模糊糊让别人以为,都是我害的她。”
万宜说的条理清晰,夏希媛有点心虚地垂下眼睛,又开始呼痛。
司奶奶可不惯着她,“你!别叫了。给我解释,不然就说明,就是你陷害的我孙媳妇。”
夏希媛根本无从解释,她只能抱着胳膊,泣不成声,“司奶奶,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但也不能这么偏心吧,我知道,您就是受人蒙蔽了。明明……受伤的明明是我啊!”
司奶奶冷笑,“我可清醒得很,我这一双眼睛,谁善谁恶,分辨得清清楚楚。你不用说这些没用的。”
夏希媛向夏父夏母看去,他们也没办法,司老夫人他们惹不起。
夏希媛只好向司以涧求助,“司哥,你向司奶奶解释一下吧,我没有想要伤害万宜啊。”
她的语气无辜又可怜,司奶奶却不屑一顾,转过头去。
万宜咬着牙,心口的位置有点难受,她眼眶一紧,就要落下泪来。
还好,司以涧没说话。万宜暂时憋住了泪水。
有司奶奶撑腰,夏家也没办法,只好最后说了句,“就当是无意之间的事情,算了吧。”
司奶奶很不乐意地哼了一声,“本来就和我孙媳妇没关系,还不是你们硬要讹人。”
夏家父母气得脸都绿了,他们家大业大,哪里要讹人了。但他们又不敢说,司老夫人的脾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司奶奶才跟万宜感叹说,“幸好我回来得及时,不然你就要受欺负了。”
万宜原本没有多委屈,直到听到她的话,终于难忍泪水。
“奶奶……谢谢你。”
司奶奶哎呦一声,“别哭了啊,司以涧,你去哄哄去。”
司以涧伸手,轻轻地帮她擦掉眼泪,嗓音放柔,“别哭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万宜眼睛红肿着,从司以涧旁边跑到了司奶奶旁边,轻轻抱住她。
司奶奶,给了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份完全的信任。
万宜垂下眸子,声音很轻,“奶奶,真的很谢谢你。”
司奶奶也抱住了她,“孙媳妇,你放心,我和司以涧都在呢,谁敢欺负你!”
万宜终于笑了出来。
.
司奶奶在家里住了几天,又待不住了,说有要事去办,就离开了。
万宜独自和司以涧闹了别扭,只是她单方面的,她暂时还不想和司以涧说话。
因为,司奶奶走后,夏希媛又被送到了这里。
说她手伤严重,需要人照顾,他们不太放心。
万宜闷闷不乐地盯着电视屏幕,司以涧叫她,她也不想理会。
夏希媛又开始得意了,万宜瞥她一眼,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夏希媛虽说现在和他们非亲非故,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成了司以涧的妻子了呢。她作为前任,得宽容忍让一点。
万宜自己琢磨着,说服了自己不和夏希媛生气。
司以涧看万宜有点咳嗽,“喝水吗?我帮你倒一杯。”
万宜只装作没听到,托着腮帮子扭头不看他。
两人之间诡异地陷入沉默。
看着看着,万宜就困了,慢慢蜷缩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司以涧出来看,就见万宜安稳地睡着,鼻翼翕动,嘴角轻轻上扬,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司以涧起了坏心思,捏着她挺翘精致的鼻子,想要把万宜弄醒,万宜手软绵绵地摸到了鼻尖上的大手。
修长的手指一顿,把手松开。
“唔……”
万宜嘤咛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司以涧取了毯子过来,给万宜盖好,万宜手臂似乎觉得冷,也慢慢缩了进去。
一觉到了下午,万宜一觉睡醒,就看到了身上的毛毯,只以为是管家帮忙盖的。
打了个呵欠,慢吞吞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