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己桑，藤原桑，今天非常感谢两位对孩子们的支持，希望以后还能有合作。”聚餐过半之时雏美桑走到两人之间，举起酒杯向两人敬了一杯。
和她碰了杯后，辰己笑着说道：“主要还是制作组的策划优秀，我觉得今天的节目效果非常优秀，孩子们都很有个性，这个优秀的团队以后能走得很远呢。”
雏美桑喜笑颜开，这时对面喝得兴起的音像导演突然带着醉意对雏美桑抱怨道：“雏美桑，第一期节目呢，至少让偶像团那几个成年团员一起参加聚餐嘛，圈子里社交还是比较重要的！”
他身旁几个老油条也纷纷出声附和。
雏美桑连忙表示歉意，又向那边敬了几杯酒。
真野明显有些不胜酒量，双颊绯红，一向神态高冷地她也带了几分媚娇之色。眉眼顾盼之间突然看向辰己。
她左手架着桌子，托腮一脸促狭地问道：“辰己桑，你对业界这种聚餐叫女孩子陪酒的现象，有什么看法吗？”
龙沼狠狠地咳嗽了一声，肘了肘她，真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干嘛？我就是想调研取材一下。所以辰己桑，你是怎么想的？”
看着尴尬的那群起哄人，醉意上涌的辰己摸了摸鼻子，不由笑了：“因人而异吧，我认为来不来聚餐，还是要看她们的个人意愿吧，但作为注重维护粉丝群体的偶像职业吧，我认为会社考虑到酒局交际的不确定性，对这方面管制也是好事，毕竟，大家喝酒兴起了，指不定就失态乱来了，让小报记者拍到开始胡编乱造可就不好了。”
说着他促狭地瞥了眼那群人，他们正尴尬地举着酒杯在那加塞呢。
真野不依不饶地瞪着她：“但如果有些有权势的人，把来参加酒会这事上岗上线，当成了考核指标了呢？”
这是硬要把我放火上烤呗，辰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道：“那只是少部分旧时代顽固党了，如果是硬性指标，戏团一人和笨蛋节奏前辈这些社交透明人，不就完全没有出头之日了？”
龙沼这时插话道：“戏团现在不怎么社交，他年轻时也是聚餐爱好者呢。”
“哦，那就换成小峠桑吧。”辰己笑着修正道，向龙沼敬了一杯。
龙沼举起自己的大杯纯啤，仰头就往嘴里倒，喉结耸动间把还剩四分之三的啤酒一饮而下，面不改色的豪爽之姿让旁边的酒鬼们不禁欢呼吹捧。
看他面不改色的样子，一看就是个酒场好手。
龙沼呼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说道：“小峠他毕竟背靠索尼会社啊，英知桑（笨蛋节奏）的亲友团也都是圈内说话很有分量的人……圈子和背景啊，也许才是在这圈子里风生水起的最关键因素呢。”
真野看到龙沼这副看透世事艰辛、老气横秋的作态就莫名不爽，紧皱着眉头正待驳斥，藤原突然打了个酒嗝，睡眼朦胧间吞吞吐吐地说道：“嗝……现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信息渠道不再是几大电视台独占，电视平台的权重被云媒体摊销，对大众的喜好引导就没有以前那么有效率了。对于只想好好工作的人来说是件好事呢。我有趣，观众喜欢，就是天然的话语权。电视台和制作公司和艺人在日常交往中，陈规旧矩就不那么重要了。毕竟观众粉丝又不是只能从电视上看到我了。”
看到众人一脸惊奇地看向他，他又打了个酒隔：“小……小峠前辈说的。我觉得很帅，就记下来了。”
龙沼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又灌了一口酒。
真野看了看藤原和辰己两人，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唉……藤原桑说的确实是现在这个时代的实情，但网络平台的兴盛也带来了信息碎片化的问题，就拿网综来说吧，你看看ABEMA现在的网综，大头的是各种速配恋爱番和流量明星和网红特番，长期策划基本就没有什么生存空间。”
说完她突然用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辰己：“对了，那个番组叫什么来着？对了，《喙木花时》，最近你和那个网漫作家的花絮在油管上开始火了，你知道吗？”
辰己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捎带迟疑地问道：“我？您是指我和绫乃桑？”
真野笑了：“看来你是不知情了，温馨的漫画故事的起源，是两个深谙寂寞滋味的灵魂碰撞间的温情产物，那短暂的坡道，使两人的心墙出现了高低的参差，让那男子忍不住对墙内的女子伸出手来……”
辰己打了个机灵，一脸惊恐的表情让真野的笑声俞烈。
辰己苦笑地说道：“我发誓，我在录制过程中可一点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啊。”
真野摆了摆手，一脸挪揄地说道：“这些不重要，关键是粉丝们延伸出来的这些她们自认为的故事很吸引人，导致话题度飙升，这节目的初衷是什么，对于观众来说已经是不重要的了。”
辰己皱着眉喝了口酒，随即神色转为无奈：“唉……节目组的初衷不是这样的啊……”
真野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初衷？比起收视率来有什么重要的，一个挂着竞赛名称的伪纪录片风格的番组，在网络上有这么大的话题度，导演估计梦里都要笑醒了，毕竟节目不成功，那些各行各业的专家们的受众们还是会照样追捧他们，但番组扑街了，受害的可是整个制作组啊。”
龙沼在旁边深以为意地猛点头。
霓虹的特有的剧场文化背景导致艺术圈子的受众黏度比较稳固，不会轻易被主流评价带着走。
看看那些出轨成性的曲艺世家们，粉丝们甚至认为受害的女方没照顾好自己丈夫的私生活是导致丈夫出轨的罪魁祸首，觉得她们出面道歉是妥当的处理丑闻的方式。
而制作组们呢？节目失败→番组被取消→团队解散→成员被拆分解雇→工作生活无法稳定→为求快，迎合大众制作有爆点而无承接性的企划。
而且在这个时代，以上恶性循环的发生只会不断提速。
内卷，无法避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