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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贺弘苦法师成就尊者之位,你可找任一处空置的尊者宫殿居住!”
圣山之顶,道君的声音显得风轻云淡。
一位尊者的死亡,又或三位尊者的死亡并不会给道君带来什么影响。
在曳咥河圣地中,真正的核心只有一个人。
只要道君不倒,曳咥河圣地会长存。
而只要道君离开,这个屹立于北俱芦洲的圣地会在短短数年后烟消云散。
这就是道君和尊者的区别。
尊者对于曳咥河圣地属于锦上添花,但尊者的存留对曳咥河圣地并无大影响。
相应谁上位,谁死亡对道君而言并无特殊感受。
只要愿意留在曳咥河圣地,只要遵守曳咥河圣地的规矩,道君任由这些人竞争,也任由这些人发展。
他甚至对尊者们搞小团体无视,也对法师们把持权势扶持凶国势力无所谓。
而在下方那处场所中,道君能感触到几分异样,但他也没有提及,只是淡淡出声恭贺弘苦成就尊者。
“道君,弘苦上位借用了阵法,更有可能借用了外援的能力,他此番上位名不正言不顺,不应该成为尊者!”
道君开口,而在一处宫殿中,也有响亮的声音开口。
“应化尊者的意思是?”
道君声音悠悠,发出一道询问之声。
“他此时伤势不轻,可择日找我们尊者中任何一位进行对决,赢者上,败者下”应化尊者开口道。
“弘苦,你可有话要说?”道君开口道。
“圣地是道君的圣地,道君的话是曳咥河圣地唯一真理,弘苦不敢也永远不会对道君的话有妄议!”
黑石宅院中,弘苦收了五鬼阴风剑阵,他躬着身躯单手压在晋昌化身的瘟癀尊者身上。
弘苦昂起头。
他看向高高的圣山,更是看向圣山最顶端的宫殿位置。
弘苦的面色极为凝重。
虽然前来了四位尊者,但他利用尊者们踏入阵法区域忽然进行挑战,这存在偷袭之疑。
即便击杀三位尊者,他的胜利也属于名不正言不顺。
应化尊者并非专门针对他,而是他当下的情况确实如此,弘苦无从辩驳。
但弘苦别无选择。
但凡被众尊者查验到他释放在乌巢身上的术,进而去追究这数十年来死亡的学生,他必然会被众尊者名正言顺打压,甚至出现修为被废等情况也有可能。
法师是曳咥河圣地规矩的执行者,但尊者是对道君制定曳咥河圣地规矩的补充者。
如同应化尊者此时的反驳,一旦众尊者抓住他的把柄,弘苦绝对能想到后续的结果。
他高高昂起头,等待着道君的审判。
“九这个数不太好,我不喜欢九!”
圣山之顶,道君悠悠说了一句,开口引得弘苦大喜。
“多谢道君栽培!”
弘苦大声回应。
“多谢道君救命!”
又有地上半躺的瘟癀尊者同样开口呼应。
道君的话并没有做直接的回应,但又点到了结果。
十二位尊者死亡三位,还残存九位尊者。
若弘苦击杀瘟癀尊者,尊者便只会剩下八人,而道君不喜欢九,弘苦也没可能去成为第九位尊者。
若弘苦不击杀瘟癀尊者,尊者集团已经有了九人,而道君不喜欢九,这势必需要增加一人,凑全十位尊者。
看似是探讨弘苦是否应该成为尊者的问题,道君将之转化到了瘟癀尊者是否应该活命的问题。
在宫殿中,应化尊者没有再开口反驳。
但凡他不同意,他就是在要瘟癀尊者的命,即便瘟癀尊者死在弘苦手中,他头上也少不得摊上一笔恩怨,甚至会诱发他与其他尊者的隔阂。
“恭贺弘苦尊者”雷尊者率先开口道。
“恭贺弘苦尊者!”
应化尊者闷闷发声,又有其他尊者或高或低的开口祝贺声音。
“道君,我等此前听闻有人说弘苦尊者在学生身上下了替死咒?不知道君可否施展慧眼查一查,毕竟我等圣地之主青年一代高手年复一年被弘苦尊者挑选走最佳者,又年复一年死亡,此事干系到圣地的未来,也干系到弘苦尊者的清白!”
一番恭贺后,弘苦上位尊者再无人阻拦,而应化尊者则是择时向道君提出了一个疑问。
“替死咒?”道君疑道:“弘苦尊者,你可有话要说?”
“弘苦愿意将名下两位学生逐出门墙以证清白”弘苦开口道:“弘苦在以后也不会再收学生!”
别说应化尊者发问带来的麻烦,弘苦也没法承受两个小反骨崽继续在他门下。
张学舟和乌巢都很好,但就是因为这两人太好了,好到让弘苦难于应付,差点就阴沟里翻船。
彼此隔阂已经生出,弘苦难于去弥补回来。
而且他不会与晋昌抢学生,弘苦也不愿意得罪金蟾法王这个控制晋昌的老妖。
更为重要的是,弘苦需要将自己体内的傀儡线取出来,剔除掉自己身上的隐患。
他当下已经踏入了尊者之位,与众尊者之间矛盾大幅度削减,一定的时间内很难诱发被幕后持续诅咒的针对。
弘苦对两位学生逐出门墙并不介意,他甚至巴不得有合适合理的借口。
“伱倒是狠心,登上尊者之位就割舍了学生!”
弘苦的反击并未在正面,但弘苦的话无疑将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
别人认为他害学生,他就将学生逐出门墙,甚至在以后都不收学生,用此来割舍掉一切麻烦。
应化尊者一时难有词再针对弘苦。
他不喜欢弘苦,但应化尊者也不得不认同对方尊者之位再难撼动。
有道君的点头,也有道君开口询问相关,弘苦的一切都会解决得明明白白,让人难于去挑剔。
他也只得批判了弘苦一句,随即不再做开口。
“雷尊者对乌金修行《云中术》很赞赏,乌金在出我师门后可前往丹霞宫听讲,乌巢劝阻我放瘟癀尊者一马,我才没有击杀瘟癀尊者,想必瘟癀尊者也能适当对待乌巢!”
弘苦面色微淡。
他开口提及着门下两位学生的去处,一席话将应化尊者带来的麻烦解除。
这让弘苦看上去并不绝情绝义,甚至有几分被逼迫下还给学生找后路的苦心。
弘苦更是不断洗脱着自己与诸多学生死亡的关联。
“你们这个老师是个绝对的危险份子,他很擅长伪装,若你们以后再次发生难于调和的矛盾,碰到这种人不要废话,直接打死他!”
半躺在地上削减身体上的破绽,晋昌也注目着弘苦上位。
他看得眉头直皱,嘴唇蠕蠕而动之间给张学舟与乌巢传递着声音。
他的发声让张学舟和乌巢愕然。
弘苦是危险份子,晋昌又何尝不是擅长伪装的危险份子。
相较于弘苦,晋昌都直接伪装到尊者身上去了。
弘苦好歹经营了数十年,还打了个半死不活才登上尊者之位,但晋昌一番傀儡术,利用瘟癀尊者的脑袋在众目睽睽下直接登上了尊者位。
若非以后需要投靠到晋昌门下,乌巢都忍不住要告诫张学舟‘什么弘苦、晋昌都是绝对的危险份子,以后有实力了就直接打死,免得承受后患’。
但乌巢注目过自己和张学舟时,他心中也不免嘘唏。
摊上他们这种反骨崽,不仅弘苦会疏远他们,只怕晋昌在遭遇一些需要做出抉择的事情时,都很容易对乌巢生出警惕。
若论及不废话需要打死的人,他和张学舟显然同样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