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位金丹，只有宋家两位金丹回来了。
其余人全死的消息，也传了开来。
天水城，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息，修行者们都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连忙回家修行。
当天晚上，其余三大家族的人，去了宋家。
聂囚则御剑找到了李长生，带了好酒好菜。
“痛快，真是痛快！”
聂囚哈哈大笑，连饮了三杯酒：“以后寻我麻烦的人，少了几个。”
“师兄这般开心，嫂子怕是很伤心。”李长生淡淡道。
毕竟是张家金丹陨落了，聂囚过的不如意，处处受欺，这个时候心中抑郁之气减少一些。
但张落雨乃是张家千金，与他们是真正的血脉亲人。
“所以啊，我只能来找你喝酒。”
聂囚道：“我要是在张家喝酒，怕是得被打出来，落個恶名。”
“师兄在张家，受苦了。”李长生唏嘘道。
若不是被欺负惨了，以聂囚的为人，断不会饮酒庆贺。
“当初我走投无路，若非遇上师弟，怕是只剩下白骨咯。”
聂囚摇头道：“当初，我连在外寻个差事都没门路，全是他们逼的！”
“哎。”李长生叹道：“张家此次也算是自作孽，偏偏去寻那柳树妖。”
“不得不说，那柳树妖王厉害，听说还拉拢了蟒蛇和鲶鱼两个妖王。”
聂囚道：“这柳树妖王，算是完全继承了望月的领地和关系，站稳脚跟了。”
“是啊。”李长生应付式回应。
“嘿，你不知道，这柳树妖王唯独放过了宋家，现在三大家族都在宋家。”
聂囚笑道：“不得不说，这柳树妖王厉害，比其余妖王有脑子。”
“是吗？”李长生惊讶道：“柳树妖王居然能放出宋家人？”
“是不是很意外？不只是你，所有人都很意外！”
聂囚凝声道：“现在三大家族，都在怀疑，宋家是不是勾结了柳树妖王，许诺了什么好处。”
李长生沉吟道：“若是计谋呢？柳树妖王故意挑拨离间？”
“若是计谋，柳树妖王成功了。”聂囚道。
“三大家族就这么信了？不给宋家辩解机会？”李长生问道。
“辩解有用吗？事实是，宋家金丹回来了，其余三家全死。”
聂囚冷嗤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天水城，要乱了。”李长生幽幽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背后出主意。
牛问道与柳无忧不一样，牛问道有师尊，有天资。
而柳无忧，背后只有她，他也需要柳无忧，帮自己参悟修行法。
“师弟这边清闲，天水城再乱，也乱不到师弟这边。”聂囚羡慕地道：“我都想来养龙鱼了。”
李长生淡笑道：“师兄想来做个伴，自然欢迎。”
“可惜，我还有家要养啊。”聂囚摇头叹道：“师弟这悠闲日子，怕是龙君都羡慕。”
“大乱将至，师兄还是小心些为好。”李长生道：“勿要过于高兴，而乱了自己路。”
“我明白。”聂囚点头道：“等过段时间，我就将你嫂子，带去青云宗，天水城的事情，不参与。”
李长生点点头，不参与，才是最好的选择。
聂囚和张落雨，都还在筑基境界，参与进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害了自身。
两人喝到第二天天明，聂囚才离开。
李长生照常将玉儿，送入北天河玩耍。
他自己则参悟阴阳之道，开始着手炼制阴阳二气瓶。
聂囚给他留下了不少低级材料，练练手可以。
天水城在闹腾，他这边很平静，柳无忧那边同样平静。
三大家族再闹，现在没有证据，也不敢和宋家翻脸动手。
宋家实力可没受损，就算是敌不过三大家族联手，也能让他们元气大损。
而且，他们还要担心，宋家到底有没有和柳无忧勾结，若是没勾结，岂不是打错了？
若是勾结了，他们动手，柳无忧会不会参与进来？
现在的四大家族，关系很僵硬。
李长生偶尔会问一下聂囚，天水城情况。
阴阳二气瓶炼制，已经失败十余件了。
虽然能够将人摄入进去，配合北冥神通炼化，但威力也就比自己施展强一些。
效果达不到预期，就算是失败。
他打算等阴阳之道领悟更深之后，再进行阴阳二气瓶的研究。
一晃眼，月余时间过去。
柳无忧传音联系他：“长生，我将《妖王之路》，倒背如流了，我会成为真正的王。”
“恭喜。”李长生道喜一声，也不知道柳无忧，是不是真学会了上面内容。
“对了，我的王号，你想到了吗？”柳无忧道。
“你想过了吗？”李长生问。
柳无忧道：“没有，我想要你取的名字。”
李长生有些无奈，不过，他确实想了：“牛问道继承平天大圣称号，你用空心杨柳不合适，空为天空，不如叫天心如何？”
“天心？”
“对，曾有位大能说过，天心即我心，希望你能达到这个境界。”李长生道。
“天心即我心，若是到了这个境界，我也无忧了！”柳无忧道：“对了，我闭关期间，有妖来寻我了。”
长生这是又一次，让自己坚定无忧之路！
“有妖寻你很正常。”
“花妖！”柳无忧道。
“花妖？覆灭灵虚洞天的那个花妖？”李长生凝声道。
柳无忧道：“我在闭关，就未曾见她，不确定是不是她。
她也没有冒然闯入，留下话语，等我出关。”
“你想见？”李长生问道。
“不见也不行，她来访几次了，很坚定地要见我。”柳无忧道：“我打算，再晾她一段时间。”
“别惹怒了她，且看她有何想法，若是察觉了你的身份，杀不了她就走。”李长生道。
花妖的实力，应该还处于金丹境界。
就算是拿不下这花妖，花妖也留不住他们。
只是血莲魔教都败了，这花妖为何还一直留在北天河？
“我有分寸。”柳无忧道。
断了联系，李长生继续参悟阴阳之道。
太阴至柔，太阳至刚，阴阳二气交织，弥漫周身。
一天修行，没什么领悟，只有道元精进了一丝。
日复一日的过着生活，李长生的日子悠闲自在。
偶尔玉儿会从北天河内带些灵药，灵果什么的，给他改善生活。
也会给他讲述，在北天河遇见的趣事。
……
三月时间过去，柳无忧宣布出关，同意见花妖。
她特意通知李长生过去，虽然未必敌得过花妖，但隐藏起来，这花妖也不一定能察觉到他。
他和柳无忧联手，金丹境界，应该没人能留住他们。
深夜。
李长生遁地来到约定的密林之内，一朵血红玫瑰，在这里扎根。
气息内敛，若非约定之地在此，李长生观察仔细，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虚空之中，泛起涟漪，一株柳树驾云而来，落入林间。
血光弥漫，玫瑰花香绽放，一位艳丽美妇，身披大红长袍，化形而出。
“柳树妖王，终于见面了。”美妇人轻声开口。
“约本王来此，有何用意？”柳无忧冷然开口：“北天河内，何时有你这尊妖王？”
“花妖之王，林月玫，见过无忧妖王。”
美妇人作揖见礼：“本王曾与望月妖王合作，如今妖王取代了望月，自当来寻妖王。”
“本王王号天心，无忧之名，不可直呼！”柳无忧冷声道。
林月玫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天心妖王，倒是与一般妖王不同。”
“寻本王，是想为望月复仇吗？”柳无忧冰冷地道。
“天心妖王误会了，望月无能，妖王取而代之，本王恭贺。”
林月玫一翻手，一个木盒飞出：“此乃万灵丹，乃是贺礼。”
“本王与你素不相识，杀了你的合作妖王，却给本王贺礼？”柳无忧冷声道：“直言来意吧。”
“听闻妖王放走了宋家人，闹的天水城四大家族差点内斗。”
林月玫轻声笑道：“妖王计谋高深，想请妖王帮本王一个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如何帮你？”柳无忧淡淡道。
“妖王定然有法子，让天水城彻底乱起来。”林月玫道：“本王想入城，为亡夫和可怜孩儿报仇。”
“报仇？”柳无忧诧异道：“妖王和天水城人类有仇？”
“杀夫杀子之仇！”
林月玫寒声道：“那灵虚洞天，杀莪夫君，害我孩儿，岂能不报此仇？”
“如此深仇大恨，确实该报仇！”柳无忧道：“可天水城再乱，也是人类的事情，妖王若是入城，依旧会遭受人类围杀。”
“妖王能与宋家联合，本王又岂会没有准备？”
林月玫轻笑道：“只要妖王配合我，让天水城更乱些，我定厚礼相赠。”
“这礼，能有多厚？”柳无忧淡淡道。
“天水城一半生灵，都可归妖王享用。”林月玫道。
“你想本王死？”柳无忧声音冰冷：“血莲魔教与天水城争斗不久，便引来太玄一脉的道人，若是屠戮天水城，大乾国会放过本王？”
她虽然很想要养分，但又不蠢。
一旦真做出什么屠城的事情，那些斩妖除魔的修行者，绝对不会放过她。
元始宝珠境的第八血莲，现在还在恒沙寺关着呢！
“吞吃天水城生灵之后，本王带你入妖国。”林月玫道：“并且，可帮助妖王，成为一方霸主。”
“毫无诚意的商谈，本王没有兴趣！”
柳无忧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天心妖王且慢……”
林月玫想要叫住她，可柳无忧已经失去了商谈的心思。
这明显将她当白痴，让她去送死，好成全她之事。
到时候，追杀的是她柳无忧。
至于什么去妖国，成为一方霸主？
现在她已经是一方妖王，再去妖国，任由林月玫拿捏？
林月玫面色微凝，连忙飞身追赶：“天心妖王，可以慢慢商……”
话刚出口，五色光芒绽放，五柄利剑破空而来。
林月玫面色一变，周身浮现一朵血玫瑰，抵挡五行利剑。
轰然一声，气浪滚滚，周围草木化为齑粉，大地开裂，尘浪飞扬。
黑夜中，传来柳无忧的声音：“想好再来寻本王，若再戏耍本王，下次再会，就是你之死期！”
“好一个天心妖王，五行之力领悟精深。”林月玫一挥衣袖，平息余波：“怕是有金丹后期的实力，小觑她了。”
李长生悄无声息遁走，来到柳无忧的住所。
如今木屋，已经换成了建造的宫殿，虽然粗糙简陋，却也比之前木屋强。
柳无忧回到宫殿，还是很生气：“这花妖，当真是将我当成傻子，若非没把握杀她，定要斩了她！”
“这花妖还真是执着。”李长生沉吟道：“她在城内也有布置，若是杀子之仇，应该早就能报了。”
“她想要整个天水城！”柳无忧沉声道：“不然，不会提出，将一半生灵给我吞噬。”
“她不可能这么大方，而且，以你们的实力，无法吞掉天水城。”李长生道：“一城的生灵作为血食，可真够贪心的。”
“这万灵丹……”
柳无忧打开木盒，里面是一颗血红丹丸。
不过正常丹药大小，却给李长生一种，尸山血海的感觉。
而这丹药中的血气，有人类修士的，也有妖族的。
不知杀了多少生灵，才凝聚出这么一颗！
“也没听说，哪里有大肆杀戮。”柳无忧沉吟道：“以前炼制的？还是说，这花妖在暗中杀戮妖族？”
“花妖与血莲魔教勾结，弄一颗万灵丹，不是难事。”李长生道。
柳无忧点点头，道：“不提这花妖了，倒是修行之道，太阴菩萨经所有领悟，但没有太阳修行法，难以研究出宝珠境之法。”
“此事还得拜托宋家，我们也不急，距离宝珠境还远着呢。”李长生淡然道。
“宋家的太阳炼形术，我会拿到。”柳无忧坚定道。
说完，她将关于太阴之道的感悟，传给李长生。
“你自己小心些，太阳炼形术也不必着急，那花妖比我们急。”李长生交代道。
“我明白。”柳无忧点头：“这万灵丹，你服下提升修为。”
“你留着吧。”李长生摇摇头，这是花妖给柳无忧的贺礼。
一颗万灵丹，还不够他完成第二次蜕变。
而且，他也不能什么都要，不在乎柳无忧感受，万一要的太多了，柳无忧后悔呢？
现在的她，还指望柳无忧弄来太阳炼形术呢。
平日里血肉养料够多，拿了也就拿了，可不能表现的贪得无厌。
“等以后，我多杀些妖王，给长生备着。”
柳无忧心道。
她回想着从一颗小树苗开始，就是李长生照顾自己，教导自己修行。
哪怕到了现在，依旧是李长生给自己弄功法，帮助自己成就妖王之位。
可惜，李长生是个人类，否则，大王位置肯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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