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突然冲进屋内,一把从疯丫头手中,抢过药盒。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想要骗我你闺女吃药,害死她?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城里人,都坏的流油!”
“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害我女儿!”
爱女心切,老汉以为张安军是想要害死她,气的全身颤抖。
“叔,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要吃些消炎药,要不然,我这条腿就真的毁了。”
啪——
老汉根本不听,抬手抄起地上的藤条,对着床上的男人就打了过去。
疯丫头吓得尖叫一声,快速跑出屋。
一顿鞭子后,张安军浑身是伤,脸上也挂着两道血痕。
“哼,这三天,你别想吃饭。看你还有什么坏主意。”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独留下他一人,躺在昏暗的屋内,望着天花板,流下懊悔的泪水。
此时,和他同病相怜的王明月,也是凄凉至极。
“嘿嘿,怎么样?我这女人,是不是身材很棒啊?”
王老五靠门口,从同乡手里,接过五块钱,笑的灿烂无比。
“身材确实不错,我第一次知道,那对东西,原来还可以这么有弹性。”
“嘿嘿,那是,我这女人,可是从城里来的高货,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你就偷着乐吧。”
“你少吹了,就这女人,还是什么高货?除了身子能看,那张脸,比疯丫头还要难看。”
院外,又走来一个男人,嘴上说着嫌弃,可钱却掏的利索。
王老五坏笑的将钱揣进口袋中,美滋滋的对那人做了一个请。
“别嫌弃了,咱们村子这么多单身汉,我能拿出自己的女人,让大家泻火,已经很大方了。你就偷着乐吧。”
“那你也赚的不少呀。买女人的钱,估计已经赚回来了吧。”
“哪有,还差二十块钱呢。”
“好了,我先进去了,要是时间长了,你也别嚷嚷,我出来补钱。”
“嘿,还是咱麻子是个讲究人。”
屋里,王明月不着寸缕,成大字型躺在炕上,听着外面的对话,双手紧紧握拳。
张安军,你这个混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她眼中闪动着恨意,感受到身上又爬上来了一个男人,心里一阵厌恶。
又是一阵晃动,她已经稀松平常,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的望着天花板,继续思考自己的事。
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要想办法逃离这里。
这个想法一旦生成,便在心里悄然开花。
王明月心中暗暗盘算,想着要如何才能让王老五放松警惕。
她再次打起精神,当夜,便主动环上王老五的腰间,对他温声细语。
“老五,眼看就要年关了,咱们家可要多挣些钱,好好过个年。”
“嘿呦,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这么温柔。”
“老五,人家就是想明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是你的人了,那肯定是要好好为这个家考虑的。”
“那你想怎么样?”
“你多找些客人,咱们多赚些钱,过个好年。”
王老五是个好吃懒做的,家里有地,也不愿意耕种,现在听到女人要主动多拉客,顿时笑的眉飞色舞。
“哎呦,这才是我的好老婆嘛!”
王明月虽然没了姣好的容貌,但是这糊弄男人的手段,却从未退步,三言两语,就说的王老五心花怒放。
从这天起,她便表现出温柔顺从的一面,引得那些男人对她渐渐放松了警惕。
而在她主动揽客后,王老五更是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可以在院内活动。
至于张安军,和王明月也是默契十足,在疯丫头家,当起了阿谀奉承的贤婿。
老汉被逗开心了,终于舍得给他买药,将腿上的腐肉和浓水清除干净。
日子一天天流逝,眼看就要到除夕,王家村里的村民对两人,也越发放心,没有了严格看管。
就在除夕当夜,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悄然从院内摸出,直奔村长家门。
这些日子,张安军已经摸清了村里的环境。
他知道村长家有一辆自行车,因为经常使用,每次都是随意丢到院内,不上锁。
这是最好的逃离工具。
他盘算好了一切,一瘸一拐的摸到院中,将车子推出院外。
因为是除夕守岁的时间,家家都在和亲戚欢喜聊天,这轻微的响动声,自是没人听到。
而疯丫头家,此刻以为张安军这个上门女婿在上茅房,只是问了一句,便继续喝酒聊天,气氛很是热闹。
“张安军!你个挨千刀的,我要杀了你!”
眼看,自行车一句推到了村口,张安军只差一步,就可以逃离这人间烈狱。
可身后却响起了王明月的喊声。
“王明月,你个疯婆子,放开!”
女人一溜小跑,追上张安军,便用尽全力,拽住他的车头。
张安军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将车子推动分毫,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滚开!”
“张安军,你将我卖给王老五,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告诉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明月见到仇人,分外眼红。
此刻,她连自己要逃命的事,都抛之脑后,死命的拽着自行车,邪恶一笑。
“王明月,你要做什么?”
“呵呵,张安军,一起下地狱吧!”
“来人啊!张安军要逃跑,快来人啊!”
一阵尖锐的喊叫声,划破这阖家欢乐的除夕夜。
张安军站在原地,彻底傻了眼,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会如此癫狂。
“贱人!”
他腿脚不好,跑也跑不了,自行车还被王明月抓着,顿时怒从中来。
在四周村民涌上来的同时,他使出全力,将拳头打在女人的脸上。
“这对狗男女要私奔!臭不要脸,给我打!”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场面更是混乱。
吼叫,痛呼,拳脚声,全都杂糅在一起,将守夜的爆竹声盖住。
此时此刻,在随城。
所有人都一脸幸福和谐的抬头望天,看着空中绚丽的烟花,堆满喜悦的笑容。
“爸爸,烟花好美!”
张安平抱着儿子,一手环住赵灵芸的肩膀,柔声道:“烟花再美,也没有你妈妈好看。”
“真是的,这么多人呢,你也不害臊。”
女人羞涩的垂下头,四周孤儿院的孩子们,在院长的带领下,连忙用小手捂住眼睛。
可漏风的指缝,似乎什么也没有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