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宁也知道太子一向都很宠爱她,可眼下她心里就是不高兴,闹着别扭。
“你们都说皇兄疼我,可我现在被那个刁民害得这么惨!皇兄都不帮我报仇狠狠惩罚那个刁民!”
林嫣然见状,眼底划过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柔声安慰她,“太子殿下肯定不会让公主白白受了这些委屈的。”
“怪只怪,林挽月她生性狡猾,在害你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乃至蛛丝马迹,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一言一行均受百官监督,不能行差分毫。”
“倘若不能找到林挽月谋害公主殿下的证据,纵使太子殿下有心相护,也是拿她没办法啊!”
这些道理南宫宁都懂,可她却颇不认同。
“本公主堂堂公主!身份尊贵!说出的话就是证据!”
“本公主能感觉到就是林挽月那个刁民害我!难道这还不足以治她的罪吗?”
“我看皇兄就是念着和她的那点情意舍不得处罚她罢了。”
南宫宁无心之语却好似一把匕首扎在了林嫣然的心脏,让她心口一缩,又闷又疼。
情意?是啊!她也时常感觉太子对她仍有余情,只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相信而已,甚至寻找各种理由否定这种感觉。
可女人的直觉素来很准,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心中忽而漫过一抹悲凉,悲凉中掺杂着无边愤怒与妒恨。
林嫣然悄然握紧了掌心,极力压下心底的情绪,表现的温婉而知礼。
“公主又孩子气了不是?旁人再怎么样又岂能比得了公主在殿下心里的分量呢?”
“那秦王如今被林挽月迷惑的团团转,为了她可以无视人命与法纪,甚至不惜与殿下起冲突。”
“而他此番前来祁山又是有备而来,手下的那些人又是骄兵悍将亡命之徒,真要是不要命的闹起来也是个大麻烦。”
南宫宁听到这儿忍不住插嘴,“什么大麻烦?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一个过气的残废不成?难道他还真敢造反不成?”
“太子殿下受皇命主理狩猎一事,自是要顾全大局,万不可出纰漏,对上秦王这个无法无天不要命的,行事自然束手束脚。”
“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公主可以理解殿下的一片难处,莫要与殿下生分了。此外,我知晓公主心中委屈,咽不下这口气,我这儿倒是有个法子可帮公主一消心中恶气。”
这最后一句话让一直神情恹恹的南宫宁眼神蓦然一亮,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什么法子?怎么对付她?你快跟我说说!”
……
方御医按照太子的要求,已经对那匹马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没有错过一丝细节。
然而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是:
“回禀太子殿下,微臣已检查完毕,骏马并无中毒亦或中药的迹象,身上也无异常伤口,一切正常。”
昨夜当值马厩的侍从也及时回禀,说昨夜一切正常,并未发现可疑人员进出过马厩。
太子听完后,不由得轻蹙起眉心,“既然一切如常,为何无故惊马?”
“这……”
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均无从回答。
南宫珏思虑片刻又命人将所有当时在场之人都传召了过来,进行询问。
秦丰,杜子腾,郝多瑜,这三人的说法是:
“公主与秦王妃发生矛盾,还吵了起来,后来公主的马忽然就惊了,疯了似的跑了出去。臣等当时也未注意,不确定是不是秦王妃暗中使了什么手段,惊吓到了马儿。”
“不过她言语中倒是威胁公主摔断腿什么的,而且她当时离公主很近。”
言外之意,有动机,有预谋,有机会,嫌疑非常大!
睿王和云焰虽然在惊马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可睿王还是跑过来凑了热闹。
“本王倒是觉得咱们的这位九弟妹是位深藏不露的奇女子。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到了她手里未必就是不可能。”
“这不过短短两日,先是箭术后是御兽之术,惊艳全场,这私底下咱们不知道的奇术本领不知还有多少。”
“对付一匹小小的马儿,想来不在话下。”
睿王话音方落,林若雪就款款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太子殿下,当时姐姐情绪激动,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肯定也是一时糊涂,还请太子殿下从轻发落。”
沈慕白立刻皱眉看了林若雪一眼,面色有些冷沉,冰冷的目光依次扫过睿王等人。
“殿下,微臣不认同睿王和林小姐的话。”
“当时微臣亦在现场,看的清清楚楚,秦王妃并未有任何动作,无论是针对公主还是针对公主的坐骑。”
“虽然公主与秦王妃发生争执,可处于上风的是公主,她还险些打伤秦王妃。”
“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公主惊马一事与秦王妃无关。”
虞清颜满脸震惊的抬眸看向沈慕白,眼中是明显的担忧,低声唤了声,“沈郎?”
睿王在旁边啧啧称赞,“沈少将军好魄力啊!不愧是沙场好男儿!敢将生死置之度外!”
南宫珏看着沈慕白,看似温润和煦的目光里却隐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深邃。
“沈卿,竟如此笃定惊马一事与秦王妃无关么?”
沈慕白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太子,不卑不亢,“微臣敢肯定,此事与秦王妃没有关系,惊马不过是意外而已。”
立刻有人反驳了句,“好端端的怎会有意外发生?马好好的没人刺激它,它怎会发疯呢?”
沈慕白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沉声说道:
“祁山多猛兽,今日的虎王诸位也是有目共睹,公主的坐骑乃是西域灵驹,对危险气息的感知远超寻常马匹。”
“许是当时虎王就在附近出没,而它刚好感知到了危险,惊慌之下狂奔而去,也非不可能之事。”
有人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个说法也确实有点道理。
最关键的是,你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动手了!
没有人亲眼见到她动手,那么一切推测都是臆断,并不能为人定罪。
最后,太子让众人都退下了,而他带着几个随从去了南宫墨落脚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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