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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白之冤

作者:画小丑妆字数:2870更新:2022-11-27 18:41

婧儿看这些人乱成一团,正要奋不顾身的挤去丈夫的身边帮忙,却见公公抱头痛哭:完了,完了,完了呀!

怎么就完了?

谁眼见着涂音人在这儿,跟教书先生在一起?

并非亲眼所见的事,焉能信?

“原来是你家姑娘,怪不得你们拖着不肯跟我儿结亲!她都脏了,看以后谁要她!”

“哦,是么?先生,您看我家音儿咋样?可堪良配?”

胡氏面对马婶的奚落,不仅没有唉声叹气,还一脸的不以为然,低下身去跟教书先生说话。

相比村长家的百亩良田,教书先生的家境是差了点,但他胜在身体健康,相貌堂堂,人品一流。

非要她选个女婿,那她宁愿选这位教书先生,也不要村长儿子!

村长脸色铁青,推开自己女人,质问:“你家存心的?”

“是这帮闲着没事干的人非要朝我女儿泼脏水,嫂子也说了我女儿没人要了,那我何不就地选个女婿,成就天赐良缘?”

胡氏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尖酸刻薄的嗓音一亮,口水四溅,任谁的面子也不买账。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村长,一脸愤怒,碍于身份架子,没好意思当着全村人的面,跟一无理泼妇争论。

但凡他家女人能生几窝蛋,他也就别无所求,懒得管这档子糟心事!

“老爷,笙圣他……?”

“你给我闭嘴!”

不用提醒,村长也知儿子对涂家女儿的那点心事。

“既然你认了,那就麻烦大家伙把这奸夫**抓去浸猪笼!”

此话一出,有人说村长不近人情,也有人说村长做得好,更有的人已悄不做声的散去。

杀人的事,他们可不敢做!

婧儿的脑子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似在天旋地转,就在她快要晕倒在地的时候,公公竟快她一步,一头栽倒,幸得她出手及时,不然公公的脑袋就要生生的砸在尖利的石头上。

“爹?”涂电隔着几个人,一眼望到父亲晕倒,冲过来帮嫂子扶着,痛哭流涕。

这让人可怎么活?

涂雷在人群里,如一头狂牛寻着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他寻了几圈,好似人人都有份,又人人都未曾多过一句话。

胡氏见村长动了真格的,镇定的说:“慢着!村长大人,您没证据,就敢害我涂家人性命,是逼我们反您么?再怎么说,也是两条人命的事,岂能儿戏?”

“你又不认了?”不认也好,那他就趁热打铁,敲定儿子的终身大事。

这辈子,他抱不了一个健康的儿子,能抱个讨人喜欢的孙子,也是挺好的事!

至于,干不干净这事儿,能助他石某人传宗接代,光宗耀祖,那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村长满心算计,就等着看胡氏踩哪个圈,中哪个套。

“不是我认不认的问题,是你们这些人非要朝我女儿泼脏水,我这做母亲的为了帮女儿洗脱嫌疑,自是要铤而走险,兵行险招!”

“……!”村长阴着脸,等着人群里有人送助攻。

半响,无一人吭声。

他横了自己媳妇一眼,让她见机行事。

马婶会错了意,笑道:“散了,大家都散了,散了吧!这事儿缺了证据,不做数,都别瞎传!”

“你……!”遇着这么一位没脑子的媳妇,村长几乎气得当场吐血身亡,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

他忍了!

这边,石秀才跟他女人悄咪咪的往家赶,一路无话。

到了家门口,焦娘子撑不住了,说:“没种性的玩意儿,咱干嘛逃啊?做错事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

“你还说呢?真出了人命,你心里过得去?”

“呵,你怕这个?放心!”焦娘子推开自己男人,自信的说:“村长精着呢,眼看没两天就要过年了,他能让大石村出人命,这不晦气了吗?”

年里祭祠堂,是村长笼络人心的拿手好戏,也是他认准求子的最佳时机。

他才不会为了这档子事弄出人命,坏了他的风水。

石秀才也知媳妇的话有理,但他又不好明说,自己是怕被涂家人记恨上。没看刚才涂雷涂电两兄弟急红了眼的样子,差点就把他提溜出来,当众人的面揍一顿!

他这小身板的,哪儿受得了毒打,也丢不了这面儿!

“嘿,你还没告诉我,咋知道大石头与人通奸?”

“跟你说不着!”

焦娘子搔首弄姿,一扭身子回屋去看儿子睡了没。

石秀才低头眨了眨眼,捏着青袍袖子里的扇子,快步跟了进去。

有了孩子,要想恢复夫妻之间的正常生活,他们得费不少的心思。

“砰砰砰……!”

到了家,胡氏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自己昏迷不醒的丈夫,而是去拍女儿的房门。

亏得是她女儿,沉得住气,任她拍了半天,涂音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妈,您要不去看看爹?爹那个样子,不大好咧!”

“都怨你怨你,你咋那么长的舌头,在那儿多什么舌?”

胡氏哭着朝婧儿的身上,铺天盖地的捶打。她一句接着一句的控诉,都堵得婧儿没有反驳解释的机会。

婧儿也哭了。

不是身上疼的那种哭,是为着自己受了不白之冤,又没法申诉而哭。

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媳,她能说什么呢?

“妈,您保重身体,别气着!”

婧儿含泪劝道。她眼里的真诚掺不得半分假,由不得令胡氏心内动容,崩溃大哭。

“哐”涂音打开半面窗户,讥讽道:“你们要扮母慈女孝,也别来我门前污了我耳朵,充什么好人呢!”

说完,她又把窗户关上,不给任何人说教她的可能。

胡氏死抓着婧儿的胳膊,厉声问道:“什么意思?音儿这话,到底想说什么?你…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勾结外人祸害家里?”

“妈,我没有!”

“是你了,只会是你,再没别人了!”胡氏喃喃自语,状若癫狂。

涂雷和涂电窝在房里照顾父亲,听外面女人鬼哭狼嚎,你追我赶的声音,两人都一副厌烦疲倦的样子。

女人的事,还是得让她们自己管!

没人看见闭着眼的涂草,偷偷地流下两行清泪。

婧儿跟条受了伤的小狗,窝在被子里自己舔伤,见男人进来了,故作气恼的不搭理他。

“啪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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