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江寒烟睡得尤其舒服,感觉抱着小太阳一样,早上她被院子里的说话声吵醒了,是隔壁徐婶的大嗓门。
“一万块,这个价钱已经是全城最高了,陆尘你有这么大的房子住,那宅基地要不要无所谓的,还不如卖给我家,拿这一万块翻修你这宅子,住得舒舒服服的,是吧?”
徐婶站在围墙边,还将一碗粉丝放在上面,一边吃粉丝一边不遗余力地游说。
“不卖!”
陆尘头都没抬,挥着大扫帚扫院子,那块宅基地他已经想好用处了,不可能卖给徐家。
而且他那块宅基地,可远不止一万块,城西开发区搞得如火如荼,想买那宅基地的人多的是,他随便开个三万块都大有人要。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呢,你要那么多地有什么用?也没钱盖房,空着还不是浪费了,那你说要卖多少钱,你出个数!”
徐婶快急死了,这些天她四处打听宅基地,城西那儿的地金贵的很,倒有人卖,可至少都要三万,还有黑心鬼开价四万的,简直是抢钱嘛。
郊区的其他宅基地倒可以申请,但她瞧不上,荒山野岭的,都到农村了,在那边生活和住乡下没区别,徐婶现在就想要陆家的那块地,还不想出太多钱。
“五万,一手交钱一手交地。”
陆尘冷冷地报了个数,吓得徐婶差点摔下去,脸都气青了,咬牙切齿道:“你是抢钱啊?谁家卖五万的?人家最贵的也就四万,你当我是冤大头啊!”
没见过这种死要钱的人,钻钱眼里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一点情面都不给,难怪亲妈都不待见。
徐婶在肚子里骂骂咧咧的,可渐渐的,她也回过味了,老脸一下子臊成了猪肝色,好想立刻下梯子,但她太想要宅基地了,硬着头皮解释:“那个……咱们不是老街坊嘛,到底有情面的,你说是吧?一万你要嫌少,我再加点儿,一万五怎么样?”
“五万,一分不少!”
陆尘面无表情,对着徐婶那边用力一扫帚,尘土在阳光下飞舞着,像调皮的小天使,全朝着徐婶的粉丝碗里飞过去了。
“我在吃饭……”
徐婶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用手盖在碗上,脸色很难看,可又拿陆尘没办法,恨得牙痒痒。
直到陆尘进了屋,徐婶才悻悻地下去了。
江寒烟还在床上躺着,舍不得温暖的被窝,陆尘打了盆水进来擦桌子,见她又把自己裹成了茧,指着窗外的太阳说道:“外面晒太阳比屋子里暖和。”
“那你连被子抱着我去外面晒吧。”
江寒烟转了转眼睛,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既可以躺着,又不耽误晒太阳,她可真太聪明了。
陆尘气得笑了,嘲讽问道:“要不要再给你弄个太师椅?”
江寒烟眼睛一亮,使劲点头,躺太师椅上比地上舒服。
陆尘直接给了个白眼,美得她!
擦好桌子后,他抱着水盆出去了,后面传来叫魂一样的声音。
“陆尘,老公,亲爱的老公,我需要你……”
江寒烟的叫声千回百转,娇媚得能拉出丝,陆尘的耳朵酥酥痒痒的,还越来越红,实在忍受不了这女人的噪声,冷着脸进屋。
先抱了太师椅放在院子中间,阳光最充足的地方,走到卧室门口,冷声道:“太师椅放好了。”
“抱抱!”
江寒烟伸出手,她不想钻出被窝,热气要逃走的。
“你没脚?”
陆尘咬着牙问,也太得寸进尺了。
“冷……老公……”
江寒烟又撒起了娇,她发现这一招对铁公鸡特别好使。
陆尘咬紧了牙,表情更冷了,好像被人欠了一百万,走到床边,用力一裹,就像抱大扑愣蛾子一样,将人给抱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江寒烟躺在坚实有力的臂弯上,还裹了厚厚的被子,舒服得眼睛又眯上了。
豆豆好奇地跟在后面,歪着脑袋,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江姨是生病了吗?
江寒烟像废物一样,被安置在了太师椅上,全程连手指尖都没接触空气,陆尘放下她后就走了,但又被叫住了。
“老公,还要枕头!”
江寒烟眨了眨眼,声音娇滴滴的,陆尘面无表情地回屋拿了枕头,弯下腰塞进她后脑勺下,俊美的面容就在眼睛上方,连眼睫毛有几根都数得清清楚楚。
“老公你好好看,潘安都没你美!”
江寒烟看得有些失神,这家伙的相貌真的无可挑剔,情不自禁夸了出来。
陆尘脸上轰地一热,好在他从不上脸,只是耳根红,从脸上看不出他的心理变化,他冷漠地直起身,淡然走了。
到了厨房后,他的嘴角才慢慢朝上扬,开始煮早饭。
江寒烟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昏昏欲睡,厨房里的煮粉丝香味传了出来,勾得她肚子饿了,可又不愿动弹,人生真的好艰难啊。
有人敲门,江寒烟被吵醒了,打了个毫无形象的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泪,让豆豆去开门。
是白海棠。
江寒烟立刻缩回被窝,白海棠不值得她钻出温暖的被窝。
白海棠满脸憔悴,眼睛红肿,眼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昨晚上没睡好,还哭了一夜,啧……雷三做了件好事呢。
“小尘……”
白海棠进门就叫,可看到院子中间大咧咧躺着的江寒烟,叫声咽了下去,哭哭啼啼的表情也凝结住了,不知道要如何继续?
“吃饭了!”
陆尘在厨房里叫,豆豆欢快地跑了进去,很快就捧了一碗粉丝出来吃。
“不刷牙可以吃不?”江寒烟娇声问。
“你可以用金闪闪的碗。”
陆尘也捧了一大碗粉丝出来,无情拒绝了这个无理要求。
没见过这么懒的人,不刷牙不洗脸就要吃饭,懒得成精了。
江寒烟纠结地看着他,香味一个劲地往她鼻孔里钻,肚子越来越饿了,温暖的被窝,香喷喷的粉丝,两个她都想要。
唉!
江寒烟迅速钻出被窝,麻利地洗漱好,这才捧着粉丝吃了起来,才吃了一口,就竖起大拇指夸赞:“老公,你煮的粉好好吃,你好厉害呀!”
陆尘嘴角轻扬,冷漠的声音多了些暖,“锅里还有。”
两人就像没看到白海棠一样,大口地吃着粉丝,白海棠心里很难受,她都进门这么久了,也没吃早饭,儿子却连问都没问一声,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到底哪里对不起儿子了?
“小尘,你唐叔叔昨天被雷三打了,躺床上起不来了。”白海棠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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