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所以说,我觉得外卖这个行业还是不能被取缔的,它让多少残疾人拥有了工作啊。”
看到聋哑小哥的历程,许多观众们忍不住感慨道。
“呵呵,楼上你知道外卖的出现让多少人变懒了吗?你知道一些店家可能会在外卖里偷工减料吗?”
“楼上,你说的后者我同意,有些人的确无良,一边说生意不好做,一边来坑害我们这些消费者,但那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还有,什么叫外卖的出现让人变懒啊?难道没有外卖人就会变勤快了,难道我点个外卖就能说明我懒了?”
“就是,人不行怪路不平,人懒就怪这怪那,难道没有外卖你就能变勤快了?”
一语荡起千层浪,一提到变懒,华夏许多观众像是被触及逆鳞一般疯狂敲打弹幕:
“你知道多少人平日里工作多忙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深夜里下班,只想马上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么?”
“这个时候难道你让他们辛辛苦苦地找一家店,然后去看下有没有开门,然后再顶着一天的疲惫,坐在餐厅里充满疲惫地吃顿饭是吗?”
“没错,我就喜欢下完班,能够很快就躺在家里吃饭看剧怎么了,我在餐厅里看剧,到时候你们这些喷子是不是又得说我没教养了?”
“我发现现在好多人啊,真特么是吃饱了撑的,就不能干点人事!”
直播间外争议不止,直播间内,江逸和范仲淹又干了一杯美酒。
江逸说道:“后世有许多如这聋哑小哥一样的人,他们可能是天生就带有某种疾病或残疾,可能是后天不小心出了意外,或遭遇飞来横祸。”
“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也可能会饱受歧视,受到种种不公平的待遇,也可以因此无法专心学习,没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成为一名高学历的人,比普通人更难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在努力地生活,这种顽强是和学历无关的,它是独属于生命的一种韧性,他们不应该受到任何歧视。”
“具备这种韧性的人,他总会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路上肯定会有痛苦,但风雨之后必见彩虹。”
江逸心念一动,时空之镜再次显现出了那位聋哑小哥的快闪。
深夜十一点的街道上,滂沱大雨倾泻而下,汽车的雨刷频率极快地发出“唰唰”声,哪怕是在车里的人都看不清前路,不得不把速度降到最慢。
聋哑小哥穿着雨衣,骑车在非机动车道上,雨点像是石子打在他的眼睛里噼里啪啦,风像一把刀割向他的脸颊,他没办法把头盔前面的挡雨板拿下来,那样他会更看不清视线。
他感到眼睛十分生疼,双手紧紧地握住车把手,想要加速,却又不得不把速度压下来他甚至看不清两米以外的车。
如果不是它们的刹车灯会不时闪烁的话,他甚至不知道前面有车。
越是这样的大雨,他面临的单子就会越多,时间也会更加的赶,好几次有大风吹来,险些把他吹倒在地上。
不行,要是倒了的话,客户们的外卖就会全洒掉的。
乖女儿还在等着我给她买好吃的呢,要是洒了,今天什么钱都别想赚了……
聋哑小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内心地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加油!”
“加油!”
“加油!”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数年过去。
聋哑小哥带着老婆和女儿坐上了电梯,来到了十三楼。
1301室门外,一条红色的彩带横挂在门上。
聋哑小哥笑着把剪子给了自己老婆:“额额……额!”
他用手比划着,让老婆来剪彩。
女人朝老公竖起了个大拇指,之后,又把剪刀给到了他手上,用手语比划道:“你才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爱你,我们家的男主人,快打开它吧!”
聋哑小哥猛地摇头,把剪刀交给了女人,随后,抓住女人的手,女儿的手也跟着伸了过来,脸上笑嘻嘻的。
他和她们一起,剪开了红彩带。
这是他们在城里买的第一套房子,聋哑小哥赶上了外卖黄金的几年,再加上他本就吃苦耐劳,踏实肯干。
用袁雅的相术来说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一时无法显山露水,但周围的气一直都在受他自身气的影响,久而久之,不说大富大贵,但也必聚财气
“后世基本不会再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只要一个人肯干,他就能吃上一口饭,哪怕进一天厂做个兼职,一天也能有百余钱。”
江逸说道:“虽说这个钱就各种人生要完成的大事来说不多,但一个人如果连赚口饭钱都不愿意,还谈何以后的大事?”
“此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范仲淹诧异。
江逸说道:“原文是: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
“先祖,晚辈正好想与您论论,这其中之玄妙。”
“此话出自何处?”
范仲淹抚摸长须,面露诧异:“它让老夫想起曾在《后汉书》中看过之事,说的乃是东汉时期之名臣陈蕃。”
“上面记录,陈蕃十五岁之时,曾经独自一人住在一处,庭院以及屋舍十分杂乱无章。
他父亲同城的朋友薛勤来拜访他,对他说:“你为什么不整理打扫房间来迎接客人?”
这时候,陈蕃便说:“大丈夫处理事情,应当以扫除天下的祸患这件大事为己任。为什么要在意一间房子呢?”
薛勤认为他有让世道澄清的志向,很有自己的见解,与众不同。”
范仲淹话到此处,不由凑近些问:“这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莫非与此事有关联,莫非后汉书中的记载有所缺漏?”
“不!”
江逸摇头:“后世并无证据,表明后汉书有缺,晚辈要说的这件事,与先祖所说的相似,但二者的态度截然不同,故而想一吐为快,与先祖论。”
不等范仲淹回复,江逸直截了当道:“这个故事,发生在后世的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