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下,张安平叼着一根香烟,脚下踩着一个青年。
而地上,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一道沾血的刀子。
“安平!”
赵灵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快步跑过去,焦急仔细的查看自家男人。
见他没有受伤,悬着的心,才终于尘埃落定。
“张哥,地上怎么这么多血?”
“这小子想刺我,结果技术不行,手一抖,把自己虎口给割了。”
张安平指了指脚下的青年,只见他趴在地上,一脸苦逼的模样,正捂着另一只手。
“呵,一群生瓜蛋子,也好意思学古惑仔那一套。起来!”
刘旭东怒吼一声,将地上的人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两人不过二十出头,一看就是那种社会小流氓的模样,身板瘦弱的和小鸡仔差不多。
在张安平和刘旭东两人面前,他们更是一点气焰都没有,如同犯错的小学生,乖乖被抓到了警局。
因为李军和孙毅的关系,他们已经算是这里的熟人了。
只见他们一进门,值班民警就笑呵呵的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张哥,这次又是什么案子啊?”
“这两人最近一直跟踪我和我媳妇,并且两次用摩托车撞伤。今天被我们用计抓住了,他们身上带了刀,目的不单纯。”
听到这话,值班民警立刻严肃起来。
“张哥,你们等一下,我上楼找孙毅,让他给你们处理这案子。”
孙毅最擅长的,就是刑侦案件,很明显这两个社会小青年已经触碰到了法律。
小警员不敢耽搁时间,快速向二楼跑去。
没一会儿,就见孙毅和李军一起从那个楼上下来。
“就是他们两个要跟踪你们?”
刘旭东点头,将两人的刀子拿出来,递给孙毅。
“好,嫂子,刘旭东,你们跟我进来做份口供。”
“嗯,好。”
张安平抬脚,也跟着他们向旁边的办公室走去,却被李军拦住了路。
“张安平,有他们两人的口供就够了。你跟我来一下。”
“嗯,好。”
几人各自分开,张安平一脸疑惑的跟着上了楼。
李军推开会议室的房门,只见他们还在开会,而投影仪上,正放着张安军的证件照。
那时候的他,还穿着江大的校服,长着一张三好学生的脸。
谁能想到,现在却成了一个恶魔。
“张安平,这几位是江城来的办案民警,他们将张安军和王明月的人物画像,已经描绘出来。你帮忙辨认一下。”
“嗯,好。”
两张素描画像放在面前,张安平只看了一眼,就说道:“张安军这张,画的太过温和了。我那天见到他的样子,已经变了,眼中带着戾气。”
“这气质不同,人也容易被人错认。”
“嗯,对,你反映的这个情况,很重要。”
“至于这个女人,我对她不是很了解,反正是个很美的女人,皮肤很白,身材也很好。”
张安平摸着下巴,仔细回忆王明月的样子。
也许是出于男人的本性,他当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部位。
“嗯......那女人这个部位很肿。”
他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惹得众人一阵忍俊不禁。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咱们国人的身材,不可能到这个地步。现在那些大城市里,不是流行整形嘛,我觉得那女人可能整过。”
上一世,生活条件好起来后,整容脸几乎满大街都是。
而张安平更是见过数不胜数的人造美女,毕竟那时候他也算是小老板,身边很多女人都想要接近他。
那一个个丰胸翘臀,简直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不过他后来才知道,全是假的。
所以张安平这么一细想,觉得那王明月的五官和身材,也有点假。
李军沉思片刻,说道:“张安平这条信息很重要。我们现在只有张安军的信息,可那王明月完全就是空白一片。说不定,她真整过容,所以我们在档案库里,才找不到。”
“李队长,你的意思,是我们去调查一下整容医院?”
“嗯,明天你们就去江城和附近的整容医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王明月。”
“好。”
“张安平,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每次都能给我带来惊喜。”
“哪里,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万一让你们多跑了路,我还过意不去呢。”
“不,我感觉你说的这条线索,就是我们打开缺口的关键点!”
李军看着张安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
第二天,在张安平的参谋下,张安军和王明月的照片,已经完全清晰化。
同时,全国的电视和报纸上,都是他们两人的通缉令。
那个昔日的张家湾骄傲,俨然变成了过街老鼠,只能躲在幽暗的地下管道中,躲避追查。
“张安军,我饿。”
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内,女人娇弱的声音,却换来男人粗暴的低吼。
“你安静点儿,我已经够烦了!”
王明月被吼的一愣,顿时眼中泛起层层水雾。
“呜呜,我们要怎么办啊?难不成我们要饿死在这里吗?”
“你给老子安静点儿,少在这里哔哔。”
张安军脸色阴沉,起身向井盖走去,他轻轻抬起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太好了,外面那些搜查的人,终于走了!”
“真的?”
“走,先去我租住的房子拿证件,今晚我们就去南方。”
“南方?”
王明月没有注意,只能跟着张安军的身后,听他行事。
趁着昏沉的夜色,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游走在空荡的街道边缘,躲避着每一个摄像头。
张安军走的潇洒,却没有想过家中的父母,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黄菊花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张勇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眼神灰暗的透过窗户缝隙,看向院中盖着白布的尸体。
又是一声叹息,他们一家的脊梁骨再也直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寂静的院子里,却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呜呜,我的女儿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