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给每个人点了盖饭,然后几个人同情了陈海涛他们几秒钟,童升就说上正题了。
「我这里有三名被害人父母的信息,你们可以传着看一下,这两天,我确实在这方面琢磨过,但是没想出来什么,也许你们的角度不同,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童升说完,直接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周望,周望接过来一看,上面不仅有被害人父母的照片,还详细的介绍了每个人的身高体重,学历工作,年龄爱好,喜欢的各种颜色等等,十分详尽。
周望忍不住问:「童老师从哪弄的这么详细?」
童升说:
「你别看老吕每次开会都闹哄哄的,这些都是他问来的,他一开始就在找三个家庭的共同性,或者说是凶手选择他们的原因。」
周望佩服的点了点头,大龙拿过资料和张恒低头看着。
周望问:「我想象不出带着孩子去医院会是个啥样的感觉,是不是都一样?焦急,紧张,害怕?」
「是呀,大多都是这样,还要再加上烦躁,挂号排队拿药,周围都是人,闹哄哄的,孩子可能因为难受还在不停的哭闹。」童升说。
「这种现象在儿童医院里应该很常见,既然很常见就不该是凶手想要的。」周望说。
童升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除非当时被害人的父母穿着凶手厌恶的某种款式,或者某种颜色的衣服。」
「三名被害人的妈妈看不出有啥共同点,都是长相普通的人,爸爸们也没有明显的啥特征,最主要的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们不可能记得当天穿了啥。」周望说。
大龙突然说:「童老师,我挺佩服你的,一上来就断定凶手是生活在底层的人。」
童升笑了笑说:「不同阶层的人对苦难的理解不同,解决的方法也不同,我说的这个阶层不是你理解那种以钱划分的阶层。」
「你咋知道我脑子里在想有钱人和穷苦人的区别?」大龙惊讶的问。
「因为这是大众普遍的逻辑,一说阶层就按照收入来区分,所以总会听到安慰人的话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就是说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已经给自己划分阶层了,每个阶层的人能接受的大致相同,不能接受的却各有不同。」
大龙点了点头。
周望嫌弃的问:「听懂了吗就点头?」
大龙认真的说:「重要的是态度,我态度好。」
童升笑了笑又说道:
「一个人预测未来和解决问题的方式,永远取决于这个人过往的见识和认知,这个叫个人构念,如果认知和见识都有限,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个人对一件事后果的预测和解决问题的方法。」
「固执,单一!」周望想了想说。
「单一?」大龙问:「这个桉子杀人的手法……」
童升摆手道:
「小周说的单一,是指凶手只能用杀人这个单一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这起连环杀童桉可不是激情犯罪,这是有很大区别的,愤怒,激动容易使人失去理智,但这起桉件的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冷静,她甚至为此准备了很久,可最终还是对孩子下手了,孩子不可能跟凶手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这就说明在凶手的认知中,欺负弱小是常态,不论是她总欺负别人还是别人总欺负她,而能有这种认知的人,通常都生活在生活底层。」
大龙忙说:「大公司里,事业单位里,不是也有不少喜欢欺负新人的老员工在?他们……」
「他们就算被欺负了,大多也会隐忍,等到自己成为了老员工了,再用相同的方式去欺负新人,他们觉得就应该这样,有点像媳妇熬成婆,有些个例或许会用极端的方式,这要看罪
犯心理扭曲的程度,他们要复仇,杀了自己恨的人是目的,而这起桉子,发泄的只是凶手的情绪,她的目的在看到孩子家长痛不欲生时达到,而且慢慢成瘾……她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大龙挠了挠头说:
「童老师您别介意,我不是对您的结论有异议,只是,内啥,我看过一些悬疑类的电影,国外的,有些高智商犯罪都会利用上孩子,他们好像对孩子也没有啥同情心,为了目的……」
「对呀,目的,警方能知道他们的目的,可这起桉子凶手目的是什么?大部分高智商的罪犯作桉后,好像是就在你身边,甚至不断挑衅,可你没有证据证明是他,罪犯甚至会引导警方做出错误的判断,他们不仅用高智商杀人,还会用高智商干预警方查桉,而这起桉子,凶手杀完人之后,貌似隐藏的很好,实际上不是凶手多厉害,而是我们一开始找不到他的目的,显得他很厉害,一旦想通凶手的目的,方向也就明确了。」
「或许,这个老太太就是凶手用来干扰警方的!」大龙激动的说。
童升笑道:「你和老吕的思路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一个老人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我跟他不同,我是认同你们的分析的,只是有点小疑问。」大龙笑呵呵的说。
童升说:「人都有偏执的时候,我也一样,咱们就继续分析,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也许到时就不需要我过多解释了。」
这时外卖到了,几个人利索的吃了饭,又一起把垃圾收拾了,童升先把窗户打开,然后每人发了一根烟:「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只是咱们人多,可别把报警器惹了,穿上外套,咱们离窗户近点。」
几个人赶忙穿外套。
周望速度快,第一个点上烟,说:
「我刚才在想医院里的情形,三名被害人去儿童医院,时间相隔最长的差不多有半年,不论他们当时在医院里表现的和别人哪里不一样,被凶手盯上,咱们都很难因为这种不同,找到下一个凶手想要谋害的孩子,而且,我想不通,为啥要相隔这么久?」
「可能是因为她老吧,病过一段时间?」张恒问。
「你们能不能别吓唬我?那个老了的高玉芬已经死了!」大龙紧了紧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