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西征,万事都进展顺利,唯一让朱雄英头疼的就是身后的两个小尾巴,的岷王朱楩,十六岁的吴郡王-朱允熥,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吵个没完!
这不,就太监的问题,叔侄二人又起了争执,朱楩认为万物都有阴阳,蚊子也分公母!而朱允熥却认为,男就男、女就女,这不男不女的就该站中间。
听着俩小的因为这个问题,吵的不可开交,朱雄英的三叉神经都疼。皇帝这哪里是让他们来历练,给自己添加帮手,分明是派他们来折磨自己的。
就在朱雄英快不耐烦的时候,远处一支骑兵狂飙而来,为首的正是郑国公-常茂,驰至近前,翻身下马,推金山,倒玉柱,率部大礼参拜。
「标下常茂,率亲卫三百,恭迎大将军!」
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哪怕他们是至亲之人也不例外,所以常茂摒弃的朝规、家礼,以军礼相待,以示公私有别。
「好,郑国公,起来了吧!」
虚抚了一下常茂,招呼着常升沐春等将,就在路边铺了一张地图,让常茂通报战场的情况。听到沙米查干已经引军至此,并暂停了攻势,朱雄英不由愣了一下。
要么打,要么走,你这保持缄默,硬是等着我们合兵一处,咋地,想玩个大的?于是,朱雄英又问了问耿炳文部,得知其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即抵前线,心里更想不明白了。
「行了,多说无益,去看看也就是了!」,朱雄英随即下令,全军加快步伐,日落之前,必须抵达左军驻跸的文清寺。
徐允恭选的这个文清寺不大,只有区区十余个房间,连正殿大雄宝殿中的佛相,也仅仅泥塑的,寺内也只要两位僧人,主持和小沙弥。
「大师傅,不好意思,在佛门清净之地动刀兵,的确不是很恭敬!」
朱元璋早年曾在皇觉寺出家,朱家与佛门多少有些香火情。纵然这里地势局高,适合俯视全局,占了人家的清修之地,朱雄英也得有所表示。
可老和尚却开明的很,非但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称明军为菩萨兵。老和尚亲眼见识了东察哈台人残暴,认为明军就是佛祖派来拯救黎民苍生的。
「老衲实没有想到,大明的大将军如此的年轻,真是少年英雄也。」
「大将军,老衲与小徒,颇知此地路径,大军如需引路,我们师徒愿为大军带路。」
听到这,朱雄英微微一笑,向老和尚许诺,战后一定为文清寺重修庙宇,并上表请天子为义寺赐匾。
可老和尚却摇了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师的将士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他们师徒怎么能因为区区小事,就触犯戒律,受如此馈赠呢!
看着师徒二人退下,朱雄英不由感慨,这一路西行,看到的都是边民们坚韧、不屈不挠。再不能为他们争取与关内一样的生活环境,朱雄英等就没脸添居庙堂了。
进入大雄宝殿,瞧了瞧巨型沙盘上,敌我两军的犬牙交错的态势。徐允恭开始向朱雄英讲解,他们出关作战后的一系列战况。
特别要提的是,沙米查干引兵至此后,兀纳失里的攻势骤然停止。原本,徐允恭以为,他们是在整合,随后便会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可这么多天了,就是坚守城寨,没有任何动作,徐允恭组织了两次试探性的攻击,愣是没把人吊出来了。
「我说老徐,允恭兄,你说话能不说一半留一半吗?生生急死个人!」
常森可那么好的涵养,早就没有耐心了!这他妈是打仗呢,还是过家家!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整那套没用的干什么!
瞪了常森一眼,朱雄英冲徐允恭扬了扬头,示意他继续,不用管这个棒槌。
微微
一笑,徐允恭抄起木棍,卜隆吉河流域的态势摆在这里呢!东察哈台联军人多,明军兵力颇少。
可明军接连收复失地,斩获颇多,重挫敌军士气,在这个时候决战,对他们十分的不利。如此僵持下去,只能是图耗军费。
如果,天长日久的拉锯下去,明军的增援一到,形势就会变的更糟。这样一来,扎失牙兰这个战略要地,反而会成为累赘,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所以,徐允恭的意思是,他们是在迷惑明军,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机,悄悄北撤,一路退回烟墩一线,以哈梅里为中心拒守。
就在这时,刘璟又补了一条,前四次明军征伐,兀纳失里都是退入东察哈台境内暂避锋芒,待明军主力回返,再次回到哈梅里继续割据。
要是这次与前面的战役相同,那最后的结果也一定如此。这是个旧疾,也是个隐患。西北的问题要想彻底解决,这才是关键的一项。
你不能指望,朝廷在哈梅里驻防大量的军队,防着兀纳失里。这里不是两陕,到处都是荒漠,草原少的可怜,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施行军屯。
要是军资粮秣皆要依靠关内转运,那这笔开支就太大了,就算皇上能恩准,户部也没法保证军资无缺。
点了点头,朱雄英正色道:「允恭、仲璟的见解,深合孤意。我们不能把问题,留给后来人,那对不起关外的百姓!」
「看来,咱们的作战计划,是要改改了!」,话间,朱雄英招了招手,示意诸将都过来各抒己见。
可这计划,不是说改就改的,扎失牙兰、哈梅里两地之间相隔千里,中间尽是茫茫荒漠,无遮无拦,想要把东察哈台联军圈住,根本不现实。
随军北上的西凉候濮玙却提出了一条「绝户计」,派出部分游骑,沿卜隆吉河一路北进,在沿途所有能补充水源之地,扔上瘟牛瘟羊。
多了不用,只要保证他们的脚程三天之内,补充不到水源,就能把人活活憋疯,迫使他们不得不修改行军路线。
「殿下,臣戍卫多年,对这里气候地理,知之甚深。臣保证,一旦失去水源,他们一定只能铤而走险,走这条路。」
......,看着濮玙侃侃而谈,征西军的诸将,都用异样的眼神瞄着他。濮玙这家伙,未免太多刁毒,他这种坏,与其那个老实巴交的爹,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太孙显然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甚至还让就着沙盘详细推演一番。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濮玙被东察哈台人围了在龙勒山好几个月,不少弟兄都饿死了,活下来的也差点没退化成猴子,这可是大仇。
在山里闲着的时候,濮玙就在心里盘算,怎么报仇了。这条毒计在脑袋里推演过了无数遍,自然是一套极其成熟的方案。
朱雄英自然不可能不准,勒令其在耿炳文部抵达之前,务必布置妥当。至于他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向徐允恭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