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算是偷吧?也不值几个钱。」曲大伟缩着脖子回答。
「前天晚上你去村子里找孙会计借钱了?」周望问。
王大伟想了想点了点头,委屈的说:「我这个小舅子家条件还行,他姐姐是个没福的,走的早……」
「你几点离开的孙会计家?」周望又问。
「八,九,十点?记不清了。」曲大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记不清,孙会计记得清。」王勤沉着脸问:「车锁呢?」
「啥,啥车锁?」曲大伟更慌了。
「你的摩托车没有锁?」
「那破车,锁它干啥?不锁也没人偷。」
「你今天说的话我们都会记录,也会找人核实,如果你说谎了,知道后果吗?」王勤严厉的问。
曲大伟的三角眼又开始狂眨,随后说:「我是有条铁链子,锁车用的,就偶尔用用。」
周望站起身,走到曲大伟身前温和的说:「把手伸出来,两只手,手掌向上。」
曲大伟照做,然后纳闷的看着周望。
「平时没少打麻将吧?拇指和食指都有茧子了。」
曲大伟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周望突然弯下腰冷声问:「你是用哪只手伸进蔡小芬裤子里的?」
曲大伟迅速的将右手攥成拳头,然后收回双手浑身一抖,张着嘴愣在那。
如果说见到穿着警服的人,曲大伟扔下摩托车就跑是种下意识的反应,那么等他被带上车,冷静下来后,他慢慢的可就有了些信心,前天晚上本来就没人看到,他也没有在那条沟里留下啥,警察就算怀疑,他不认就行,他觉得他已经把车锁藏到了床底下,等风声过去了,再拿出来用,啥事没有。
可他没想到,警察不仅知道他是用啥砸的蔡小芬,而且知道他都干了啥!咋知道的?咋会知道呢?
曲大伟惊恐不已。
「之前在村子里,你见过蔡小芬,蔡小芬应该也见过你,对不?你远远的看着前面发生了车祸,肇事车辆跑了,你当时不知道被撞的是谁,你那么着急的赶过去,是出于好奇还是想顺手拿走点啥?」周望盯着曲大伟的眼睛问。
曲大伟只知道张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周望直起腰,说:「不管你当时是因为啥,反正是加速开了过去,当你发现躺在沟里的是蔡小芬,你就起了色心!」
周望说完转身坐回椅子上看着曲大伟。
曲大伟喘着粗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周望只是走回去这个功夫,他又开始不停的眨着他的三角眼。
「别费劲了!」周望严肃的看着曲大伟说:「你留在蔡小芬身上的任何东西,我们都能查到,包括你的唾液和你手指头上脱落的死皮,知道DNA检测吧?刚才有人在你嘴里娶了检材,很快就能跟蔡小芬身上留下的比对完,到时,你再说啥都没用了。」
曲大伟呆愣了片刻,突然嚎啕大哭,边哭边喊道:
「我没想杀她,我真没想杀她!」
……
「他还有脸哭?!」大龙听完刘冰的描述,顿时火起:「说他是畜生都对不起畜生!别说认识,就是不认识的人那时候见到了也应该先想到叫救护车,想到报警!」
「他看着人被撞飞了起来,就想着受伤肯定不轻,当时路上没车,他想过去看看能不能顺手带走点啥值钱的东西,他带着头盔,也不怕别人认出来,可当他看到沟里躺着呼救的是之前在村子里见过的蔡小芬……唉!」刘冰重重叹了口气。
周望说:「曲大伟之前见蔡小芬的时候,总忍不住多看两眼,蔡小芬就会
很嫌弃的瞪他……」
「他长得纯天然的猥琐,谁不嫌弃?蔡小芬还只是嫌弃的瞪他,换做是我,我抽他!」刘冰气哼哼的说。
小尚忙说:
「你这不就是给自己找事儿吗?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这个曲大伟就是个例子,谁能想到有一天,他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大龙摆手打断小尚说:「你这话我不认同,曲大伟就是找借口,别管他之前见没见过蔡小芬,他当时都会下手!」
顾鹏点头说:「我觉得也是。」
小尚蹦起来拍了顾鹏后脑勺一下,骂道:「跟谁一伙儿的?啥就你觉得也是,你不知道很多罪犯都是一念之间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吗?」
王勤感慨道:「一念之间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他就是只臭虫,谈不上毁不毁的。」刘冰说。
「先去他家里把车锁找到。」
王勤说完,小尚,顾鹏和张昊,自觉地拿起了棉服。
……
周望和大龙回到办公室,老牛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大龙很惊讶:「这才几点就准备下班?」
老牛不乐意的说:「我加班的时候谁跟我算时间了?今天没事,还不能早点走了?」
「能!我就是随口一问。」大龙说完嘿嘿傻笑。
「你们咋样?看表情查的差不多了?」老牛问。
「何止差不多呀,凶手抓回来了,都审完了!」大龙得意的说。
老牛惊讶了:「可以呀!我寻思着这几天你们俩又得熬夜了,啥情况?啥人这么丧心病狂?」
大龙拉了一把椅子坐到老牛对面,准备开讲,周望嘱咐了一句:「别忘了写报告。」
大龙说了「知道!」周望的手机就响了。
大龙立刻转头瞪大眼睛说:「不带这样的!」
周望看了眼手机,舒了口气说:「是冯局。」
冯局让周望去趟他的办公室,周望想问干啥,冯局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先不下班,等你回来。」老牛认真的说。
「用不着吧,冯局找我能有啥事?」周望站起身。
「就是不知道啥事,我才等着听呢,反正你有这小子保驾护航,有事也是好事!」
大龙赶紧摆手道:「牛老你可别乱说,一方面我师父是真本事,另一方面我啥也帮不上!」
「怕啥?又没让你给他往天上搭梯子,我的意思是说,不管你师父在阳江犯了啥错误,至少你能帮他兜着点。」
「我能犯啥错误?!」周望嚷嚷了一句出了办公室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