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丫头长的漂亮,本老爷也相信她是个聪明能干,心灵手巧的,有她在服侍我那傻儿子,也一定能让那小子舒舒服服的。你们俩就放心吧,这婚约已经定下了,就不会再把你闺女赶走的。」
「聘礼那一万大洋,该给你们的一块也不会少。若以后这丫头好好服侍我儿子,本老爷一高兴,说不定还会再赏赐你们些什么东西。可倘若她再有别的心思,本老爷哥就不会这么容易的放过你们了。」
「是是是,多谢老爷!」见李金山没有作废这门婚事,宋大全立刻笑逐颜开,连连向李金山道谢:「多谢老爷大人大量,不予追究之恩。」
「从此之后老爷便是我们心中的神明,我们夫妇俩愿意为老爷肝脑涂地,马首是瞻!」
金桂兰也同样奉承着:「多谢老爷不怪之恩,老爷圣明,您真的是咱们京城的大圣人。以后我们一定会让这个丫头一定会好好的服侍二少爷,把二少爷照顾的舒舒服服的。」
对于宋大全与金桂兰的阿谀奉承,李金山见惯得太多,早已不放在眼里,只是冷冷淡淡的对他们道了一句:「行了,废话就别说了,忙活了这么半天,咱们都累了,这丫头既然寻回来了,就继续留在石头那吧。」
「你们俩也快回村子里去吧,该给你们的钱财礼品,过一阵子本老爷会差人给你们送过去的。」
「是,多谢老爷。」宋大全应声道,又转过头对宋青莲喝斥了一句:「你在这儿老老实实的听老爷和二少爷的话,知道没有?敢有下次,怕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宋大全说罢便与金桂兰离开了李府。
宋青莲此刻已经麻木了,她的心似乎已经被冰封了住,连疼痛的感觉都感受不到了。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眼中不断地流着泪,连眼神都是空洞无神的。
李金山睥睨着宋青莲,缓缓地对她开口:「你这个丫头啊,说你聪明伶俐,有时候还真是愚蠢得很,连逃婚这种蠢事都能够做的出来。」
「咱们李府的权势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你说你跑什么呀,整个京城全是咱们李府上下的人,你以为你跑掉了,我们就不会把你找回来?」
「你一个农村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丫头,能够嫁到李府,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不比你那个什么小情郎,那个唱戏的戏子强多了,你竟然还想逃,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也罢,你是被人劫走的,本老爷到宁愿相信你是受了他们的蛊惑才逃婚的。这一次你回来了,就给我好好的留在这儿伺候石头,希望你能好好悔过。」
「逃跑的事你想都别想,李府守卫森严,以后是不可能给你任何机会让你溜出去的。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好好的服侍石头,其余的什么都不许想。你要是把石头服侍的舒服了,本老爷当然重重有赏,你要是做不好,该罚也一样罚。」
「行了,多余的废话也不和你说了,来人,把她送到二少爷屋里去!」
「是!」说罢,那几个人变架起了宋青莲,将她带到了李石的房间中。
李金山也没有再管后面的事情,只是搂着霍雨漫回了房间。
宋青莲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走送到了李石的房间,却是连一丝一毫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仿佛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或许命该如此,再挣扎也是无义的吧,事情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恐怕不认命也不成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终究是自己的最终归宿。
「哎呀,好没意思呀,好没意思呀……」
宋青莲被戍卫带到了李石的房间中,只见李石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正在摆弄着自己的袖角,口中不知嚷嚷着什么。
见那群人将宋青莲带了进来,李
石立刻站起了身,喜笑颜开的跑了过去,口中嘟嘟囔囔着:「大哥哥,大哥哥,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我爹让你们来陪我玩的吗,好没意思呀,大家一块来玩吧!」
那戍卫只对李石道了一句:「二少爷,宋姨太已经给您带回来了,让宋姨太服侍您吧。」
「宋姨太,什么是姨太啊?」李时咬着手指,痴痴傻傻的脸上满是不解:「霍姨太是爹的媳妇,那宋姨太是不是我的媳妇呀?」
「是的。」那戍卫答道:「让松姨太伺候您吧,小人先告退了。」
话毕那戍卫便退了出去,房间中,只剩宋青莲与李石两个人。
「媳妇媳妇,太好了,我有媳妇了……」那痴痴傻傻的李石咧着嘴,兴奋地大笑着,并朝着宋青莲走了来。
「啊!」见他这副模样,宋青莲不觉毛骨悚然,退后了一步躲到了墙角。
那李石虽然痴傻,但力气却不小,上前一步,一把便将宋青莲推倒在地上。宋青莲的力气敌不过他,便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推倒。
「媳妇媳妇,陪我玩好不好?」李石说着便解开了宋青莲的发带,那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散落了开来。
他一边撕扯着宋青莲的头发,一边痴痴地傻笑:「嘿嘿嘿,好玩好玩真好玩!」
宋青莲那一头秀发很快便被他撕扯的蓬乱,忍受着那头皮上袭来的尖锐的痛楚,而她却无力反抗,只能由着那痴傻的人对自己胡作非为,却连一丝一毫抵抗的权利都没有。
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甚至还要受着这个痴傻之人的欺负,这种绝望的感觉,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已黯然无光,或许这万劫不复的深渊,是自己此生都逃不脱的人间地狱吧。
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打湿了地面,她的那一颗心也已经死了。逃不脱这命运无情的束缚,或许自己往后的余生也只能这样的度过了吧。
轩哥哥,也许这就是我注定逃脱不了的命数了吧。怕是我们不能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青莲也不能和轩哥哥远走高飞,与轩哥哥白首偕老了。
可是轩哥哥,我真的好想你,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可我知道,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虚妄,你我今生恐怕已经无缘了,今后的我,面对的也只有这黯然无光的人间地狱。
宋青莲一个人坐在桌案旁,借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烛火,一针一线的缝制着那藏满了相思与心酸的香囊。
窗户是开着的,她已不屑去关窗,任由这阵阵冷风拂面,从深夜,到天明,一夜未眠。
她不觉有些疲惫,轻轻将针线与香囊放在了桌案上,缓缓站起身,望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窗子旁的梳妆镜上,望着镜中的自己,却不知何时,那纤细的脸颊上已经沾上了层层的水珠。她的双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不知是因绣香囊而疲惫的,还是因为满心伤痛的积压。
窗子对面的那一张双人床上,李石躺在床上熟睡着,整个人摆成了一个「大」字型,占满了整张床。他那呼噜声震耳欲聋,大张着口,嘴角已经有口水溢了出来。
他那丑陋的睡相让宋青莲只看一眼,便觉得毛骨悚然,极度不适,连忙转过头去,不再去看他。
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落在了那冰冷的窗台上,窗外的冷风拂在她的脸庞上,也拂碎了她的心。
在李府给李石做妾室的日子不过三天,她便已经觉着崩溃,未来还要留在这里的人生会是如何,她甚至都不敢想象。
虽然名义上是李石的姨太,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服侍他起居的奴婢罢了,这李府上的下人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她的地位甚至连下人都不如。
她被封锁在了这里,未经允
许是不可能出了这个房间的。每日必须照顾着这个痴傻的人,还要保证不能让他不开心,不然自己便会挨乳母的骂。
而这个李石又不懂人事,无聊时便会不停的欺负她,或者搞破坏作为乐趣,而她那瘦弱的身躯又抵不过那彪悍李石的欺负,也只能这样受着。而李石摔碎摔坏的东西也要她收拾着,若搞不好,乳母还会对她大动肝火。
这几日,她几乎没有一刻安稳下来,不是受着李石的欺负,就是收拾他打破的残局,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了希望。
也只有在李石睡觉的时候,她才能安静下来,面对这样痴傻的人,她是无法做到与她同床共枕的。在这个时候,她做的事情便只有不停的绣着香囊。
去岁对明靖轩的承诺,她依然记在心里,每隔七日便会为他绣一个香囊,就这样绣一辈子,直到他们都花白了头发。可是如今自己已经为人妾室,怕是这个承诺再也无法兑现了吧。
如今自己对他那浓烈的相思,也只能寄托在这含着血与泪的香囊中。
每绣一针,便会多一份相思,每缝一线,心便会多痛一分,可她却还是不停地绣着,这是她最后留下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