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儿?
杨安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起来。
不时,他终于回想起一个场景。
在云州的时候,林雪儿受伤住在王府中,有个女子找上门,说是她的丫鬟,名唤采儿。
既然是林雪儿的丫鬟,自然也应该姓林。
这二人之间会有关联吗?
想到这里,杨安再次抬眸,向士兵询问道:
“林采儿和林卿珞是什么关系?”
站在大门边的士兵怀疑杨安是不是在拿他取乐,林都统和总督大人的关系,整个密守司中的人都知道。
不过,对方身份尊贵,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
“启禀殿下,据说朱雀总督出自京中名门,林都统原本是她的丫鬟,但因其武艺过人,便被谭总管选进密守司中。”
杨安双眼微眯,林卿珞是林相之女的事情保密度非常高,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知道,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林采儿是林卿珞的丫鬟,又与林雪儿同姓,在他的记忆中,林卿珞仿佛从未与林雪儿同框过!
想到这里,他就产生了个大胆的猜想!
“本宫知道了,今晚之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是是是,属下遵命。”
杨安没有再搭理士兵,拽着丁忠向着宫门处奔去。
“王爷,去哪啊?咱们不是等影七过来吗?”
“去趟云熙阁!”
“去云熙阁干”
丁忠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回忆起王爷在云熙阁中过夜的事情,一边奔跑一边感叹道:
“一枝红杏出墙来啊,王爷,京都的云熙阁距离王府太远,咱们不好与王妃解释啊,您还是解决完直接回去吧,别过夜了,虽然那样确实不带劲”
“再废话,我就把你养在溪水巷的那个相好卖到窑子里去!”
“别别别,王爷,我错了!”
杨安带着丁忠跑到一半便看到前来接他们的影七,坐上马车后,一行人飞速朝着东南市坊的云熙阁奔去。
由于宵禁,大街上原本空无一人,突然出现一驾马车在路上狂飙,惹得巡街的御林军将士在后面狂追不舍。
直到云熙阁外,马车才安稳地停了下来。
御林军都统赵龙根双手叉腰喘了两口粗气,抓住窗框,朗声喊道:
“他奶奶的,就算是白天,你这马车也不能跑这么快啊,赶着去投胎呢?里面的人赶紧滚出来,跟我回去,明天到了刑部有你的好果子吃吃吃太,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嘿嘿嘿,好巧,好巧。”
杨安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
“我就是想检验一下你们御林军的反应速度,果然没让本宫失望,改日在父皇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好了,你们继续去巡街吧,别放过任何角落!”
“好嘞,那殿下先忙。”
赵龙根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搭上太子这根大旗,躬身笑了笑,挥手收队。
等待御林军散去后,杨安带着丁忠走进云熙阁中。
在阁楼的房间之中,杨安未再看到那件红色长裙,房中显然也是被打扫过了,很是整洁。
就在此时,长安城的云熙阁总掌柜王旭林从门外赶了进来,他双眼朦胧,显然是睡着后又被吵醒了,拱手行礼道:
“殿下,您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可是账簿出现问题?”
杨安晃了晃脑袋,询问道:
“林雪儿最近有过来吗?”
王旭林翻着眼睛想了想,继续说道:
“属下上次见林掌柜应该是上个月末了!”
果然!
最近一个月,密守司都在调查楚国的军情,她作为朱雀卫总督,应该是最忙的那个。
随后,杨安带着几人走出屋子,离开了云熙阁。
马车之上,杨安面色惆怅,掀开窗帘望着空中那轮残缺不齐的月轮,喃喃道:
“为何要骗我?所以,醉春楼相遇并非巧合,而是你的安排,你是父皇的人,那又是来监视我,还是保护我的呢?”
他有些无力地握住拳头,自己将云熙阁大小事务交给她,探讨绝密的时候也从未让她回避,早已将她当做自己人,谁知她竟然欺骗自己
杨安做了个深呼吸,沉声道:
“丁忠,秘密去调查一下林卿珞这一个月以来的行踪!”
“是!”
此时,他突然希望调查的结果是错误的,希望脑海中的那两道身影不会重叠在一起
不久后,安王府中。
忙碌一天,杨安感到身心俱疲,拖着身体走进院中。
宋熙带着锦儿从长廊中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他,柔声问道: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婉儿姐姐都被皇兄给接走了,算了,不说这些,夫君饿了吧,锦儿,吩咐膳房,准备晚宴。”
杨安轻微抬眸,好奇道:
“你们还没吃饭?”
锦儿噘着嘴巴,晃了晃脑袋,低喃道:
“小姐说要等王爷回来才能吃饭。”
“嗯?皇嫂没吃饭就走了?”
宋熙眉头轻挑,回道:
“婉儿姐姐说等夫君和皇兄回来,可皇兄过来后却直接将她带走了。”
杨安晃晃脑袋,杨志那家伙负责几个郡的兵力部署,接下来肯定很忙,但也不至于不吃饭吧,在二女的脑袋上摸了摸,轻声道:
“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们先吃,给我留两个菜就行,走吧,先去吃饭。”
古代就是这样,尊卑有序刻在每个人的记忆中,一家之主没有回来,女眷便不能提前进餐。
同样,主子们都没吃饭,下人们也只能挨饿。
所以,为了能够早点吃上饭,丫鬟们用最快的速度将晚宴备好。
杨安走进餐厅的时候,桌上已经堆满了菜肴,刚要坐下来,却发现从门外走来的少女,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惊讶道:
“慕慕?你怎么来了?”
拓跋慕停下脚步,有些紧张地看了眼杨安,细声道:
“我我有点想瑞儿,便跟着云熙阁的押运队伍一同过来了。”
“这样啊,王段呢?他没有陪你一起吗?”
听到王段二字,拓跋慕的身体微颤,眸子中闪过一阵白芒,压制住情绪,娇笑道:
“他要备考,没有过来。”
杨安总感觉这丫头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猜测可能是长途跋涉导致有些水土不服,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嘴角微扬,笑道:
“时辰也不早了,这个点都能吃夜宵了,大家快入席吧。”