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廉想起一事,摆摆手道:
“陈统领交代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办妥。我此时就走,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
许牧哈哈一笑,把密信交给赵廉。
“那我们办妥探明敌情这件事,再去向陈统领复命!”
“好!”赵廉洒然一笑,跟在许牧身后,向那密信上的地点进发。
临近傍晚之时。
事已办妥。
陈鸦九接过密信和那白骨令牌,有些咋舌。
他想不到许牧来此之后,一切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被动挨打,变成主动出击!
西凉虎豹骑所需要的机密讯息,很快就被许、赵二人拿到!
至于那枚白骨令牌,他则依旧交给许牧和赵廉。
“这是你二人所发现的,我斥候营可以配合!公子,二位公子,其余的你们可以任意调遣!”
看那白骨令牌的意味,似乎是一个暗杀团伙所在。
斥候营若是贸然进入,恐遭不测!
凡人与修士相斗,几乎如同鸡蛋撞石头!
许牧拍了拍陈鸦九的肩膀,让他注意口风!
“如此的话,我便去探探情况!你带着一干斥候营的弟兄埋伏在暗处,看见有人出来,尽快出手砍杀!”
陈鸦九点头允诺,寻了一个得力之人把情报送往雷万钧处。
把剩余的几十位兄弟集合起来,向他们介绍了“许不易”的事情,嘱咐众人配合!
“他娘的,这些天把老子们逼得像老鼠一样,不敢随意出来!这次终于可以出口闷气了!”
“老牛说得对!我们跟不一兄弟一起拜山!捣了他们的老巢!”
“各位,我多余说一句。许不易是新来的,能这么信他?”
“他娘的,我陈鸦九说可信,就可信!你要是没有胆子,可以不去,好好窝在军帐搓卵玩!”
“各位弟兄,不要激动!一切有我许不易!我若不能拿下他们,你们就不要随意出手!”
说白了,就是让斥候营的兄弟在暗处偷袭,视情况出手,狠狠报复!
当然若是碰见无病无伤的敌方修士,还是不能随意出手,小心潜藏为妙!
此举是要让全天下的势力都知道,西凉斥候营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
入夜。
斥候营内仅留了数个守卫营地的军士,其余人等统统随从许牧和陈鸦九潜行而出!
遥远的夜空,繁星点点!
身穿夜行衣的众人,心中各有杀意氤氲!
许牧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扭头道:
“老六,探查敌情的事情已经办妥,你不回洛京?”
赵廉走到许牧身边,道:
“我本来是准备回去的。可此刻,我突然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假扮我的人!”
……
众人循着许牧的指引,一路七拐八拐地换路而行。
将近子夜之时,终于来到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
月光之下,山峰更显惨白!
一座断裂石碑,歪斜在老树之旁。
石碑上面,书写着“白骨禁地”四个血淋淋的大字!
许牧耳中听见远处的人声,急忙就地卧倒,向身旁的斥候们打了一个手势。
“藏起来!”
嗖嗖之声过后,许牧和赵廉身边,已不见了任何身影!
只有陈鸦九一个,还坚定地握着剑柄,伏在许牧身边。
一胖一瘦,两个身影由远及近,走向石碑!
两道声音模模糊糊,飘飘荡荡传入许牧等人耳内。
“唉,你说老薛为何这么幸运?!上次去西凉办事,他因事情躲过一劫!现在,上面又安排他……”
“听说大晋的老六来边境了,上面安排老薛去杀人,这趟活儿……
真他娘的好干!”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薛长老的亲侄子?就算太偏袒了,你也不敢说什么!”
“我就看不惯他的嘴脸,薛长老刚去洛京办事,他就在这里一手遮天,他娘的!”
赵廉伏在地上,听见那个胖修士叫他老六,气得动了一下。
瘦修士听见石碑那方的动静,停下脚步,喝道:
“谁?!出来!我看见你了!”
赵廉以为被人发觉,握着剑柄,就要暴起砍人!
许牧慌忙按住,不让他冲动。
向陈鸦九努了一下嘴,指了指树上。
陈鸦九会意,学着夜枭的叫声,喊了几嗓子!
那个胖修士听见夜枭鸣叫,嘟囔一声,拉着瘦修士便走。
“他娘的,真晦气!快走吧,回去晚了,今天的宴会汤都喝不上!”
瘦修士不知想起什么,吞了一口口水,不无艳羡道:
“嘿!你说今天国师派来的那位,会不会爬上老薛的床?我可听说她骚得很呐!”
胖修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白骨令牌,走向一棵外表极为普通的老树,嗤笑道:
“你还是省着点吧!红尘被浪翻滚,那些小娘子可都是敲骨吸髓的主!”
血色光芒闪动之后,二人的身影已然消失!
许牧已经看清,那个胖修士手上的白骨令牌与他手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赵廉和陈鸦九对望一眼,望向许牧,想听他的想法。
许牧揉了一下太阳穴,叮嘱陈鸦九和他手下那帮斥候依计行事。
能打则打,不能打就继续潜藏,切记不得胡乱出手!
要知道,对面可是一帮专干打家劫舍营生的修士,顺手带走几条人命,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赵廉想了一下,提出一个建议!
白骨山禁地,是北元境内的一个杀手组织。
那个所谓薛长老,不是去了大晋嘛?
那我们便假装是大晋所派来的信使,到此处督促袭杀六皇子之事!
陈鸦九瞪着眼道:
“我得派人回去向雷将军禀告,若是六皇子真的身在边境,已经极度危险!”
赵廉从储物袋取出一枚盘绕着淡淡龙气的玉佩,向陈鸦九亮了一下,没有好气道:
“省省吧,老子就是那个老六!”
陈鸦九伏在地上,向许牧看了一眼,手中的剑柄握得更紧了,皱眉道:
“属下拜见……!”
赵廉尚未说话,许牧摇了摇头,打断陈鸦九的话语,轻声道:
“打住,别声张!他还是赵广,你说得多了,他死得更快!”
赵廉见陈鸦九就要拔剑伤人,知晓他已误会,急道:
“许不易,你快劝他不要胡来!你们西凉州牧府的事,真的不是我授意的!”
许牧轻叹一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白骨令牌,见陈鸦九跃跃欲试,斥骂道:
“你连许州牧的话也不想听了?西凉那件惨祸,跟他无关!”
赵廉听了此话,对许牧的身份有些怀疑,但也没好多问。
或许,他也像自己一样,是哪个将军的儿子,来此历练了!
“等有时间,得好好问问风师尊,打听打听许不易的情况!”
说着,他凝望向许牧,紧了紧衣衫,把腰间的长剑挂牢。
“许特使,出发?”
许牧拍了拍陈鸦九的肩膀,让他不要意气行事。
“赵特使,请!”
有赵廉在此,可以帮助他挡下不少术法侵体,不带白不带!
就权当作是赵廉给许家带来无妄之灾后,所收的一点利息吧!
来到那株看似普通的老树之前,许牧催动北斗星元功,把法力凝聚到双眼之中。
一缕淡紫色的光芒在他瞳孔闪过之后,他看到在离地约有四尺之处的树干上,有个不明显的印痕!
那个印痕的形状,跟他手中的白骨令牌极为相似!
许牧催动一丝法力,渡到白骨令牌之上,轻轻按到那个印痕处。
一阵血色灵光,恍惚之间闪过!
他们二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一座用白骨堆砌成的山门之内!
而那枚白骨令牌,则依然被许牧抓在手中!
这是幻阵!
“谁?”一个警惕的声音,从山门口传出,低斥道。
“我!”许牧大咧咧地走向那个身着黑衣的修士,“薛长老你不会不认识吧?”
那个短衫黑衣修士放松下来警惕,道:
“你们有何贵干?”
许牧呵呵一笑,道:
“薛长老不是去了大晋都城了嘛,那边的雇主让我俩来捎个信息,看看你们的实力!”
那个短衫修士讪笑道:
“我们白骨禁地的口碑,在坊间可以随便打听!你绝对打听不出来!”
赵廉想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诧异道:
“打听不出来,算什么好口碑?”
许牧手伸向储物袋,啰啰嗦嗦解释了一句。
作为杀手组织,没有口碑,便是最好的口碑!
说明办事够牢靠,从来没有走漏过风声。
总之,杀得放心,雇得舒心!
那人见许牧摸向腰间,作出防御的姿态。
他以为许牧要考验他的实力,脸上现出强硬神色,道:
“劝你不要胡来!这里的高手至少还有二十位,你敢闹事弄死你!”
许牧呵呵一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蓝阶灵石,扔向那个短衫修士。
“兄台过分小心了哈!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赵廉怔了一下,在许牧背后瞪大了双眼。
平素在大晋山下修炼之时,一枚紫阶灵石,便足以让普通修士疯狂!
但是,许牧抛出的这枚可是蓝阶灵石!
一枚蓝阶灵石,足以兑换一百枚紫阶灵石,可供普通修士在毫无灵气之地至少修炼三个月!
甚至在黑市上,以一百二十枚紫阶灵石,才能堪堪兑换到一枚蓝阶灵石!
“客气了,兄弟太客气了!”那个短衫修士,是识货之人。
双眼死死盯着空中飞来的蓝色灵光,激动得浑身打颤,狂吞口水!
他娘的,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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